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的少年侧坐枕在粉色头发男人怀里枕着肩膀睡着，两个人的耳朵里都挂着白色耳机，男人的腿边放着医药箱，上头洒下淡黄的灯光，窗外闪电白得恍惚，不远处饭桌上摆着的红萝卜炒肉还冒着热气。
基里连科闭上眼睛，似乎对赶在明天普京醒来前把人放回床上十分有信心，甚至还能有余地亲吻他脖间的玉佩。
普京醒来的时候基里连科已经出门了。他凭屋子里的气息就可以确定，男人现在还不在家。于是他也出门，兜远路兜过公园去另一个车站搭车找柯曼尼奇吃早餐。
柯曼尼奇看着普京丝毫不嫌弃小吃铺油腻的木桌趴着，明知故问：“昨天你跑去干嘛去了。”
胸口的玉佩硌得普京的胸膛生疼，他直接用手机给柯曼尼奇信息【去拜佛了。】
柯曼尼奇手肘撑上木桌，继续打字，【挺好的，佛祖讲究顺其自然。】
普京点开表情，发了一连串表情包。
两个人就沉默着坐在彼此对面，互相发着信息。
要是被社会调查的人看到，是又要被槽的了。
【你的宿舍能不能地挤多一个人？】普京打字问。
柯曼尼奇看了看心虚移开了视线的人，挑了挑眉，打字道，【没有。】
【今晚陪我去24小时书店。】
【你这种宅男怎么还想着不回家了？之前还天天跟个家庭主妇一样往回跑。】
普京眨了眨好看的绿色的眼睛，心虚地关了手机。
讲座的宣传单还没派完，一叠放在了学院楼道的铁架上。普京走过，又顺手拿了一张，手里不住的折，折成了只有Miss bell的脸在外面的小纸块。
柯曼尼奇也斜眼地看了看印在上面基鲁列克的名字。
帮不了你，大作家，自求多福吧。
一整天普京心不在焉，柯曼尼奇置之不顾。
柯曼尼奇为普京打着掩护，让普京回更衣室偷懒。他回头对普京喊，“我柜子里还有你之前说找不到的那本杂志，你无聊就拿来看吧。”
普京点了点头，回了更衣室，拿了杂志，随意快速翻页，顺手地就翻到了折了个角的一页。
又是Mr. Bell，普京条件反射就去看页头的署名，——基鲁列克。
普京被跟自己如出一辙的绿眼睛盯着，竟无法心安地，不敢细看文章的内容，只能翻到封面上去看出版日期，快要一个月之前的事了。
他和基里连科和基鲁列克靠得如此的近过。
普京有点莫名地心虚，似乎就是已在明敌在暗的不安稳感。普京的脑子乱成浆糊，将头靠在柜门上拼命地捋，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想基里连科红眸底下的深潭，
想烈日阳光下的果汁，
想男人的白卫衣白帽子，
又想了想自己绿眼睛里的森林。
近午夜十二点，普京还是犹豫在公交车站。柯曼尼奇在背后推了一把，将他往回家的车门推得踉跄了几步，
“回家去吧，回去吃个夜宵睡个觉，明天还要小测。”他说。
普京下了车，走了夜路，爬上楼梯，看见男人垂着头坐在门口前睡着了，像个断了气的洋娃娃。普京心里一紧，凑到基里连科面前细看，能窥见他的眼睫毛随着呼吸的频率轻轻颤抖，
“我没带钥匙，等你很久了。”他说。
等待对你来说可能并不是什么难事，
什么宏图大志，伟大理想都与你无关，
你只需要坐在街角的路墩上，
看着鸟儿听着风，
车轮轧过井盖哐当哐当，
秒针走过滴答滴答，
急促的脚步压上落叶咔擦咔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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