“这个笑话不好笑,Black,曾经我以为距离你一米之内我的处境都很危险。”
“你在他手里,随时都可能受到伤害。”
“什么伤害?恶咒?偷窃?还是曼德拉草的尖叫?”Snape终于转过脸来,听到最后几个字,Sirius紧张地看了看Remus,看见好友的表情发生了微微的变化。
“我是真的担心你。”这句话说出口之后,Sirius被自己吓了一跳。Remus告诉过他不要在Snape现在这种记忆流失的情况下说出过于明显的表达感情的话语,然而他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话一出口,整个屋子便陷入安静。事已至此,Sirius反而显得大无畏起来,他挺了挺身板,微低下头,望着Snape,等待着他的反应。
黑色的眸子注视了他一会儿,Sirius并没有在其中找出谴责,他悬着的心渐渐放下,然后又激动起来,嘴角微微翘起,手掌张开,像是随时准备拥抱他时刻想念的人。
Snape眼中的神采突然暗了下去。“Black,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混蛋。”他别开脸。“现在我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Sirius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一点点下沉,胸口中传来绞痛。这些日子来,Snape对他的每一句猜疑、讽刺都如同千钧重担一样一块块压上心头,刚才的这一句,则将他给自己建立的最后一块薄弱的信心和希望全部击碎。他知道,Snape这句话是真的,他对自己的仇恨已经深深刻进了骨头里,由悲痛生出的愤怒立刻充满他的胸腔。“感谢你的评价,Snape,我会永远牢记的。”
“Remus,我们先讨论应对计划吧,已经快两点了。”Tonks轻声说,打破了Sirius和Snape之间的僵局。“现在到底怎么办?”
“按照Severus说的做吧,”Remus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看Sirius,后者现在没有任何表情。“弃掉Tonks宅邸的联络点。”
夜幕沉重得有如一块巨石压在Sirius心里,他死死地盯着视野下方那排灯火通明的房子,其中的一栋就是食死徒目前还未确认的目标。Sirius正骑在一把飞天扫帚上,在Tonks宅邸的上空缓慢地转着圈。这次行动准备得十分仓促,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自己身旁的另一块云朵里,是否就藏着一个食死徒。他的思路渐渐飘到远处的Malfoy庄园里,想到那个看上去从来不知惧怕的男人,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渐渐摸了摸胸口处,那只装满Snape记忆的玻璃瓶。
“嘭!”的一声,房子的门被突然打开,屋内的光线顿时倾斜了出来,好像破了口的油彩盒。从门中钻出几只飞天扫帚,虽然时间短暂,然而Sirius还是看到其中一个扫帚上坐着Andromeda——Tonks的母亲,尽管她用一条头巾裹住了自己鲜红色的头发,但是被她抱在胸前的孩子却让这个目标变得无比显眼。
护送Andromeda和Teddy正是Sirius的任务,他马上扭转扫帚的方向,极快地加速,尾随在Andromeda身后。果然,从云朵的四处冒出几道黑烟,食死徒从云朵中不断显身,魔咒的光芒一道道出现在空中。Sirius挥动魔杖,驱散试图靠近Andromeda的任何一道黑烟,并不住地上下移动。作为Gryffindor队的明星球员,Sirius的飞行技术在现存的凤凰社员中最为精湛,他很快便发现,Andromeda的线路过于平直,这让敌人很容易摸清楚她的飞行规律。
Sirius将速度加快了些,终于和Andromeda并肩飞行。Teddy正在外祖母的怀中,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把Teddy给我吧!”Sirius冲着Andromeda喊着,风从他耳边呼呼吹过。“你自己可以飞得快些——Reducto!”他向一束靠近的黑色烟雾发射咒语,然后抓住了Teddy的一只胳膊。
“啊——!”Andromeda突然大叫一声,松开了她一直紧紧抱在怀里的婴儿,绿光直直地打在她的脊背上,她似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转过头看了Sirius一眼,然后,她便忽地坠了下去,穿过云层,渐渐消失。Sirius猛然吃力,紧紧握着Teddy的胳膊,然后完整地把他抱进自己的怀里。
她死了。Sirius甩甩脑袋,努力不让自己分心,然而周围传来一道道红绿交错的光线,他还听见Sturgis Podmore的怒吼。不知是因为Andromeda的坠落还是Teddy尖利的哭声,在他周围的黑色浓烟突然多了起来。Sirius不顾怀中婴儿的哭闹,在空中上下翻飞,然而黑色的浓烟渐渐堵住了他的去路。格里莫广场越来越近了,如果他甩不掉食死徒,就相当于引狼入室。Sirius将嘴唇张开一条缝,冰冷的空气再次灌进了他的嘴唇的胸腔,他咬紧牙关,扶扫帚的手攥紧了。
他猛地窜上云霄。扫帚翻转,他与Teddy瞬间大头朝下。周围食死徒太多,而他们距离格里莫广场不到一分钟的路程了。他既无法降落,也无法彻底击溃食死徒,Sirius继续抬高自己与地面的距离,怀里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
去陋居。Sirius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他灵巧地转身,这柄飞天扫帚是他曾经送给Harry的火□□,教子临行前留在格里莫广场。此刻,Sirius才体会出高性能扫帚的灵巧,他在空中划出一个“Z”字。然后用他能做到的最凌厉的拐角消失在这片空域。
