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湛惊讶:“你不是替郑先生……”
舒九做了个“嘘”的手势:“但是郑先生让我照顾你。”
这是指,比起郑仲至,舒九会更为自己着想吗?张湛有些糊涂,肚子也饿了,准备边吃边捋清楚,刚夹起两块肉丢锅里,舒九问:“你不是不吃辣吗?”
张湛定睛,看到两块肉在辣锅里热烈翻腾,硬着头皮夹起来说:“试一次。”放进嘴还没嚼两口就开始剧烈咳嗽,连忙强咽下去后大口灌水。
舒九似笑非笑,意有所指:“你可以不这样。只要你说出来,其实不会有什么后果。”
张湛喝了一大杯水,抬头看舒九,眼角还有被辣出的眼泪,却笑着说:“我觉得还行。至少现在觉得还行。谢谢。”
舒九没再说什么。
火锅店离住的小区不远,张湛婉拒舒九送他回家的好意,自己走路回家,权当消食,路上又把舒九说过的话仔细地想一遍,有些话好像确实是在关心自己,是希望自己能想开、不受伤害。但没办法,张湛叹口气,自己现在,好像不是很在意这些。
只想能离郑仲至近一点。
张湛盘腿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起身去找领带。
郑仲至制定规则,我遵守他的规则就行……耳机里突然没了声音,张湛摸到手机,指纹解锁,按照记忆在播放键的位置摁下,成功了……遵守他的规则,他就不会觉得我麻烦,他会被取悦吗……张湛有些口渴,站起来躬身摸着沙发移动,往前摸着墙……嘶,好痛……张湛把移门推开,推到推不动为止,然后小心翼翼往前,摸到一片湿凉……是水池,水壶就在旁边,水杯在哪儿……
张湛半天没找到水杯,扯下领带,看到水杯在微波炉旁,可能是上次用完洗干净后随手一放。
张湛深呼吸两下,重新蒙上领带,走过去拿到了水杯,又走回来倒水,又尝试一只手端着水,只靠一只手的摸索走回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歌曲重新响起,张湛闭上眼听。
待列表的歌全部放过一遍,张湛按照一首歌四分钟估计了下时间,决定尝试蒙着眼睛洗漱。他边伸懒腰边站起,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嘭”的一声,膝盖撞上茶几,他痛得又坐下了,一把拽下领带,抱着膝盖小声吸气。
看到杯子里在晃的水想:还好只剩一小半,不然洒出来又要收拾。
失望归失望,疼痛劲儿过去后,张湛还是又蒙上了眼睛。他聪明,想明白自己要做到的就两点,一是适应被蒙眼睛这件事,二是能蒙着眼睛在这所房子里自如地生活;他肯吃苦,失败不算什么,不要让沮丧影响训练。
于是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张湛下班回到家做完饭后就蒙上自己的眼睛,开始黑暗中的生活。吃饭,洗碗,听歌,听有声读物,洗澡,洗衣服,洗漱……他也严苛地不洗被蒙住的眼部,让自己适应不舒适的感觉,睡觉也不解开领带,一直到闹钟响,是新的一天了,他才取下领带收拾自己,准备去上班。
郑仲至又一次地很久没有找张湛,让张湛近乎怀疑郑仲至同时包养了别人,好在搜索“郑仲至”时能搜到不少近期视频。他放下心,继续积极地自我训练,心里怀着希望,如果郑仲至下一次找自己时自己能戴着眼罩毫无压力地……
“郑先生,可以不去别墅吗?您来我这儿。”张湛说,“不用舒小姐来,我不用解下眼罩,不会受不住。”
郑仲至想了会儿:“好。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们再叫舒九来,要一点时间,辛苦你稍微忍一下。”
张湛手心全是汗:“没事,不会。我等您。”
舒九先来,来给张湛戴上眼罩。她从进门起就戏谑地盯着张湛,让张湛不敢与她对视,怕被看穿什么心思。她戴完眼罩就走了,留张湛坐在沙发上等郑仲至。门锁再度有响动时,张湛站起来往门口走:“郑先生。”
郑仲至看到张湛走过来,有点慢,但什么都没撞上,像能看见一样,有些惊讶。他放下公文包,换鞋,然后给了张湛一个拥抱作为奖励:“自己练了?”
张湛缩在宽厚的怀抱里,想笑又想哭,咧着嘴答应。
郑仲至松开张湛,摸摸他脑袋。张湛往沙发走:“来坐吧。”
在别墅里一直是郑仲至牵着他带他去各处,现在也能他在前面开路。张湛低着头乐,郑仲至坐在他身边托起他的脸,照着唇亲了上去。
一切都很好,甚至郑仲至想喝水,张湛都能顺利地给他倒。但看起来无懈可击的成果,还是在张湛赤裸时显现出了脆弱。郑仲至看着张湛身上星星点点的青紫,才能想起这不过是个刚毕业的小朋友。
郑仲至摸上张湛左腿膝盖外侧的一个痂,不像其他地方多为磕碰,这处应该是破了才会结痂。他没问怎么破的,只问痛吗,张湛不好意思:“不痛,已经不痛了。前两天结痂的时候有点痒,现在已经没感觉了——很丑吗?”
郑仲至照那儿亲了一下,惊得张湛一哆嗦。郑仲至扶稳他:“不丑。”
张湛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只会道歉:“对不起,弄得身上……”
郑仲至又朝张湛肋骨旁的一处青紫亲了上去。张湛倒吸一口凉气,这次是痛的,那是新伤。郑仲至却继续用唇数着张湛身上的伤,张湛又痛又开心,听他全部数完后说:“很美。”
看来郑仲至是可以被取悦的。
张湛感受到了切实的幸福,像飘在云上。睡前他鼓起勇气问郑仲至,明天上午留下来吗,他能做烤面包,虽然没有舒九做得好吃。郑仲至笑着问,可以留到明天下午吗?
下午……张湛为难。下午得去动物园,虽然请一次假没什么关系,但是……
郑仲至说:“逗你的。”
张湛下了决心:“可以。动物园那边我请假就行。”
郑仲至又像长辈那样笑了:“不用,确实是逗你的。你有自己喜欢并坚持的事,很好,不要轻易中断。”
张湛只好作罢。
郑仲至把他抱得紧了些,笑着叹:“不过能像今天这样,我们以后确实可以不用去别墅了。”
张湛一个激灵:“能的,我保证。您任何时候想来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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