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事笑着插嘴道:“我就说你这条围巾不便宜,你早上还不承认,还是祁总眼尖。”
“就是啊。”男同事拿手臂耸了耸秦鹏的肩,“不厚道,在我们面前还装低调。”
“哎呀我真不是故意的。”秦鹏装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瞥了眼祁遇白的背影,谦虚地说:“我哪儿装低调了。这围巾是我哥送我的,我就知道它暖和实用,至于你说的什么牌子、什么料子我是真不懂啊。”
章弘的心徒然悬了起来,下一秒便将手搭到老板肩上,静默着不肯挪开。
“你哥?亲哥哥吗?对你真大方。”
“当然是亲哥啊!堂哥表哥的哪儿可能这么大方。”
秦鹏笑容满面地答:“亲哥亲哥,是亲的,就我一个弟弟不对我好对谁好?不过我也说他了,让他别给我乱花钱,你们猜他说什么,他居然说这条围巾他不想要了,可是吧,压根儿没戴几回这么新扔了可惜,顺手给我算了。你们听听,他这不是让我捡他的二手吗?”
众人哈哈一阵大笑,男同事说:“家里有两个孩子的我看都这样,秦鹏你也别多心,我家两岁的老二就没买过新衣服,全是穿老大淘汰下来的,省钱!”
章弘的右手按着祁遇白的肩一刻不松。
身后的几个人还在叽叽喳喳地聊着天,秦鹏声音最大,显然对于刚刚的露脸很满意,何况还是由祁总挑的头。
祁遇白沉默地看着电梯门上照出的他跟章弘的模样,到了倒数第二站,终于低声说:“好了,拿开吧。”
肩上的力量这才一点点减弱,在电梯发出叮一声响时终于消失。
他二人侧过身,身后的员工鱼贯而出,门一合,电梯里恢复了安静。
从11层到顶层这段时间没有别人,牵引着电梯穿梭的电缆发出微不可闻的运行声。
气氛压抑,空气缺乏流通。门像面镜子,照出祁遇白的样子,眼下那一圈青色已经许久未褪,肩膀仍旧挺得平直,像强撑着不肯示弱。
章弘等了两层才开口:“他胡说的也不一定。”
—
午休时间,从楼下到楼上这个过程逐渐远离喧闹,回到办公室又只剩祁遇白一个人,连章弘也回到工位听留言去了。
祁遇白转身关门,坐到平时下属坐的位置,座椅后移,两条腿交叠着放到了办公桌上。
玻璃窗外的阳光盯久了有些刺眼,景物也没什么稀奇,都是看了无数遍的。他审视着眼前的区域,每一寸都有故事。
他放脚的这个位置林南曾经光着身体坐过,两只手紧紧抓着桌沿让自己轻一点。眼前这面玻璃林南的背紧紧挨过,苦苦支撑着身体才不致滑落。
还有几步之外的更衣室,林南曾在那儿安静地读剧本。
他们之间曾经有过许多美妙瞬间,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自己有很大的责任,礼物即便转手送人也是应该的。
但他还是难忍怒意,几乎想让秦鹏立刻消失在自己眼前。
没过多久,办公室里突然传出一声巨响。
砰!
接着是第二声。
砰!
还有第三声。
砰!
章弘从外间急促地跑过来,人未到声先至:“祁总,出了什么事?!”
咔嚓一声推开门,眼前是一片狼藉。
固定电话、蓝牙耳机、玻璃杯,通通突兀地出现在落地窗边,残壳碎片像是承载过无数暴烈怒火,猝不及防便被人摔至一言不发,丝毫不敢有任何异议。
落地窗上有一片透明的水渍,应该是杯中残留,顺着玻璃淅淅沥沥地往下滴,拖出几条长长的流线,又在浅灰的商务地毯上留下几小片深色。
“祁总……”章弘站在门口,望着祁遇白坐在椅子上的背影。
他手肘撑在两边膝盖上,微微喘着气。听见章弘叫他,就整了一下西服前襟,而后转身看着门口的人,眼底有一层陌生的落寞。
似乎他并没有从发泄中获得快感,反而愈发失意。
两人缄默片刻,章弘说:“我去找人过来收拾。”
没等他转身,祁遇白叫住他:“章弘。”
章弘走近几步,祁遇白慢慢开了口:“我把那条围巾送给他的时候,他总共跟我说了两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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