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伽尧在这里很熟悉,这是方黎明的地块儿。
自己就是在旁边第三张桌子上遇见的吴畏。
所以他现在感觉有点怪,现在上面跳舞的是个小姑娘,要么身材都没得说,底下就是一阵一阵的哄闹。
方伽尧先是盯着她出了会儿神,直到自己脖子上一热,才收了目光,整个人往后躺,后边儿的胳膊就这么撑着自己,方伽尧朝吴畏扭了扭脸儿,“不高兴了?”
“不高兴,”吴畏把另一只胳膊伸出来,勾人脖子自己往上凑,等着额头贴着额头,张嘴咬上方伽尧的脖子。
吴畏咬的并不张扬,比起以前,这次更懂隐忍,还特地兜着人,背对人群,周围能看清的,也就只刑南和万科。
万科乐呵呵的在一边瞧热闹,一边对着桌子上摆花花绿绿的酒瓶,挨个挨个尝了个遍,旁边刑南给他扣下几瓶儿纯度高的烈酒,跳着二郎腿在旁边抽烟。
“你不喝?这味儿还行,”万科边喝眼睛边往四处瞅,看什么都新鲜,人也没脸没皮,走过去的小酷哥都能让他盯出个洞来。
刑南不动声色在边儿上瞧他,觉得这个小傻子把“我是弯的”,就烫在额头上,生怕人家不知道。
就还算好心的伸手把他的脸朝回掰,“再看眼珠子都飞走了,”等对上那张正脸,心里又有点不自在的,把脸朝回歪,“我提醒你一句,看人得先把眼里的那股火儿撤下去。”
因为万科被自己强行扭了脑袋,导致刚才盯在人身上瞧的那股火热劲儿还没下去,整个眼里的余热顺带把刑南自己烧着了。
“自己顶着这张脸出门外的长点儿心,”这话要是放在以前,刑南不会说,因为自己压根儿就没正眼瞧过他,在他印象里万科永远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嘴里骂着自己傻逼,是个跟在方伽尧身边成天傻乐的一个小傻子。
而且自己当初没心没肺再加上余闵温的事儿,自己心情不好,看谁都烦,等这几天脑子清醒了,看着抽风去剃了头的万科,才知道这货还私藏颜值。
尤其是带着一脸天真的傻样,刑南就忍不住提溜他。
“少喝点儿,醉了还得我扛着你上楼,今儿这衣服不经压,你有点儿数。”
万科闷闷点头哦了一声,觉得自己像刚进城的傻狍子,不上档次,还没品,刚才的热乎劲儿立马凉了。
万科屁股就坐在沙发的小角落,两条腿规规矩矩在前头放着,捧着小酒杯一口一口抿。
刑南看对方不出声了,拿手轻轻扣在烟上,等抖了一层灰,朝万科身后的沙发上一歪,用膝盖顶了顶万科的后脊骨,不轻不淡一句,“搞得跟我欺负你是的,怕压我就脱了不穿,扛着你绰绰有余。”
万科:“哦。”
方伽尧瞧万科都消停了,自己脖子上那位还意犹未尽。
“我是不是说过在外都不行,”方伽尧撑着胳膊把人往外推,但是对方粘得紧,伸手直接把两人中间的空气挤兑走,牙齿一路顺着床下,从方伽尧领口那叫了停。
方伽尧有点敏感,知道吴畏生气了。
原本撑着往外的胳膊停住,顿了好一会儿,觉得脖子上的热气越来越浑浊,就有点认命似的仰着头,搂住对方的脖子,把人朝自己身上贴,自己凑近他的耳朵,“这种程度都吃醋?”
“不嫌酸?”方伽尧每当这个时候就特别想抽烟,有时候怀里抱着吴畏,心里发空,觉着自己怀里抱着的挺虚无,就算他的身体再热,方伽尧心口那块儿,像是装着块儿薄荷。
一口热风都能凉半截儿。
“再说你跟个小姑娘置什么气,人家在上头跳就是干点儿营生,”方伽尧摸着吴畏头上的硬渣儿,掌心有点儿疼,“我以后都不看了成不成?”
吴畏扣着方伽尧的脖子,眼神瞄到后面去,“她资格还不够。”
“我先尝一口,等会儿人来了,就吃不着了,”吴畏说完朝方伽尧领口下面轻轻咬了一口,才把人放开,盯着上面的牙印儿,伸手把方伽尧最上头的领子给他扣了。
他以前就说过,从这儿往下,都是他的。
等人规规矩矩坐回去,拉了点儿距离。
方伽尧顺着吴畏的眼神往自己身后看,才看见在拐角的地方,吴越礼在站着打电话。
可能因为是兄弟的缘故,就算从后边儿看,跟吴畏如出一辙。
除了吴越礼头发比吴畏长点儿,再细致一点儿的区分,也应该只能从近处找了。
而且吴越礼一般都是西装打扮,他把自己约束的很好,就连现在打电话的时候,都还能瞧见他一只手扣在电话听筒的一边儿,整个人脸上的表情,加上身段儿,都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
严格规范。
或者说吴越礼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标准。
估计人还没往这儿看,这会儿正顺着沙发边朝这走。
吴畏应该早就瞧见他了。
单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方伽尧也明白,吴畏如果当着吴越礼的面跟自己太亲近,那最后有麻烦的只能是方伽尧他自己。
吴畏懂克制,知道什么时候该放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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