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霸道。
程默家在六楼,阳台正对花园,对面相隔不远的楼房是二期,住满了人,屋里亮堂堂的,或明或暗的光亮相映成辉,汇成万家灯火。
靠在应旸身上静静地透了会儿气,程默踮起脚尖,往地上蹭了蹭:“应旸……你和我说说吧。”
或许心有灵犀莫过于此,很多时候光是看着应旸的眼睛,程默都能大致体会到他的想法。可尽管如此,很多话他还是想听应旸亲口告诉他。
“说什么。”
“今天的事,”程默犹豫道,“你……就没什么看法?”
“更爱你了算不算。”应旸回得很快,但并不敷衍。
“……噢。”程默低低地应道。
“‘噢’是什么意思。”应旸箍紧他的腰,让他贴得更近。
“就是知道了。”
“没了?”
“还有……难为情啊。”最后几个字程默说得瓮声瓮气,但应旸还是听见了。
“为什么要难为情,我就不会。”应旸特意给他刨坑,“不信你可以试试。”
“信,”程默才不中招,“你脸皮厚。”
“嗯,刀枪不入。”应旸意有所指,“所以我没那么容易生气,也不会骂你,更不可能因为嫌弃而丢下你跑路。”
他把程默先前担心的事通通点了出来,再一一否决,惹得程默眼眶通红,哑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他指得是彼此父母的关系,他并非刻意隐瞒。
“当然。”应旸叹了口气,“这怎么能怪你,要不是我太混,你也许就会多信任我一点。”
早在程德忠开门的瞬间,从前所疑惑的一切都有了解释。包括程默当年的不辞而别,以及重逢后对他若即若离的态度……
冥冥中像有一根丝线,把纷繁往复的纠葛在脑海里细密地串连起来,织成一张名为命运的参天巨网。
而他时至今日才发觉,自己和程默早已深陷其中,被困了足足七年。
如今他们终于得以挣脱而出,该为此感到高兴才是。
亲了亲程默耳尖,应旸握紧他的手:“就像你下午说过的那样,我都明白。”
哪怕当时还有一些困惑,现在也都不复存在了。他们像是密不可分的连体婴,共享着同一个心室,彼此间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一览无遗。
“和你在一起太舒服了,久而久之,我会贪恋着这阵安逸,成天光想着腻在你身上,哪还有志气出去赚钱呢,更别提跟人火并,伤了这儿,伤了那儿。你会难过,会不高兴,但你唯独不会怨我,只会暗地里为难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相比之下,应旸情愿分开。
这样,在程默的记忆里,他可能还是当年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没有软肋。传说夏娃是耶稣在亚当身上抽出的一根肋骨,程默虽然没有投生成女人,但也像是他的肋骨。
碰一碰会疼,摸不到会想。
程默听得眼眶通红,但还是说:“我怕你接受不了,觉得恶心。”
“怎么会。”应旸耐心地顺着问,“你以为光凭这层关系就能让我放开你?她还不配。”
程默抿着唇,声音很轻:“可我当时就觉得很恶心。”
沉静片刻,应旸心里难得兴起一股后怕的情绪,垂首抵着程默肩窝,发出深长的叹息:“所以我怎么可能还会生气。你能接受我,我已经很庆幸了。”
“不……”程默慌忙摇头,“我是说我自己,我觉得那样的自己很恶心。”
原本喜欢上同性就已经很不应该了,偏偏他还是那人的儿子。
未免太对不起妈妈。
“那也一样。”他们之所以能走到今天,程默一个人背负了太多,妥协了太多。而他,只不过是守在原地坐享其成,有什么立场去指责程默,“你看,你都这么恶心了,还愿意跟着我,我要是为了这事对你发火,你才该丢下我跑路。”
“我没有恶心你。”程默嫌他偷换概念。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应旸倒心大,直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揽,“而且明面上虽然是我把你找了回来,但说真的,我那会儿可没安好心。要不是你实在太好,感化了我,我没准就当了回渣男,让你也尝尝始乱终弃的滋味。”
听见应旸承认了他假借失忆蓄谋报复的劣行,程默意外之余又有些想笑:“……我才没那么笨,我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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