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都会累的,今日怎地不累?卫长宁狐疑地看了两眼,想要戳破她的谎言,又怕是真的饿了,明媚的眼眸变得幽深,就道:“先生坐下就好,我去吩咐。”
最终,还是担忧君琂真的的饿了,这种心理占据上风。
她一走,君琂就去沐浴,等卫长宁回来,榻上早已无人,她低低骂了句骗子,自己转身去沐浴,回来时,君琂坐在案前,桌前放着一碗面条,鸡汤的香气格外浓郁。
香气缭绕,倒使她饿了。
君琂没有食欲,见卫长宁过来,才拾箸夹起一根面条,小口吃着。卫长宁沐浴出来,周身清爽,坐下来托腮望着君琂。
几息的凝视,让人觉得平常,她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令人吃不下。
君琂抬眸望着她带着微红的脸颊,在灯火莹然如美玉,坐近后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荚香气,忽而一动,问她:“你巴巴地望着我做什么?可是饿了?”
她将碗推至卫长宁跟前,大方地分享。
卫长宁眯着眼睛,就像个小狐狸一样,面上涌动着‘我知晓你方才骗我,其实你不饿’的神色,她不想吃,傲娇地转过脑袋,不予理会。
君琂笑了笑,温声道:“不愿与我分担?”
卫长宁不同意,“先生骗我,还要我承担后果,不公平。”
“你不饿?”君琂笑意深了些,见到她傲娇的神色,就想去捏一捏她的耳垂,怎地气性这么大,心里明明是愿意的,偏偏装出相反的神色来。
“不饿。”卫长宁倔强,眼角逶逶上扬,叫人一眼就可看穿她的心思。
君琂将面条慢慢卷起,放与汤勺上,递至卫长宁唇角:“当真不饿?我瞧你方才盯着我,不是为面条吗?”
送入口的吃食,哪儿不吃的道理,卫长宁张嘴吃了。
君琂含笑的视线扫过她,面条入口,就没有说话的空隙了。一口接一口,君琂喂得快,卫长宁都来者不拒,吃了面条,连汤都喝了小半。
吃完后,卫长宁拉着君琂起身,道:“吃撑了,我们出去消消食,不然对脾胃不好。”
这是实话,君琂没有拒绝,给她取了外袍,一道往外走。
深夜寂寥,卫长宁自己提着灯笼,无人的时候牵手,君琂是不会拒绝的,她走得很慢,上扬的眼角带起异样的风情,在黑夜里看不清朗,徐徐清风,吹得让人舒服。
两人携手,总要说些的话好,卫长宁不提李乾的事,道:“渤海之事,我觉得哪里不对。”
至于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只能在君琂这里寻求答案。
从殿内出来后,君琂就一直保持沉默,被卫长宁牵着,有些麻木地往前走去,两人只在游廊上走动,走到尽头后,就止步。
半晌后,君琂顿住脚步,回答:“我也不知。”
渤海不京郊,单凭容湛的只言片语,神人也无法断定那里发生的事,卫长宁猜测不透,君琂也是。卫长宁问她,也是心中不定,她只可说不知道,静等那里的变化。
卫长宁也不勉强,月下漫步,也觉很好,没有那些旁人在,七夕美景也是不错,指腹在先生手心不断摩挲。君琂怕痒,想缩却被卫长宁握得紧,就反握着她。
夜色好,也不早了,君琂领着卫长宁回寝殿,殿内放着冰块,散去走路的热意,卫长宁喝了一大盏凉茶,才随着君琂去入睡。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君琂有些累,顺势按着她,不让她动:“快些睡,容湛过几日就要回京,那时就会明白了。”
君琂始终保持淡然,卫长宁未登基前也是如此,现在事情管问多了,她就做不到君琂那份淡然,或者是心中压力过大,难免会显得焦躁。
君琂知晓后,也未曾说她,帝王都会有些小脾气,比起前几位帝王,她这算好的了,没有必要苛求。
卫长宁睡得晚,醒得早,早早地离开了,君琂是被雪狐吵醒的,它爬上榻上,躺在卫长宁昨夜的外侧,爪子扒拉着薄毯,想往君琂怀中钻过去。
躺在榻上,小小的一团,林璇紧跟着进去,见到小东西就发笑,幸好君琂醒了,她走过去将雪狐揪出来,打趣道:“陛下过来了。”
小东西后腿一瞪,从林璇怀中挣脱,跳下地,转眼就不见了影子,求生欲很大。
君琂根本来不及唤它回来,笑着坐起身子,看向林璇:“将废帝生前心腹的去处都查一查,一个都不可放过。”
林璇敛去笑意,领了吩咐,走了两步,又狐疑地转回身,疑道:“单凭棺木里无人,殿下怎地就断定他会活着?”
君琂靠着榻,眸色阴沉,带着几分缥缈,回道:“当年我只见他饮完毒.酒,因酒是先帝所赐,我未曾检验,一时心软,未等他闭眼,就已离去,后续之事,亦无暇过问。”
林璇顿时明白了,接着道:“就算他活着,对陛下皇位也没有威胁,你怎地这般担心?”
君琂没有回答,让她去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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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与丞相、沐国公等人商议分散渤海水师之事,议出大致章程后,容湛与蔺觅匆匆而回。
两人风尘仆仆入殿,都是年轻朝臣中的佼佼者,遇事沉静,见到皇帝后,先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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