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微微皱起眉头。学长?他想,那是谁?
他仔细地思考了这个问题,但他喝得太多所以脑子有点儿转不过来。(弗雷·罗斯实在不太喝酒,所以随随便便几杯就能让他神志不清并散发出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他眯着眼睛,试图在他混乱的大脑里理出一些什么。
一个学长?一个伤害过他的学长?
他想了快半分钟,总算想出了一个人。
“如果你说的是尼尔·奥雷,那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他在一场足球比赛中让我住院两天。”
“那真是太让人同情了。”奈哲尔说,他露出一副同情心过剩的表情。
实际上,弗雷说的和他理解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弗雷说的是,我和尼尔·奥雷打过一场球赛,场上发生了一些状况,我因受伤而住院两天。
喝得醉醺醺以至于脑补能力上了一个新台阶的奈哲尔的理解的是,尼尔·奥雷,弗雷的学长,在一场球赛上拒绝了弗雷的告别,弗雷因为难过而酗酒所以住院整整两天。
由此可见奈哲尔和弗雷在交流过程中总是处于一个你说你的我理解我的状态。这个状态还将持续不少时候。在这个状态持续的长时间里,工作室的其他四个男人对于他们竟然能够交流非常不理解。为什么他们根本说得不是一件事但他们总说得像一回事呢?为什么这两个性格差距大得像迈阿密和朱诺的两个人能爱上彼此呢?疑点实在太多了,所以就连酷爱吐槽的唐纳森也丧失了吐槽的心情。
总体来说,奈哲尔和弗雷之间的爱情的开始就是源于奈哲尔每天都在为自己可能伤害了弗雷而难过、为弗雷的过去而心痛,而虽然不是学法律但法律世家出身的弗雷则是个淡定、冷静、和蔼可亲、根本没有什么悲惨过去也不会脑补自己有多么凄惨的直男。
在这个关键的晚上,在这个一切故事开始的晚上,这两个一个已经弯了还不自知,一个被当作深柜的直男继续喝他们的酒,继续进行一些鸡同鸭讲的对话。
“我一直觉得男同性恋比较敏感,而我刚好比较不懂得体谅别人的敏感。如果我在言语上有什么伤害到你,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奈哲尔说。
弗雷把目光从一个坐在远方的女孩的身上移过来,他觉得那女孩长得很像他的妹妹。他凝视奈哲尔的眼睛,因为喝醉了而显得很迷茫:“你刚刚是在和我说话吗?”
“别掩饰你的感情,你可以和我分担。”奈哲尔说,他指的是弗雷过去的那些伤痛。
“哦,没问题。”弗雷回答,他根本没有搞清楚奈哲尔在说什么。不过无所谓,既然奈哲尔都喝得这么醉了他也说不出什么有逻辑的话。
奈哲尔凝视弗雷的褐色眼睛,他觉得它们就像琥珀。
弗雷凝视着奈哲尔的褐色眼睛。他刚刚准备和我说什么来着?他想。
其实他们这次来喝酒本身就很奇怪。
奈哲尔把车开到弗雷家将上次借弗雷的衬衫还他(为什么不明天去工作室还呢?这是又一个问题),弗雷明天明明要和客户开会结果还答应了奈哲尔喝酒的邀请(也许是因为和奈哲尔在一起对话过于鸡同鸭讲导致弗雷的逻辑瞬间死光了),所以两人找了一家离弗雷家最近的酒吧,走过去喝酒。
他们在喝酒的时候进行了一些会把旁听者急死的对话(如果那儿有旁听者的话),随后他们喝完酒勾肩搭背地走回了弗雷家。
接下来的一切就更加奇怪了。
弗雷仅存的逻辑告诉他,我需要认真洗一把澡不然我得明天早晨起来洗澡,但是我明天上午要开会所以我不想明天起得太早来洗澡。所以他就钻进浴室洗澡了。因为喝得太多,他泡在他的大浴缸里舒服地睡着了。
在客厅里等他的奈哲尔等了很久很久也没见弗雷从浴室里出来,他以为弗雷昏倒在里面了,就跑进去找弗雷,走进去他才发现弗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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