过了一会,周围安静了下来,Teddy不知为何也停止了哭泣。Sirius减缓速度,慢慢降低扫帚的高度。在距离地面仅有几米左右的时候,突然,一道魔咒向他射来,却没有打中。Sirius回过头,是食死徒,不知道在他身后静静地尾随了他多久,现在就快与他并驾齐驱了。“飞行技术真可以!”Sirius努力用双腿紧紧夹住扫帚柄,在高空中吹了这么久的冷风,Sirius感觉浑身发凉,头痛不已,双腿也渐渐麻木了。
扫帚的高度继续降低,然而食死徒的魔咒却打中了他的扫帚柄。火□□的后半部分瞬间变为碎片。
他知道自己要掉下去了,Sirius想,他下意识地用左手护住Teddy,右手放在胸口前,那个盛放Snape记忆玻璃瓶的位置,然后,任由自己狠狠地摔在地上。
泥水溅到Sirius的脸上,他的腿部疼痛不已,无法动弹。他看见食死徒从地上爬了起来,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对方看起来年龄不大,一脸紧张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冲着他和Teddy举起魔杖。
空气中传来魔咒发射的声响,然而被击中的却不是他。“Sirius?!”Molly的声音传来,Sirius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哦……Teddy。”Weasley太太接过正在哭喊的婴儿,从她抱孩子的姿势来看,这已经成为了她的拿手好戏。“快跟我进屋。”
“喝点儿热水Sirius。”Molly对坐在床上的Sirius说。“让你久等了,Teddy受了惊吓,好不容易才睡着。”她说。Sirius接过水杯,在他看来,Molly哄孩子的速度已经令人惊叹了。
“Teddy没伤着吧?”Sirius问道。
“他没事。”Molly说,“你的腿也无恙,几个小时之后就能愈合。”
“我知道,谢谢你Molly。”Sirius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陋居的人都齐了吗?”
“齐了,该回来的都回来了。只是Sturgis Podmore受了重伤,格里莫广场那边我也转告过了,说你在我这儿。”她接过Sirius的空水杯。“一切都还好。”
“Molly,Andromeda死了。”Sirius说。“她被索命咒击中了。”
Weasley太太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很久没有说话。Sirius能看得出她在克制什么,但是她的眼圈还是红了。“每天都这样……每天我都在担心,是不是又有人死了,每天几乎都要做噩梦……”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几乎微弱得听不见了。Sirius轻轻拍打着Molly的后背,他突然想到Snape,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那个人究竟是已经回到了格里莫广场,还是仍旧在Malfoy庄园里,Voldemort是否已经对他打消了怀疑。
“哦……Sirius……”Molly转头看了他一眼,她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一见Sirius的表情,便明白了他的心思,她侧过身来,给了Sirius一个结实的拥抱,感受到了Sirius胸口的硬物。“仍然随身带着?”她问。Sirius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我还应不应该做这个工作,Molly,或许我真应该离他远点。”
“你这么觉得?”Molly笑了笑,“也许你知道,前些日子,在你尚在昏迷的那两天,都是我在格里莫广场照顾你俩。Severus在做魔法恢复训练的时候我就在他旁边。”她说着翘起嘴角,像Sirius眨了眨眼睛。“我看见他的守护神了。”她说,脸上突然露出神采:“亲眼所见。”
“你说他的守护神……”
“是一条狗,Sirius。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就连我都不敢相信,简直和你的阿尼玛格斯长得一模一样。”
“可是他现在已经不再……”
“是啊,就连他本人当时也显得既疑惑又愤怒。我也很清楚他现在只剩下十六岁之前的感性记忆了。”Molly似乎是打定主意不让Sirius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但是Sirius,在此之前,你并没有真正地爱上过一个人吧?”
Sirius想起自己劣迹斑斑的青年时代,歪了歪嘴。“没有。”他最后说,自嘲地笑了一下。
“当我看到Severus的守护神之后,我就在想,他怕也是真正地爱上了你,你走进他的心了。虽然他现在流失了记忆,曾经对你的感情都变成了怀疑以及不确定。但他的确实实在在爱过你,内心已经产生过的变化让他的守护神并没有变回去。”
“可他现在还是不爱我了,对吗?”Sirius似乎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身体前倾。
Molly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到目前为止,据我所知,Severus Snape经历过三次记忆流失。他可曾因为这件事情怨恨或者责备过你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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