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槿书靠他更紧，身体整个缩在他怀里，“明天要忙，还不睡觉？”
穆千珩没回答，不太想关灯，就想看着他，深夜里房间安静，他很享受这一刻的感觉，也想听他说说话。
宋槿书听不见他回答，微微仰起脸，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你看什么？”
他手指顺着他眉脚滑下去，又是鼻尖到嘴唇，他说：“你没太变。”
宋槿书微怔，旋即笑了，“多少有变化的吧，多久了，八年，九年？”
他的手摸摸他的下巴，神色复杂起来，眼底带着心疼。
其实他变化真的很大，要不是因为这双眼睛，他可能会错过他也不一定。
命运真是无常，那时他喜欢穆千珩，却是万万想不到有一天他们会以这样畸形而背德的关系在一起。
穆千珩在他唇上亲了下，“我第一眼就认出你，那天你一个人叫三个少爷作陪，倒是阔气得很。”
“……”
宋槿书手收回去了，提到那些荒唐日子他脸上没光，之前他本来习惯了那种日子，他这种人是不可能和正常人谈恋爱的，但是他一个人久了，会觉得孤独，很孤独，而那些少爷是最便捷的，花钱就可以陪他喝喝酒说说话，不用有任何感情和心理负担。
但现在说到这些他居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头也低下去，声音小了，“我困了……睡觉好不好？”
穆千珩低低笑了声，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关掉壁灯之后在黑暗里静静地想这无常而又奇妙的命运，竟让他再次见到他。
……
接下来三天，穆千珩依旧忙碌，白天出门，晚上回来还要在电脑上处理一些工作，许婷婷闹着要玩，宋槿书只能和许弋带着她在曦城的景点逛。
到周末的下午，穆千珩接了个来自苏荷的电话，挂断之后就立刻要打发许婷婷走。
许婷婷是不愿意的，还没玩够，和穆千珩软磨硬泡不起作用，便拉着宋槿书的手要宋槿书帮忙求情。
宋槿书都还没说话，坐在电脑跟前的穆千珩就撇了一句：“省省吧，你槿书哥哥和我也要回桥市了。”
许婷婷十分沮丧，“为什么来一趟不能多玩一阵子啊？”
穆千珩根本懒得理会她，直接叫许弋，“你送她回去，订明天最早的航班。”
许婷婷认命地放弃抵抗了，“我自己可以回去，来的时候都是自己来的。”
许弋说：“不送谁知道你会不会乱跑，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云城，顺便和那边医生沟通确定一下你第二次手术的事。”
许婷婷本来噘着嘴很不高兴，但听到手术，便没再多说了。
比起玩，自然还是手术更重要。
宋槿书在旁边沉默着，要回桥市了……
在这里认识他的人基本没有，认识穆千珩的人也不太多，他们不用太过于小心，到了桥市，他不知道穆千珩打算怎么处理他们之间这稀里糊涂不清不楚的关系。
晚上穆千珩和许弋在隔壁谈工作，他帮着许婷婷收拾了小丫头这两天买的一些小纪念品，相处了两三天，许婷婷对他的戒备已经低了许多，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搞不好下一回我见到大哥，他身边已经不是你了。”
他愣了下，也没太在意，“那也很正常。”
许婷婷皱眉，“你不会伤心吗？”
“可能会吧？”他嗓音轻飘飘的，“不过很多事情也不是我伤心就有用，你大哥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计划，但我应该不在他的计划里。”
许婷婷看着他，忽然想起穆千珩那句话。
说宋槿书就算吸毒也不会放，那时候他语气笃定。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计划要将宋槿书留在身边。
这两个人时间的关系可以说是十分怪异了，但她也不能探究太多，不然穆千珩还要发脾气，她看着宋槿书眸底难掩的失落，忽然觉得宋槿书有点可怜，手里拿了个扇贝给宋槿书。
宋槿书愣了下。
“这我买了两个，分你一个，”许婷婷凑近他，“你看……里面有珍珠的，虽然二哥说这种便宜珍珠品相不好，不过我看着都差不多，我打算回去找地方打磨一下，可以做项链的，你要是想，做个小玩意儿什么的也可以。”
宋槿书接过来看了看，“真给我了？”
许婷婷点头，“你不喜欢热闹，这几天还陪着我去景区，这算感谢你的。”
宋槿书小心打开看一眼里面的珍珠，听见许婷婷又说：“临别礼物嘛，谁知道这辈子我和你还会不会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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