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映厅的灯光关了,整个屋里只有屏幕发着光,盛泽便再无顾及的摘了口罩和眼镜,盯着大屏幕。
陈远跟李越和一起看电影时习惯拉着李越和的手,此时跟盛泽坐一起,觉得别扭又尴尬,可这种感觉又说不上多么讨厌。
盛泽把手中的爆米花递给陈远,陈远摇摇头,他不喜甜食,从来没吃过影院里的爆米花,所以没去接那杯爆米花,只是喝着手中的苏打水。
电影跌宕起伏,看的盛泽心里很不舒服,出来时眼圈都红了。
月光下,陈远觉得他这副样子动人极了。眼圈粉粉的,长长的睫毛下还挂着未曾干涸的泪珠,整个人像是雨后的荷,湿漉漉的映在人心里。
陈远不由得呆了几分,眼神不自觉的与盛泽对在了一起。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对视的瞬间,天地仿佛是停滞的,人群便成了虚化了的背景板:他们的眼中不再有车水马龙,亦不再有闹市街头,甚至不再有时间和空间的定义,就只剩下彼此的那双纯洁或深邃的眼眸。
不远处的马路传来不合时宜的喇叭声,随后是路怒司机的大吼。陈远忽然惊醒,他急急的收回目光,想说些什么打破这个局面,然他本就不善表达,此时此刻更发现多说什么都是枉然。
他绷紧嘴,随手把手中喝了一半儿的苏打水扔进垃圾桶里。
两个人带着复杂的心情迎着月光走进陈远的雷克萨斯。
盛泽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放在正副驾驶的中间,心虚地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行人与法国梧桐。
两个人默契的维持着一种缄默,空气中流动着某些呼之欲出的答案,可谁都未曾点破。
下车时,盛泽把手放在正副驾驶间的那两瓶矿泉水上,突然有些记不清哪瓶是自己的了。
他带着些隐秘的心思随手拿了一瓶,悄悄瞅了瞅陈远,见陈远正低头发微信便舒了口气,道了声再见便慌不叠的走下车。
陈远有些诧异,却没多做停留,一溜烟的驱车去BM楼下等着李越和。左等右等等不来便上楼去捉他。陈远拿着李越和之前给的门禁卡一路畅通无阻,却发现他的哥哥站正在办公室里端着电脑敲敲打打。
“你怎么站着。”陈远气急了。
李越和敷衍着,“这不是坐了一天了腰疼么。”
陈远不由分说的把笔记本从李越和手里抽走,却不敢合上,只是放在他的大办公桌上,“不许做了,现在就回去。”
李越和忙到现在也实在是疲惫不堪,便顺着他的意不再说继续干活的事儿。
两个人到了车里。李越和看到中间放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随口问道,“是你喝的吧。”
陈远拉上手刹,车驶离车位,说,“是,傍晚才打开的,你喝就行。”
李越和拧开瓶盖,正要往嘴边送,就着月光眼神落在瓶口处,手上的动作却突然停住了。
他盯着全神贯注开车的陈远,带这些颤抖的把水放回原处。
他靠在沙发椅上,一丁点力气都使不出。
陈远开车时,会时不时扫地他几眼,见他这瘫倒的副模样,面上不悦地说,“啧啧,现在知道累了吧?以后还加不加班?”
李越和突然就想到了傍晚那通电话,那通确保他不在的电话。
他用尽所有力气扯了个假笑,“我加班你也没必要等着接我,多在家陪陪小越,保姆做的饭他不爱吃。”
陈远有些心虚,他突然的不想回家,以至于干脆忘了要陪小越。一个父亲的责任感让他隐隐愧疚,又觉得李越和对待小越当真是心细如发,比自己这个亲生父亲还要好上不少。
李越和闭上眼睛,一副我很累不要说话的样子,拒绝交流。
他俩回到家时,陈越已经睡下了,李越和催促陈远去洗澡,自己则去了书房。他拉开陈越的书包,找出数学作业检查,圈出做错的两道函数最值问题。
陈远洗完澡过来时,他正站在书房里端着陈越的练习册拿铅笔在陈越做错的题目旁边奋笔疾书地写着解析。
陈远夺过练习册,不许他再写,他笑了笑,“没事,已经写完了。”
陈远把他搂在怀里,心里钝钝的发疼。
再没有谁能像李越和这般待陈越了,不求回报,竭尽所有。
有时陈远会嫉妒这样厚重的爱意,却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可笑至极。他明白,这是李越和对自己的另一种好,李越和只是把对自己的好折射到了自己更需要关爱的孩子身上。
那天晚上,李越和左右睡不着,便拿了陈远的手机,调出来了浏览记录,发现他在豆瓣上搜了《药神》的影评。
他在黑暗里冷哼,将手机放回原处。
他清楚陈远的习惯,作为一个电影人,是从来不会提前看剧透的。
周五下午李越和给陈远打了个电话,说他早点下班一起接了陈越去吃饭。
陈远欣然答应,四点多便出发去BM接李越和。周五北京格外拥堵,两个人紧赶慢赶在六点前接上了陈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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