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彦春僵硬地躺在床上,他发现了,他现在全身只有眼珠子能动,其他身体任何部位像是被人上了麻醉剂,动弹不得。
但是如果上了麻醉剂,他不应该会有触觉,这又让姜彦春疑惑起来。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刚刚那个老女人又再说什么疯话?无数个问题充斥在他的脑海里,但匪夷所系的现状,又一时让他整理不出个思路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面墙壁突然又开了一道口子,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女慌张走进来。她一进来就扑到姜彦春的床边,抓住了他的手,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的眼眶落下来。
“少爷,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呜呜呜……”她哭得不能自已,姜彦春麻木地看着她,刚想出口打断她的哭声,问问什么情况。她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惊惶地地伸手把自己的眼睛抹了两下,勉强止住了哭声,对姜彦春道:“少爷,先生在听说你自杀之后,就把你关了起来,不许我们来探望你。先生这次真的很生气,少爷,你明天一定要跟先生道歉,求求他的原谅。不然,等你到了冯家,要是冯三少爷对你动起手,就没有人替你出头了,那你可怎么办?”
说到这儿,这个眼泪汪汪的少女又悲从中来,呜呜哭咽起来。姜彦春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咳嗽了一下,张口虚弱地问:“冯家和我有什么关系?”
少女听到他的话,惊讶的抬起脸,疑惑地打量姜彦春的脸,说:“冯家就是少爷未来的夫家啊。少爷,你怎么了?是不是伤还没好,我这就去跟先生说,让他们把你再送进救护舱,好好再检查一遍……”
夫家?那是什么?姜彦春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少女一副要去找医生的模样,马上高声道:“等等——我没事……我就是刚刚醒来,有些事记不清了。”
少女狐疑地又坐了下来,但看起来还是不太信任姜彦春,一副随时准备起身的模样: “真的吗?少爷,如果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不要硬撑,先生还没有到要你带病嫁给冯三少爷的地步。”
不是我带病不带病的问题,姜彦春满头黑线,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的脑海里慢慢浮出,并且根据现有的情报信息,越来越有成真的迹象。他微睁着眼睛,目光紧紧盯着少女,用有些艰涩的声音问:
“我是明天就要嫁到冯家吗?”那个嫁字被姜彦春咬着牙,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气音。
但少女的耳朵灵敏,她利落的点头,说:“是啊,婚期三个月前就商议好的,不可以再临时更改了。”
哦。三个月前。姜彦春眨了眨眼睛,又道:“那个冯三少爷就叫冯文庭对吗?”
“嗯!”少女大大地点头,一脸“少爷你问什么傻问题”的单纯表情。
姜彦春闭了闭眼睛,隔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缓缓道:“我是个男人吗?”
少女这回不点头了,反而把手放到姜彦春的额头上,说:“少爷,你是个Omega啊,十六岁那年你就分化出来了啊。唔……我看我还是去叫刘医生过来看看你吧,你连自己的性别都记不清了!”
O——O什么?姜彦春两眼一黑,在昏迷之前,他想着,我一定是在做梦,对,做梦,梦醒了,一切肯定会恢复原样的。
第二章 你是在跟我谈条件吗?
