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不太-安稳,似乎是太热,一个翻身,就把被子全掀开了。
陆时在原地站了数秒,抬步走到床边。
楚喻缓缓半睁开眼。
他尚不清醒,眼前弥漫一层薄雾,耳里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视线逐渐聚焦,他看见有一截手腕横在自己眼前,冷白的皮肤下,是青色的血管。
喉间烧灼。
那股淡淡的诱人香气仿佛萦绕在鼻尖。
陆时弯腰抓着被角,准备帮楚喻盖好就离开,却没想到,手腕突然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攥住,令他一时挣开不得。随后视野陡然翻转,再回过神时,他已经仰躺在病床上,楚喻压坐在他身上,双手左右牢牢禁锢着他的手腕,正从上至下,神情专注地打量他。
受制的状态令陆时不悦,他回视楚喻,发现对方呼吸急促,眼神失焦,似乎……不太清醒。
皱紧眉,陆时刚想挣开楚喻的控制,就发现压在他身上的人俯下-身来,用湿润柔软的舌尖,在他唇角的伤口上舔舐而过,神色痴迷。
第7章 第七下
楚喻醒来时,窗外日光耀眼,他一时分不清现在什么时间、自己在哪儿。
喉间的烧灼感退了,身上恢复了点儿力气,嘴里蕴着难以形容的甘甜味道。
盯着医务室的天花板,他隐约记得自己做过一个梦,试图回忆,自己好像梦见了——
我日,楚喻,你的梦可真变态!
他梦见就在病房里,自己把陆时压在身下,凑近了去舔人家的嘴角。从嘴角破开的伤口里吮吸出来的鲜血,咽下去的瞬间,全身燥热尽退,饥饿感消失。
梦见陆时,已经不是两次三次,楚喻都快习惯了。但舔人嘴角什么的——这他妈做个梦尺度也太大了吧!
另外,社会哥真是想压就能压的?也就是在梦里。
门被敲响三下,来人张嘴就道,“喻少,你他妈还真住院了?”
楚喻思路被打断,说话没多少力气,“贺致浩?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探病啊,听人说你开学刚报到,就把自己弄校医院了,教导主任都从会议下来,急急忙过来看你的情况。作为哥们儿,我好歹也要来看一眼才够义气。”
“教导主任?他来的时候我估计在睡,不知道。”楚喻脑子乱,掀眼皮看了眼贺致浩,被对方左耳一排闪亮亮耳骨钉、校服白衬衣下数四颗扣子都没扣上的打扮辣了眼睛,“晚上又要去哪儿浪?”
贺致浩自己找椅子坐下,“病糊涂了?林家姐姐在船上开生日派对啊,就今晚上,对了,你去不去?都认识的人。”
“不去。”楚喻嫌派对太吵,不爱去,“你去的时候,帮我给林家姐姐带份礼物,就她以前提过一句的,乔治·罗娜新出的那套首饰,我托人买到了。”
贺致浩年纪不大,但爱玩儿,楚喻虽然跟他玩儿,但这些方面也凑不到一起,他都习惯了,觉得要是楚喻一口答应要去才是白日见鬼。
贺致浩挑眉,“这么上心?”
估计贺致浩脑子里不知道已经歪哪个方向去了,楚喻顺手砸了个靠枕过去,“滚滚滚,林姐姐她平时挺照顾我。”
双手接住靠枕,贺致浩大笑,又连忙道,“行,礼物我帮你捎过去,就说你病了。”
楚喻“嗯”了一声,“谢了啊,看也看完了,赶紧走,本少爷没在濒死边缘反复横跳,让你失望了。”
贺致浩把抱枕扔回床上,“是有点失望,行,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着点儿,等司机来了再走。”
楚喻懒得说话,摆摆手赶人。
第二天清早,破旧的居民楼里有了喧嚷,青川路慢慢热闹起来。
祝知非拎了五个包子和一杯豆浆给陆时,“今天开始,不是就要住学校了吗,我妈昨天特意下厨包的,说食堂卖的肯定没家里做的好吃,让我带几个给你,还叮嘱我一定要监督你吃完。”
等陆时接下包子豆浆,祝知非扯扯书包带,“对了陆哥,忘了问,昨天我来你教室找你,没见你人,你们班那个班长说你被班主任提拎走了,什么事儿啊?”
“让我去校医院。”
祝知非明白过来,哦,优等生待遇。
想起陆时受伤,祝知非牙痒痒,“我他妈隔壁街那帮孙子,有胆就一挑一,他妈的一二十个人围堵算什么?”
隔壁街新开了一家汽修店,但青川路附近的,都习惯照顾魏光磊家汽修店的生意。那家汽修店开起来大半个月,不说回本,估计连房租都快付不起了。
老板是个混子,昨天一大早,集了一二十个人,提家伙就来堵魏光磊,准备干脆将人打个半死,把魏家吓得关店搬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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