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自己抬脚走过去,卫长宁眼中掠过一阵寒光,旋即又敛下去,心平气和地跟着皇帝。
进入亭中,皇帝也没有耐心欣赏君府雨后的美景,几日雨水给人的心情都带坏了,他屏退跟着卫长宁的婢女,先道:“朕这里有件难事,你可愿替朕解决?”
他言辞柔和,就像哄稚子那般,卫长宁歪着头看他一眼,迟疑片刻后,点点头。
皇帝负手而立,道:“你自己上书请求废除之前立你为太子的封号。”
闻言,卫长宁眸色颤了颤,袖口中的双手紧紧攥住,也没有失望,没有点头没有摇头。一时沉默下来。
皇帝晓得她不会甘心,只是她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拒绝,道:“你是嫡出,爵位、俸禄都强过旁人,朕不会亏待你。”
他早就准备好后路了,卫长宁自己请辞,与他无关,蒋家与太傅、御史那里不会揪着他不放,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唯有卫长宁自请辞去,才能妥善的解决问题。
卫长宁早就料到皇帝会有这一招,她装作被皇帝凶狠的目光所慑,徐徐点头。
皇帝知晓卫长宁不会拒绝,目光在她双腿上扫过,柔声道:“朕欠你的,都会慢慢弥补你,为你延请名医治疗双腿。”
卫长宁依旧点点头,态度让人很满意,皇帝见后,才放心离去。
皇帝达到目的,自然不会久待,扮什么父慈子孝。
他的到来并没有给卫长宁带来太多的影响,皇帝的猜忌的心本就一刻未曾停歇。她在亭中坐了会,离皇帝离开不过半个时辰,陆琏回来复命。
卫长宁笑了笑,嗓子有些不舒服,陆琏来时就知晓她暂时说不出话,直接道:“蔺相平安回来了,路上确有刺杀,都被挡了回去,蔺相脸色不好。”
遇到这种事,折腾他一把老骨头,谁能有好脸色。
事情发展得颇是顺利,卫长宁有些困了,想要好好睡一觉,醒来约莫又是一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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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醒来时,君琂坐在榻旁,见她睁开眼睛,伸手就扶她起来,只说:“陛下急怒攻心,宣太医轮流看诊脉。”
从君府离开时那般精神,下午就急怒攻心,看来他真的将李瑾看做是储君了。卫长宁想了想,牵过先生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了几个字。
昭告天下。
君琂会意,道:“我也有这个意思,皇帝之意约莫是想像处置秦王那般,将这件事随意瞒下来,或者罪责扣在魏煊一人身上,不会将李瑾的过错公之于众。”
两人想法相同,卫长宁眯着眼睛,君琂眸光一闪,握着她温热的手,道:“陛下今日入府与你说了些什么?”
卫长宁挑眉,神色并无不悦,弯弯唇角,依旧捧着她的手写了几个字,上奏、请辞。
君琂凝视着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吸了一口气,语气略带生硬:“不上奏,他眼下没有时间顾及你,李瑾的事,不会这么简单处置。”
若不闹个天翻地覆、百姓皆知,岂不浪费这么大的局。
君琂生气时,淡淡的眼眸中折射出细碎的星芒,让卫长宁看着心疼,其实她早就料到皇帝会推她出去,内疚早就消失殆尽,留存的只有无尽猜测。
他若不猜忌,便不是李棕。
卫长宁笑了笑,眨了眨眼,沈从安的药越来越苦,苦得受不住,她看着外面尚是明亮的光色,在先生手中写下汤圆两字。
药味太苦,要先生汤圆来去去苦涩。
君琂手一紧,皇帝气得晕厥过去,朝堂上肯定要起动荡,然今日却无事可做,她点点头:“好,你要一起去吗?”
卫长宁忙不迭地点头,还未更衣穿靴,就有人来上门打搅,她瞪了一眼,眼神复杂地看向君琂。
君琂朝她微微一笑:“那就明日给你做。”
好不容易的汤圆就这么给搅和了,卫长宁不甘心地扭过头去,不情不愿。
总是这么孩子气,君琂拿她没办法,妥协道:“那你随我一同去看看,若是无甚大事,我们再去厨下包汤圆。”
事情发生得过于繁杂,好在都在掌控中,君琂也渐渐放松下来,笑着接见打搅二人的蔺锡堂。他从太极殿出来后,回府歇息半日,就来太傅府上征询些许建议。
上灵郡一行,让他明白朝堂上繁乱交错的势力出乎他的意料,宸阳公主胆大妄为,皇帝却有意包容。这代帝王是昏君也就罢了,李瑾也不是什么好人。
虽说他年轻时与帝王相抗衡,这些年渐渐放权,与太傅和平共处,也能得个安稳的晚年,现在却明白,揭露上灵郡铁山一事,宸阳公主恨极了他,往后她若御极天下,哪儿有他好果子吃。
见到五殿下惯常的笑意,蔺锡堂先行礼,一并将上灵郡发生的事情都说清楚,不忘说起回来时被刺杀一事,这对于他来说,都是稀松平常,也无可计较。
君琂却道:“蔺相不好奇是谁刺杀的?”
蔺锡堂心里明亮,只是苦无证据,听太傅这句话,便顺着台阶下:“太傅知晓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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