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光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小声嗷呜嗷呜的叫了起来。
华辛听到声音来了之后,发现长光身上一块一块秃掉了,惊讶不已,抱起来后发现他身上还有血痕,更是吃惊,赶忙抱着长光去找星北流。
因为在病中,星北流好久都没有抱过他了。长光一见到人,忍不住往他怀里拱,碰到伤痕又很疼,于是委屈巴巴地小声叫着。
星北流小心翼翼地抱着他,查看了一番长光的身体,脸色很是难看,抬头问华辛:“这是怎么回事?”
谁把他狼崽子的毛拔了?……还扯伤了,赶着找死吗?
华辛微微低头:“奴婢去的时候,他就是这副样子了,一直放在那边公子的屋子里,不会有人敢进去的。”
她这样一说,星北流稍微冷静了一些。虽然说在星北府步履维艰,但是他能给长光的一定是最好的,有很多信得过的人守着外面院子,不会有不懂事的人闯进来。
这时候长光舔了舔他的手指,星北流摸到了什么绒绒的东西。
他似乎知道了什么,将长光的下巴抬了起来,手指从长光嘴里抠出来一团还带着血迹的毛。
“这……”华辛也看清楚了星北流手指上的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如何。
星北流也有些哭笑不得,把长光放在自己眼前,认真问:“你自己干的?”
长光被举着,正面对着那人极为好看的眼睛,漂亮得想让狼舔一舔。他歪过头,无辜地嗷呜了一声,像是在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星北流知道他在装傻,忍不住笑了一声,继续问:“你想把自己的毛拔光?这样我在你身边就不会难受了,你就能继续呆在我身边了,你是这样想的吗?”
被轻而易举看穿了,长光似乎有些失落,连耳朵都微微趴了下来,歪着头想去舔旁边星北流的手。
他就是想要呆在星北流身边。这几天星北流病了,睡在另外一间屋子,这个屋子只有长光独自呆着,虽然床,枕头,被子都是星北流睡过的,上面有他的气息,每天闻着这些气息会稍微心安,但长光就是想要在他的怀里睡着。
星北流又说:“长光,这不怪你的。我还是喜欢你毛茸茸的样子,所以不要扯自己的毛了。”
他把长光抱在怀里摸了摸:“我只想着这几天生病,不能传染你,反而忽视你怎么想的了。没关系,一会儿我让华辛给你做一个娃娃,长得像我这样的,你抱着它睡觉,就把它当做是我。”
说完后,他把长光递给华辛,对她说:“你带长光去上点药。”
华辛抱着长光去找医官,盛夏里斑驳的树影投射在华辛脚下的路上……长光还记得那个女人温暖的怀抱,除了星北流之外他很喜欢的一个人。
只不过后来那个女人死了,长光知道她是因为自己死的,那时候第一次体会到了分别,体会到了在生离死别前的无助。
去看医官的路上,竟然遇到了往星北流院子里来的主母。
长光缩在华辛怀里,努力藏起尾巴,对这个名义上是星北流母亲的女人有一种天生的警觉和畏惧。
“这抱的是什么?”主母伸手过来,想把华辛怀里的长光揪起来看看。
华辛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跪在地上,避开主母的手:“这是公子养的小狗,今日似乎吃坏了肚子,公子让我带他去看看。”
主母斜睨着她,冷笑一声:“一条畜生,犯得着这么宝贝么?死了就死了,大不了重新养一只……”
长光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这个词语形容他,那个时候虽然还不是很能理解,但能从主母的语气中感觉出来,这不是一个什么好的描述词语。
他有些害怕,怕华辛把自己递给这个女人,于是努力蜷缩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华辛并没有顺从主母的威压,她本该是主母的人,却违背了主母的命令。那个时候或许就有一些预兆,注定了她后来的不幸。
叫医官给他看了伤势,似乎没有多大问题。晚上长光就得到了一只布娃娃,娃娃有一张微笑的脸,两颊缝着红色的布,里面塞满了软软的东西,他趴在星北流怀里好奇地拿牙齿啃娃娃,不想走。
星北流就抱着他,坐在灯下安安静静地看书、处理院子里的杂事。最后长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又被送回没有星北流的房间里,自己睡觉。
醒来后长光有些气愤,啃着娃娃出气,不喜欢没有星北流在他身边。
他对自己的父母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他们离开的时候他还太小。反倒是星北流,似乎从记事开始,他眼睛里就只有这个人。
看他抱着自己长途跋涉,千万里漂泊,一路坎坎坷坷,看他为他做好了一切,遮风挡雨,护他无忧无虑长大,记得最多的事情,也是与他度过的每一刻宁静的时光。
“以后换我来保护你,”他低声对熟睡的星北流说,“再也不会让你痛苦了。”
皇城的雪化完了,最冷的时候也过去了。
温柔的风再从遥远的地方吹来,没有寒意,吹出了满树满枝头的新芽。
作者有话要说: 长光:我秃我自己
感谢妹砸就是一锤子妹砸灌溉啊,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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