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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熏然两者都有,不知道凌远是哪一个。他抿紧了嘴,把领子从那双掌控心脏频率的手中解救出来,自己慢慢打理。

凌远阻止他发呆,揉揉卷毛:“湿衣服先放我这,李副队去忙。”

“我抱走吧,借你的衣服改天洗好送回来。”摸头发的动作亲密得令人惶惑,他躲不开,立即想要往壳里缩。

凌远不让,摆事实讲道理:“你抱走放哪?穿着外套保保暖就罢了,打算再跟你三哥解释一遍怎么弄湿衬衫怎么来我这换的过程吗。”

戳到死穴,李熏然当然不想给季白一个“你救人质真是别具一格”的饭后新料,他瞪了凌远一眼,扭头往外走,闷声闷气:“那谢了啊,我晚上过来拿。”

凌远放跑人,若有所思翻看自己胡噜过卷毛的手掌,触感柔软,毛茸茸湿漉漉,他几乎想揽过那个后脑勺做些别的事情。小狮子顶着的嫩芽是含羞草吗,碰一碰就往回缩。他想着那天喝海鲜粥时李熏然狡黠得意的模样,啧了啧。

凌院长从小到大最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条理清晰按部就班,他擅长织网,左来右往笼络住必得的猎物。他人即地狱,依靠自己才能顺理成章活过小半生,想要什么,不要等,行或使之。

李副队迈出了那一步还想向后躲,躲不掉的。凌远不急,放跑了就放跑了,跑得再远仍在他巨大的网中,他们不赶时间。

第九章 09

晚上李熏然去找凌远拿衣服,办公室锁着门。走廊逮了个护士打听到凌院长正手术,他折腾了一天这会儿也不着急走了,索性窝在走廊长椅上闭目养神。

睡着简直是一定的。

凌远脚步发虚走回来,看见李副队栽歪在他房门口轻声打呼噜,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头垂得特别低,拿发旋儿对着人,睡成了一个球。

凌远叹了一口气,跟着四仰八叉坐到长椅上葛优瘫。两个累死鬼饭不吃家不回,莫名其妙共同分享了一会儿走廊寒冷的空气。凌远脑子发懵胃也不舒服,躺下了就不想动。他换了个姿势,铁椅子随着身体扭动极不给面子的刺啦一声,李熏然像被踩了尾巴一样,陡然惊醒过来。

他浑身肌肉骤然紧绷,几乎瞬间扭头盯向声源地,眼是凌厉的红。

凌远皱皱眉,开口打破寂静:“李副队,是我,凌远。”

李熏然僵硬了片刻,缓出一口气,肩膀跟着塌了下去:“不好意思啊,睡懵了。”

笑容一上脸,整个人的气场便顿时笼罩上了他平日的活泼模样,李熏然拿两只爪子粗暴地揉揉脸又甩甩头,咔吧着眼睛回神儿。

凌远见他没别的反应也没多问,心里画了个魂儿,感觉李熏然多少有点强压后的应激反应,精神高度紧绷,身体习惯性不放松。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本人意识不到,总归潜移默化影响生活状态,有机会还是该带他出去散散心。

凌远暗忖,嗯,首先得有机会。

李熏然缓过劲儿,站起来伸懒腰,一个懒腰哈欠连天:“凌院快开门让我拿衣服回家睡觉,困成狗了。”

懒腰伸成他这样的着实很少见,前扭后扭转脖子甩腿做全套,凌远看着好玩儿,窝在那儿不动,吭哧吭哧乐。

李熏然不高兴了,一爪子拉住凌院长胳膊往上拽:“快起来快起来。”

人瘦瘦巴巴劲儿倒挺大,凌远措不及防被拽了个趔趄,眼前一万个小蜜蜂,捂着胃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李熏然被他吓够呛,手忙脚乱扶着人。

凌远半弯着腰靠在李熏然身上又是难受又是幸福,感觉自己眼前摆着一面硕大的电视墙,循环播放闪烁的雪花列阵,同时友情附赠低频嗡鸣配乐。一把老骨头经不住折腾,他有苦说不出,闭着眼睛摆了摆手。

李副队眼睛瞪成个铃铛:“我我我送你回家。你车钥匙呢?”

低血糖发晕的待遇还不错,有人送。凌远葛优瘫的地点从长椅挪到自己车后座,被塞进去的时候哐当一声撞到脑袋。他苦中作乐,权当欣赏小李警官一惊一乍闹乌龙的情景喜剧。不知道到家门口能不能顺利邀请人留宿一晚。

新市的夜色从不吝啬绚烂华灯,凌远枕着西装外套在车后座平躺,两只腿委委屈屈蜷缩着无处安放。这个视角很少见,自下而上透过一点窗隙望出去,霓虹与路灯混成斑驳陆离的光带,商业区林立的高层庞大身躯上不断变化的Logo和广告语不容置疑地宣示主权。

城市机器安然有序地运转着,轰鸣声掩盖住心跳。凌远是个合格的商人,他懂得把握一切事物的规律,捏着脉门步步为营,理性,不矫情。早年在国外跟导师参加圈子内交流会,欣赏近乎艺术品一样的改良机械心脏概念模型。

人类在未来的某一天,没有脉搏,没有血液,说不定一样可以健康地活下去。

而今的热血浇灌成养料。

古老的年代里,医者救死扶伤全凭一颗人心。后来社会愈发展,规则愈完善,科技愈进步。救死扶伤不再单纯依靠道德与家学传统,良好制度成为保护鲜花的重要条件。他提倡医改,信仰量化,敦促状况可控,这是好事。

而等到不需要心跳的时候,喜怒哀乐被完美数值化的时候,热血浇在哪里,又将何去何从,凌远不知道。

李副队开车很稳,转方向盘时露出一小截细瘦的手腕,看起来轻轻一掰就会断掉,不知道怎么就蕴含了那么大的力量。

凌远纵容自己发呆,发着发着又好奇起来,溜边儿打听:“李副队为什么做警察?”

见了鬼的烂大街问题,性质稍微特殊一些的从业者大约都会被问十万八千遍,为什么做老师,为什么做律师。

李熏然顺理成章反问:“凌院长为什么做医生?”

“我父亲是医生,自然跟着学医了。”

“一样,我爸是警察,我从小到大认识的叔叔伯伯全是警察,小时候拿警校当游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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