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予一记眼刀飞过去,闻格仍是肆无忌惮,就连冯徵眼里都满是笑意。他开始怀疑自己可能真的是有什么缺陷,不然为什么冯徵在闻格和池疏面前都是这个模样,搁他那儿时却像极了榆木。
过场走完,闻格让冯徵送送闻予,路上,冯徵提起那天在池家和池疏聊的几句话,说:“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可是我没有任何头绪。”
别说亲密接触,冯徵和闻予的距离向来保持得很好。冯徵妻管严,身上染味就得跪榴莲,闻予心理洁癖,性别男A爱好池疏,对池疏之外其他任何性别的男男女女皆是嗤之以鼻,所以他们俩要有什么苗头,一位会被浸猪笼,另一个可能得悲愤自裁。
这么一想,冯徵还真记起一件事,隐约觉着这或许和池疏的误会有什么关联。
闻予刚到华盛顿那年,在一个初夏的夜晚醉倒在酒吧门口,是路过的好心Beta给他拨的电话让他来接人。
异国他乡,模样又标致,极其容易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冯徵那时刚跟在闻予身边,心想这愣头青Alpha怎么一来就搞事,如何拯救这破败的分公司于水火,一边骂着一边开着车去接人。
果然刚到就给冯徵吓出一身冷汗,他看到一个白人流浪汉正扒在闻予身上解腰带,急忙冲上去把人赶开,背起闻予推进后座。
他抹了把冷汗,心想这件事幸好没相熟的人瞧见,要是传出去堂堂启文集团公子在美国被人当街猥亵,这可才真是没脸见人。
好不容易把人送到酒店,停车场内,冯徵把闻予拖下车架在肩上,听闻耳边嘤咛一声,闻予忽然醒了,挣扎着与他拉开距离。冯徵以为他酒醒,刚要解释为何是现在这一状况,却发现对方精神状态不对。闻予眯着眼睛从头到脚打量着他,嘴里声音含糊着,一遍又一遍地问他池疏在哪里。
“你是谁……池疏呢?”
“池疏去哪儿了……”
冯徵不知道闻予说的是谁,见他歪歪扭扭的身形就要摔倒,一把把他给拉住,闻予挂在他身上,抵在他肩膀上神神叨叨地继续问:“你告诉我他去哪儿了啊……嗯……你也不知道?他们说池疏丢了……是我把他弄丢的……为什么呢……”
冯徵感觉到肩上的衣料一片湿润。
后来闻予具体又说了什么醉话,冯徵也不记得了,只知道那是自己第一次见一个Alpha哭得那样伤心。
那日之后不久,冯徵收到前台消息,说一位态度强硬的男士要见闻总,可是没有预约,询问是否放人进去。当时闻予在开会,冯徵先下楼去查看,没想到对方见到他先是有一瞬的怔愣,而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知道那个人是池疏,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随闻予回国后,他在替闻予调查事务的过程中了解到闻予与池疏之间的故事。
闻予虽然暂离启文,但冯徵仍会替他做事。那日寿宴后,闻予便让冯徵查魏瑾。
冯徵把资料传到闻予手机里,道:“那位魏医生的确是几年前池封给夫人请的主治医生。众所周知手术会给患者留下一些后遗症,这几日池封让魏瑾给夫人做检查,极有可能与手术后遗症有关。”
提起那个手术,闻予沉默了,他认真浏览资料,思忖片刻对冯徵道:“你帮我联系魏瑾,就说我要见他,时间地点他定。”
不知为何,冯徵说起手术后遗症时,他的第一直觉竟是不认同的。他回国后遇见的池疏豁达开朗,和他所有的相关做过祛除标记手术的人的认知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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