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意明亮且柔和,卫长宁想拒绝,喉咙却像被人扼住,发不出声音来,君琂已顺势上榻,拉着她一道躺下。
卫长宁翻了个身,想背对着君琂,方动一动,就被君琂按住,温和道:“好好睡。”
什么是好好睡,侧躺着就不是好好睡?卫长宁不明白,横竖现在被君琂按着,她就不动了,望着屋梁。君琂恨不得蒙住她的眼睛,叹了口气,拿手蒙住。
眼前一片漆黑,卫长宁本能地拂开君琂的手,她忘了自己在生气这回事,翻身压在君琂身上,反按着她,凭借着酒意的糊涂,亲上君琂的耳垂。
君琂没有料到她会这么热情,酒醉哪里会安分,她微侧着脑袋,避开卫长宁的亲吻。
卫长宁不乐意了,放开她,自己躲在一旁,就像受伤的小动物,静静地将外界事物隔离,之前的事没有哄好,反又将人惹生气了,君琂十分苦恼。
好在酒意作祟,卫长宁翻过身就合眼睡着了,君琂呼出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翻身起榻,整理好衣裳,就走到廊下。
方才的宫人还在守着,见到皇后出殿,行一礼,将方才陛下醉诏重复一遍。
君琂道:“牡丹摘下后,随意找处埋了,甜点需要的花瓣去长秋宫取。”前些日子摘下的花瓣未曾用完,还剩了一半。
宫人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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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睡了许久,睁开眼的时候,都已是黄昏,垂纱帐被晚间的风吹得摇曳,她有些头疼,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案后坐着人,坐姿优雅。
她走过去,习惯地在君琂身旁坐下,揉着自己晕乎乎的脑袋,声音软糯:“阿琂。”
君琂放下笔,接纳她,道:“可睡醒了?”
断然是没有醒的,若是清醒不会凑到君琂身旁,必然会维持自己的‘傲骨’。时间睡久了,都会觉得浑身酸软。君琂今日特地没有唤醒她,想要她多睡会。
卫长宁点点头,示意自己睡醒了,她觉得浑身没劲,还想再睡会,自己也知时辰不早了,不能再睡,就静静靠着君琂定神。
靠了会,发觉眼前情景不对,忙直起身子,迷惑地看着君琂,道:“先生怎地在这里?”
君琂眯着眼睛望她,道:“陛下清醒了?衣衫不整,去梳洗。”
衣衫不整?卫长宁下意识垂眸,看到自己中衣松开,忙去整理好,脚下也未曾穿鞋,窘迫地跑回榻,外袍也不知哪里去了。
她唤人入内,宫人捧着崭新的衣袍,道:“陛下睡前的衣袍沾染酒气,这是新制的,奴婢伺候您换上?”
这些年,卫长宁对君琂做的衣裳也算了解,一看宫人手中的捧的衣袍,就明白过来,她想了想,还是换上。
穿了先生的衣裳,总不好再将人冷着,卫长宁别扭地走过去,在君琂一臂外的地方坐下。
君琂道:“陛下不去太极殿?”
被她一提醒,卫长宁才想起来,自己立马起身,道:“我先去太极殿了。”
跑得特别快,不等君琂回应就跑,也不知是心虚还是焦急,多半是前者占了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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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宁回太极殿后,就有不少朝臣在候着,一一见过后,天色已黑透了。
她翻阅了几本奏疏,问宫人道:“皇后可回长秋宫了?”
宫人道:“殿下离开了。”
君琂这些时日,不曾碰过奏疏,就连挂心的渤海之事,也没有问过,专心在长秋宫内养孩子。卫长宁冷冷哼了一声,不想回长秋宫,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袍,气又散了。
带着宫人,乖乖回长秋宫。
君琂照旧在殿内候着,见她眉眼的纠结,顿觉好笑,其实阿齐也不像外人说得那样薄情,她是天子又如何,不过爱任性罢了。
只要顺着她这些‘不合理’的要求,还是很可爱的。
卫长宁照例又问道:“先生在做什么?”
君琂:“……”
让她如何回答?君琂想了想,起身去迎她:“在等你。”
“等我有事?”卫长宁不明白,认真地望着君琂,想要看出些许不同。
宫人在君琂起身的时候,都已退下,君琂道:“无事不能等你?”
卫长宁不大适应先生换话说,想了想,道:“我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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