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尔回头望着他。“一个男人应当清楚不要去碰另一个人的妻子,”他说,随后一刀穿透了法拉的大手。他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松开了手,然后走开了。阿泰尔推开摇摇晃晃的房门,故意停在那看着马利克,而法基(仍然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通红脸上满是震惊。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他正等着被惩罚。
“我需要绷带,”马利克说。
这句话让阿泰尔感到意外,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那道隐藏的房门。马利克看了一眼东倒西歪的男人们,带着些许的满意看着法拉费力地从他肿胀的手上拔出那把刀。伤口涌出来的鲜血已经沿着桌子边缘流了下去。“你不该碰我的妻子,”马利克开口说。
法基已经恢复得可以开口讲话了:“你允许这个?”
阿泰尔重新出现了,把一卷绷带放在柜枱上,而法基一见到他就往后退。
“我鼓励这个,”马利克说,“除了我,没有人能碰我的妻子。你们离开联络处之后请务必原话转告你们遇到的其他人。”然后他看向阿泰尔,捕捉到他的嘴唇勾起的一抹怪异的微笑。阿泰尔侧头瞥了他一眼,像是点了点头,随后再次走回了内室里。
——
法基帮法拉包扎了伤口,并且重新正好了他的手腕。马利克在柜枱后看着他们挤在一起,对他摆臭脸,以为他看不到。马利克等到他们包扎好了仍在流血的伤口,然后才走出来清理桌子上的血迹。
“一个无法掌控自己妻子的男人不配得到一个妻子,”法拉说,“奥马尔每天都会揍他儿子两次,但也才勉强管住他。你对他太仁慈了,而他使你从了他的愿。大导师会得知这个的。”
马利克看着他泛红的圆脸,还有他湿漉漉地滚动着的独眼。“大导师会得知这个的。他会得知你来到我的联络处,嘲笑我还有我对你的款待。他会得知你猥亵了我的妻子并且得到了你应得的教训。或许他还会得知即使在此之后你还是没学会如何乖乖地闭上嘴巴。庆幸攻击你的是阿泰尔吧,因为如果那是我,你那只曾放在我妻子身上的手就没了。我会告诉大导师这一切。”
法基在桌子另一边清了清嗓子。“谢谢您,区馆长。这顿饭比我们在旅途中经受的要好得多。我们已经离家太久了,以至于我们已经忘记了我们的规矩。”
法拉肯定没有忘记他从来就没有的东西。他挑衅地转头望向马利克,一旁的法基又清了清嗓子,然后法拉低下头看着他现在已经冷掉了的饭菜。
“欢迎你们在这里过夜,”马利克说,“并且在你们上路之前享用一顿早饭。”
——
马利克回到内室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他本以为会看见阿泰尔歇斯底里地手舞足蹈,把自己远远地逼过疲劳的临界点来换取他的睡眠。他没有料到他会看见男人背靠着墙跪坐着,双手放在完美地平衡在他膝上的剑上,目光空洞地盯着房门。
“他们还在那吗?”阿泰尔眼都没眨地问。
“是的,”马利克回答,“他们会在早上离开。”
然后阿泰尔眨了眨眼,看着他:“今晚你想要我做什么?”
“今天你洗去的是谁的血?”
阿泰尔的脸没有透露一丝讯息:“抓住我的守卫。我需要一件武器,马利克。我需要做什么才能让你允许我携带武器?”
“如果你能不惹麻烦的话,你就不需要武器,”马利克说,“你不是一个刺客,阿泰尔。你没有权利去杀任何人。现在你必须把它忘在脑后,然后寻找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你想要我在你操我的时候赞颂你吗?”阿泰尔问,“你想要我享受你对我所做的事吗?如果这会让你满意,我可以让这看起来像是真的一样。”
马利克想起了当法拉说‘奥马尔每天都会揍他儿子两次’时的声音还有他脸上的表情,琢磨着这件事实里的暗示。多年以来,他们以他的名字为荣,大肆称赞他养育了一个如此强壮的孩子,全然不顾阿泰尔许多与生俱来的弱点还有他人格上的缺陷。“你为什么不直接带上武器呢?我是无法阻止你的。”
“同意我带到一把刀,马利克。”
“我会考虑的,”马利克说。他已经上床准备睡觉了,而阿泰尔仍然一动不动。“不要杀了那些男人,”他轻声说,“这就是我今晚要你做的事。”
阿泰尔的笑声短促而漫不经心:“那可是一个比你想象的要难得多的要求。”
Notes:
[1] 原文“breeder”。之前在第一和第二章中阿泰尔曾用breeder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卡达尔和其它omega,当时我使用了较为中和的翻译“繁育者”,不过这个词通常的用法是指“饲养员;配种用的牲畜”,这里考虑到语境翻译为“下崽的”
Chapter 12
Chapter Text
阿泰尔(终于)睡下了,马利克让他留在内室里,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意味着饶过了他或是那些占用了他们联络处空间的蠢货。这并不是一个令人讨厌的指令,昨天的劳累仍然在尝试拽他入眠。他在床上躺下了,然后在上午晚些时候再次醒了过来。那时候,那两个刺客已经离开了,联络处里只剩下马利克。
感激并不是一种他习惯对马利克所怀有的感情。他不习惯对马利克抱有太多的感情(除了那种在与他争吵时,他战胜了马利克无力的尝试后所获得的成就感)。他站在柜台与大开的通往自由的大门之间的门廊处犹豫不决。他需要找出(并且杀掉)一个男人,但是他有种欠着马利克什么东西的不舒服的感觉。
“你想好答案了吗?”阿泰尔问。
马利克从他正在写的书信上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看起来满脸疲倦(忧心忡忡),但是并不打算装作不知情。“是的。我已经想好了答案。”
“那就说吧。”
“你的性急、傲慢和对人命的漠视就是我们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阿泰尔。从你毫无理由地夺走那个老人的生命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失败就注定了。海达尔在他离开之前是这么对我说的:你并不是被对我们信条的信仰所驱使着的。如果你不信仰我们的信条,那么又是什么驱使你去杀人?你昨天杀死的守卫犯下了什么值得让他偿命的罪过?”语句之间的停顿刚好能让马利克坐正,然后深吸一口气,“如果你自己的生活依靠于此,你就不能给他人定罪。你不尊重他人的生命。如果我允许你携带武器,那么这就相当于我鼓励你去继续如此鲁莽地行动。而我不会。”
“守卫袭击了我,”阿泰尔说。
“你被训练成了一个刺客。即使手无寸铁你也依旧具有杀伤力。这一点,你一直以来都出类拔萃。你缺乏的是克制——而且依旧缺乏。向我证明你认识到了生命是宝贵的,然后我就会允许你携带武器。”马利克身上穿着的长袍可谓是受之无愧,不为其它理由,就为他语气中居高临下的权威的味道。他顺理成章地认为他必须施与给这个世界智慧,实际上这些东西陈腐而又荒谬。
“我该怎么做?”
“不要杀任何人,”马利克说,“就像你离开时一样完好无损地回到我身边。没有鲜血、伤痕或者不必要的打斗的痕迹。你现在是一位妻子,因此除非你在做什么你不该做的事情,守卫没理由会注意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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