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话题转得有些生硬,张佳乐倒也没有戳穿他,只将手机收回口袋,两手揣兜,斜靠在玄关墙壁上,似笑非笑看着他:“我赶时间,给你限时十秒钟,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点五,二点四九……”
看着那头手忙脚乱地、缠着绷带向自己跑过来的孙哲平,张佳乐心里忽然有些难过。
“孙哲平。”
在孙哲平一身穿戴齐整、与绷带做着斗争站在他面前时,张佳乐忽而便停了计数。
“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他拉起孙哲平的左手,将他匆忙间缠得乱七八糟的绷带一圈圈解开,又仔仔细细、一匝一匝地为他重新包扎好,抬眼望着他,一片坦然。
“所以,不要把什么事情都一个人藏着了。你也好,我也好,都再相信对方一些,多依赖彼此一些,给我们互相一个为对方分担一些的机会吧?”
孙哲平愣了愣。
左手由小臂及指尖,张佳乐的触碰所带来的温度似乎还停滞在上不肯散去。
传导到心脏,是一阵让人悸动的麻痒。
他点了点头,张佳乐笑眼一弯,一如曾经在小楼的阳光中那样,向他伸出了松松握起的拳:“约好了哦?”
孙哲平笑了。
海上的阳光真好,从窗外落进房间里来,熨得他背脊一片温暖。
似乎由南至北、由少年时候辗转而今,纵然白云苍狗恍若隔世,可依旧有什么,还是他记忆最深处、那最最明亮而温柔的颜色。
所以,他也如他记忆之中那个少年的样子,伸出拳头,轻轻与张佳乐碰在了一起。
“好。”
“不要送了,就这几步路了,你要进去还得登记。”
站在霸图俱乐部门口,张佳乐向孙哲平挥了挥手,神气活现的模样仿佛一个正在撵着一群鸭子的少年。用来扎头发的皮筋在酒店里找不到了,此时他便也只得披散着半干的头发,一手撩着发尾,向传达室的保安们打着招呼。
眼前人的轮廓还是记忆中那个少年的模样,阔别许久,那带着灰尘气味的记忆在接触到眼前鲜活的画面后,期间那大段大段的空白竟仿佛不存在一般。那些本如钝锯般的边角,一时间齐刷刷成了茸软毛刺,所经之处带着他难耐的痒。
心头一阵热。
有三个他从未对他说起过的字眼,一刹那就这样涌上了他喉头,急不可耐地要向全世界宣告出口。
“张佳乐!”
孙哲平大叫。
“嗯?”
正跟保安们寒暄的张佳乐闻声回头,却见孙哲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在看到他回头后,呼吸有那一瞬间的停止。
他一阵好笑:“还不回去?什么事呀?”
孙哲平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一双眼紧锁着张佳乐,直盯得他生出了两分不自在来,他才做出了什么莫大决定一般,不知是无奈还是释然地笑着,指了指他的脖颈:
“领子,没翻。”
张佳乐咋舌,没等他自己伸出手去将领口翻整齐,眼前景象却突然蓦地有些恍惚。
一双温暖的手环绕到了他的颈侧,手指拉动衣服,掀起微微的凉意,裹挟着一股令人怀念的温柔自他全身张开的毛孔一直渗透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孙哲平又拉了拉他的领子:“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张佳乐呆呆看着他的脸,也不知是否听见了孙哲平的话,只知道一个劲儿地点头,引得孙哲平轻笑一声:“闭眼。”
眼睑颤巍巍阖上,接下来会有什么发生纵然他心知肚明却依旧不免忐忑。
一个温暖的吻如约而至,如一片羽毛般轻拂在了他的脸颊上。
可还没等他将这一枚亲吻好好体会一番——
股间倏地一凉。
“卧槽!孙哲平你大爷!”
这一次终于没能够及时拉住自己裤腰带的张佳乐,惊惶地提起被孙哲平扯到了膝盖的队服裤子,在保安们讶然的目光洗礼中,望着孙哲平满满写着得意的、绝尘而去的背影,忍不住又亲切友好地问候了一次他家祖先。
尽管他到最后也没能忘了加上一句:
“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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