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进屋至桌旁要八步, 今日不过六步就撞到了, 明显这间屋子比她们的房间要小得很多。
她扶桌歪着脑袋, 微挑的眉角带着几分魅意, 肌肤在灯火下细致如白瓷,抿起的菱唇娇软, 令人情不自禁地多看一眼。
君琂在那一瞬, 眯起眼眸, 不打算与她说实话, 道:“屋里换了摆设。”
卫长宁不信这句话,像是发现了很有趣的事:“君先生也会骗人。”
“睡觉!”君琂冷声道。过去领着她往床榻旁走去。卫长宁死握着她的手, 愈靠近长安, 她的心底就愈发不安,她这么狼狈地回侯府, 遇到的艰难就会更大, 侯爷也会更嫌弃她,且不说世子的位置会不会属于她,性命能不能保全都是个大问题。
卫长宁脑子里乱成一团, 极力忽视这种不安的感觉, 她趁着君琂铺床的时候,软声开口:“回长安后,先生会将我送去侯府吗?”
“那是自然。”君琂平静地开口, 将床铺好后,就瞧见她在那里发呆,神色惘然。
“可我不想回去。”卫长宁的声音不似女子娇软, 这样一开口显出几分低沉。君琂的眼神沉了沉,她想知道这个小麻烦的后话是什么。
君琂不接话,卫长宁就有种在唱独角戏的感觉,狠了狠心,道:“先生能不能等我复明后,再送我回侯府?”
那张娇娇俏俏的脸与往日不同,长睫轻颤,眸子暗沉得惊人。
“你有家。”君琂简单道。
卫长宁抓紧机会道:“可那个家容不下我的。”
声音乖巧得不像话,微许的甜甜腻腻,让君琂无法拒绝。她低下头继续整理床榻,卫长宁不罢休,继续试着蛊惑她:“我不会给添先生添麻烦的,就像在书院中那样不会乱走。”
君琂沉默。
“先生?”她软软地问。
“该安置了。”君琂道,这间屋子是新定的,卫长宁并不熟悉,若不牵引着她,只怕还会出现撞到摆设的事。
卫长宁迟迟得不到回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抓住君先生的手腕,强撑着笑眯眯的模样。
君琂被她抓着不放,不好与病人多做计较,尤其是她眯成月牙的眉眼,如何看都像极了市井无赖。
握紧她手腕的那只手极为柔软,君琂轻轻一甩就甩开。卫长宁抓得不紧,又极为松懈,被她甩开后,脚下滑了一下,眼看着要砸到一旁的屏风,君琂认命地扶住她。
这样柔弱可欺的麻烦,君琂觉得愈发头疼。
卫长宁哄也没有,骗也没用,就耷拉着眉眼坐在床上,一副怏怏不悦的模样。过了半晌,听着细碎的脚步声,小声道:“君先生见死不救吗?”
这是打算赖上她了?
“你若在我君府有何闪失,卫国侯不会轻易罢休。”君琂回道。
卫长宁躺在床上欲哭无泪,君先生真狠心!
她翻过身就想起今日换屋子的事,又翻过来朝着外侧,好意道;“今晚先生睡哪里,这也是套间吗?”
君琂回她:“这是套间。”
不知何故,君琂察觉到入洛阳后,卫长宁一改往日沉默的性子,学着找她说话了。在洛阳最多停留两三日就要去长安,她派人给韩元送信的人应该已经到了,最多明日就会见到韩元。
回长安城后,自然应该将人送回侯府,难不成藏在君府?
*****
卫长宁一夜没有睡好,客栈里的陆琏带人守了大半夜,子时的时候抓到杀手。因在洛阳城,陆琏只将人看管起来,等着天亮送官府。
客栈里人来人往,又是洛阳这样的前朝都城,繁华自不必说,平民百姓私自处理人命,被旁人知晓后是要送进府衙的。
陆琏昨夜涉设计的时候,君琂就不赞成,卫长宁聪明地察觉后,拉着她出外面转了一圈。杀手不认识君琂,认识卫长宁眉梢那颗朱砂,无论她怎么改装,朱砂都会存在的,这样就永远甩不掉他们。
昨夜在夜市上见到卫长宁,势必要尾随入客栈,从旁人那里打听到客房的门号,半夜摸进去杀人。只是那个时候陆琏又要了一间屋子,自己睡在了卫长宁的房间。
卫长宁一夜没怎么睡,满脑子都是会长安城的事,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摸到自己的衣裳换上,又凭着记忆往外面走去。
她记忆力好,昨夜君琂带着她走了一遍,她就默默记下步数,应证昨晚她的话,不会给旁人带来麻烦。
陆琏在外间与君琂禀报昨晚的事,“都是些好手,经常做这些杀人的事,其中有人是南衙禁军的人,我怀疑是长安城内高官所派。”
金吾卫负责守护皇宫的安全,而南衙、北衙禁军各三万是守卫长安城的外围,三军各司其职,并不相干,韩元掌握的就是金吾卫。
君琂对于朝堂上近年来的动向知之甚少,一时间也不知对方底细,就吩咐陆琏将人看管好,等韩元过来再做商议。
早饭后,卫长宁坐在南窗下晒着冬日太阳,君琂则捧着书在看,两人都缄默无言。对于卫长宁昨晚的请求,君琂一直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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