天刚刚擦黑,姜彦春就被请进了一间布置得如梦如幻的婚房里。房间的主人,应该喜欢西式婚礼,所以宴请宾客都走得高效简洁路线,只用半天时间,就把前来贺喜的名门贵胄们应酬完了。姜彦春则被一个老妈子领着,从头到尾只在神父面前露了一回脸,含含糊糊说了一句我愿意,就被带了下去。
他甚至连自己的丈夫长得什么模样都没看清,只隐约记得面目英俊,人长得也很高大。他怔怔地在婚房中间站立了一会儿,房间内有一面半身镜,姜彦春从镜子里能看见自己惶然的脸庞。镜子里的人穿着一身质地优良的白色西装,修身的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削瘦,大约是年纪不大,格外给人一种单薄的感觉。他的五官精致,下巴尖尖的,眼睛大而幽深,看人的时候,总是显得冷淡而疏离。
姜彦春其实早上醒来,被人唤醒梳洗的时候,就已经在镜子里看过自己现在的模样。说来也奇怪,这副五官与他上辈子十分相似,但是不知为何,这一世就像被人重新精雕细琢的描摹一遍,变得陌生起来。
还在愣神中,房门被人从外打开,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姜彦春猛地回头,门口站着一个跟他穿着同款白西装的高大男人,姜彦春估摸着自己这具身体已经有一米八,而这个男人比他还高了一个头,接近一米九。
来人打开门后,看也不没看姜彦春,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大步掠过姜彦春,走向婚房的洗漱间里。
姜彦春被他关门声吓得一惊,男人从他身边走过时,高大的身体居高临下,凛冽的阴影几乎要把身旁的姜彦春完全笼罩起来,让姜彦春不由想向后面退后一步,躲开从男人身上传来的让他有些难受的压制感。
听到盥洗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姜彦春下意识地呼出了一口气,隔了一秒,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了。
这是为什么呢?姜彦春想,不过一个男人而已,大街上两条腿的男人多了去了,这个叫冯文庭除了长得高了一点,壮了一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那他为什么对这个人会有微妙的抵触情绪,更奇怪的是,这种抵触又不像真的害怕,一见到就马上想躲得远远的,而是……隐隐约约的,身体深处的某个部分,想要他主动去靠近,去不由自主地注视这个男人的一切。
他坚毅的脸庞,微微皱起的浓密眉毛,笔挺的鼻梁……姜彦春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太不对劲了,他什么时候会关心一个男人长什么样子?男人长得美丑,关他什么事?
突然,洗漱间的门由内而外被猛地掀开,门把撞击墙壁的声音在这间布置得梦幻的婚房里,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冯文庭紧紧皱着浓眉,他的外套不知何时脱了下来,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袖子卷了起来,露出肌肉坚实的古铜色小臂。他目光冷然地盯着还在婚房里茫然的姜彦春,姜彦春背对着他,但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钉在自己的后背上。姜彦春觉得自己后背一点一点的发热起来,酥麻的电流从他的后背一直传递到他的全身,让他手脚不由酸软。
“姜彦春,你还是那么不知廉耻。”冯文庭的声音冷硬,带着一丝金属质感,说话有一种斩钉截铁的气势。
姜彦春回头,刚要张口,冯文庭已经迈开两条大长腿,气势汹汹地大步朝他走过来。他们之间隔了快有三四米远,而姜彦春觉得好像只是眨眼之间,冯文庭就已经走到自己的眼前。他的领口被冯文庭毫不客气地拎起来,衣领勒着他脖子,让他呼吸困难。在这时候冯文庭把脸凑到他的眼前,两人之间近得只隔了咫尺之远。
似乎只要一呼吸,就能嗅到彼此身上的气味。
姜彦春的心跳得越发得快,他应该发火才对,凭什么这个狗屁男人张口就骂他不知廉耻,但是他现在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他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完全无法从冯文庭身上移开,他甚至觉得冯文庭的脸十分英俊,他的声音也很好听,还有冯文庭身上的味道,那股味道,让他的血液快速流动,他感觉自己的手脚更软了。
“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你想让整个房间都是你发/骚的味道吗?”冯文庭一脸不快地说,他似乎察觉到了姜彦春的渴望眼神,狠狠把姜彦春推开。
“什么?”离冯文庭有一点距离之后,姜彦春的神智终于清醒了一会儿,他也能听见冯文庭的话,但是让他困惑的是,冯文庭说的每个字他都懂,但是连起来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信息素?他安安静静地在这儿站了一会儿,他发什么骚了?姜彦春被这个男人气得浑身发抖。
冯文庭听到他的话,面露不屑,眼里是赤裸裸的鄙夷:“你要我再重复一遍?发/情/期到了,还不打抑制剂,不是发/骚是什么?况且,你本来是就个众所周知的骚/货。”
发情期?抑制剂?姜彦春今天一早上都被人簇拥着,试衣服,做头发,忙了一天,又马不停蹄地赶他上悬浮车。这还是他第一次坐这么刺激的出行工具,下了车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到现在都没搞明白,他现在到底在什么样的社会,自己又是什么人,照顾他的那个女佣说的“Omega”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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