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琂蹙眉走近她,见她脸色不对,摸上她额头,烫得她手心一颤,心中揪了揪,低声道:“我们回府。”
也不知卫长宁有没有听见,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捉住君琂的手臂,烫得君琂眼睫发颤,她浑身都疼,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君琂无暇理会旁的事情,接过身后随从手中的披风,有些压不住自己的情绪。
大理寺卿上前说了一句:“怕是走不了的。”
“陛下旨意随后就会到,你且等等。”君琂压住火气,再次提醒他。
大理寺清见太傅面上难以掩盖的忧色,暗自惶恐,道:“方才查过,她腿上有伤,怕是、怕是。”他不敢说下去了,太傅神色更差了些。
君琂半生什么阴暗未曾见过,哪怕不用他提醒,也知卫长宁高热是因伤而引起的,她沉默几句,试着扶她走几步。
卫长宁什么话都没有说,亦没有哭泣,只在清醒后平静地望着她,眸色带着半分浑浊,在君琂眼中,清澈坚韧。她顿了顿,道:“我想是走不了的。”
“不走,在这里住半生?”君琂望着她,搭在她肩上的手微微发颤。
卫长宁弯了弯唇角,声音沙哑:“有你,哪儿都好的。”
大理寺卿不明两人竟还有时间说情话,一时间愁得不知如何是好,原地转了两下,狱卒匆匆走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他面色变得更快,道:“皇后殿下来了。”
当是意料内的事,君琂没有说话,看向卫长宁:“还愿意随我走吗?”
卫长宁痛得有些恍惚,君琂的声音忽远忽近,她习惯了君琂待她的好,独一无二,她求之不得,点点头。她撑着落地,一瞬间,就扑倒在君琂怀中。
君琂扶着她,当真走不了,命人去寻个担架来。
等皇后来的时候,太傅马车方走,大理寺卿初次见皇后,不敢抬头望她,聆听吩咐。皇后只一句话:“卫长宁在何处?”
大理寺卿糊涂了,皇后寻卫长宁做什么?他不好不答,道:“太傅将人带回府了。”
皇后不说话,看向蒋怀。
蒋怀也不知陛下的处置,建议皇后:“不如阿姐且等等,明日召她进宫看看?”
阶梯上皇后沉默了半晌,望着虚空久久不语,君琂既有办法将人接出去,多半不会有大事,她颔首同意蒋怀的提议。
大理寺卿处于迷雾中,接过蒋怀的话:“卫长宁受了些伤,太傅接回府治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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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琂带着卫长宁,没有回卫府,反去了自己的府邸。
卫长宁高热下,面色发红,眼角微挑,君琂拂过她额间的碎发,有些焦急的等着沈从安。
沈从安不在卫府,躲出去避难,眼下找人需费些功夫。君琂命人满城去寻,先去找太医来救急。元安将太医迎进门的时候,恰好见到蒋祭酒。
君琂府邸平常是林璇做主,她在太傅成亲时见过皇后,再次看到她,顿时惊在原地。皇后过门,阻拦不得,她示意婢女去通知太傅,自己过去引人入府。
太医初次来太傅府上,略有些忐忑,隔着垂帘诊脉,他摸到手腕时,惊了惊,未曾来得及说话,沈从安从外面跑进来。
他不识皇后,也就没有行礼,一进屋就看到太医来了,不高兴道:“请了太医唤我回来做什么?”
转头就要跑,元安一把拦住他,紧张道:“沈大夫,您别介意,找不到您才去找太医的,侯爷那里疼得厉害,赶紧去吧。”
沈从安指着太医,毫不客气:“让他走。”
太医被他气得脸色发青,看向太傅,示意他给自己讨公道,乡野大夫竟与他叫板?
君琂恍若没有看到太医的眼神,示意沈从容入内,并道:“她双腿走不了路,你且看看。”
沈从安在太傅眼中看到浓厚的焦急与心疼,卫长宁的身体自从见面后就一直是他诊治的,眼下没有人比他更合适。太医悻悻地给他让位,沈从安先是诊脉,而后看了眼她的面色,怪道:“从大理寺出来的?”
君琂颔首。沈从安面露惋惜,被那名太医盯得心里不舒服,道:“大理寺的刑狱,还有命在,是手下留情,腿断了就断了,横竖是个女儿家,太傅养着也很好。”
太医方才没有仔细诊脉,也不好直接回他,干瞪一眼。
门外听到这话的皇后颤了颤,生生说不出话来,面色苍白。林璇担心她的身体,便道:“殿下,不如您先回宫,太傅怕是无暇与你说话。”
一声殿下,提醒君琂,她知晓沈从安不过是气话,吓唬她罢了,若真治不好,他的脸色也更差。她明白,皇后不明白的。
蒋怀一路跟着,自然也听到了,道:“阿姐勿要想多了,乡野大夫治不好,还有太医在。”
沈从安没有听到乡野大夫几字,否则定然辨是非,他诊脉后,道:“太傅,您留下,其他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太吵了些。”
皇后听到大夫的话,吩咐蒋怀:“你去外面等我,我去见见她。”
沈从安等着人出去后,回身去写药方,一面道:“皮外伤,腿上的伤也无大问题,养养就好,短时间内不好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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