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抱剑而来,为的是寻人。
他来找永宁寺的扫塔人同枯和尚。
同枯和尚出家前原是天下最后的铸剑师,锻造过许多名剑名刀,他腰间的错风也是出自他之手,后来为了避时,才出家做了和尚。
他看了一眼眼前已经在镇宁塔前跪了一夜的年轻人,简直比他供得的菩萨还要敬业。
他拔出了青年带过来的剑,看了一眼,扶额道,“怕了你,我跟你去还不行吗?”
“知寒剑的确还有另外一把,但是它不是知寒,它是一把废剑,你们可以看一下那把剑的尖端,有一个极细小的x符号。”同枯如是说。
听完他们把剑拔出鞘,果然有一个这样的符号
他当年铸剑,对剑十分苛刻,虽然是只是一点极小的瑕疵,也注定了它是一把废剑,而成不了知寒。
可是一把废掉的剑,已经不配给任何人使用。
即使它削铁如泥,与知寒无异。
同枯在剑端刻字,本就是要毁了他,可这把废剑,却不顾剑的尊严,做了凶器。
“它和知寒是同炉锻造。后来,我把知寒送给了友人沈临鹤,可是废剑不翼而飞。”
他摸索着剑身道,感叹,“我以为它早就不在了,却成了凶器。”
经过一番澄清,人们便知道了,这几场命案的凶器,不是知寒,而是一把酷似知寒的废剑。
“可是哪又如何?”应蛟厉声道,“纵然不是知寒剑,凭着知寒客的功力,凭着这样一把废剑,难道取不了人的性命?”
“是啊是啊,更何况这把剑和知寒剑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谢珉行,你还有何话可说?”
这是人群中那个抱着奶娃娃的青年忽然站出来,他挺拔如松,却甘愿站到那杀人魔头谢珉行身边去。
谢珉行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讶,却听裴子浚贴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他恍惚了一阵,便不再说话。
青年转过身来,“一年前谢珉行与候潮派弟子发生争执的时候,其实我也在现场,堂堂知寒客为什么会和后辈过不去,后辈出言侮辱谢珉行,那时谢珉行却隐忍不发,是他怕了这些后辈子弟吗?既然怀恨在心,为何不那时就将这几个出言挑衅的弟子杀个干净?”
“为何?”他嘴角泛着苦意,还是道,“不过是因为从那时开始,谢珉行就功力全失,同废人无异!”
青年这一番话,无疑一石激起千层浪。
裴子浚说出这番话,心里难过至极,虽然是非得已,为了证明清白,可是谢兄这样骄傲人的人,又怎么会愿意把这最软肋的一面暴露在众人面前。
他的谢兄,害怕软弱,更害怕这样暴露软弱。
这个秘密被说出来了,谢珉行反而坦然了,苦笑了一下,表示默认。
“为何会这样?”
“谁又可以废了知寒客的武功呢?”
“谢珉行竟然连剑都拿不了?那还算什么知寒客?”
“我的确武功全无,但是这是我的私事,不便说明。”谢珉行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裴子浚和怀里的阿衣,那是他最秘不可宣的秘密,离他这么近,他甚至不敢把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好像多看一眼秘密就会暴露。
“为什么不能说明?总要有个缘故?”
“还是这只是谢少侠的托词?”
“私事?血案面前没有私事!”
人群中质疑之声此起彼伏。
周遭一片喧声,却全然入不了谢珉行的耳朵,他耳边如战鼓作响,全是青年温和好闻的气息,刚才青年附在他耳边说——
“待会儿无论别人怎么看你,你在我眼里,便是天下第一。”
可你眼中的天下第一,偏偏是个怪物。
他想,好笑又苦涩。
裴子浚怀里的阿衣睁着大大的眼睛,忽然哭闹了起来,他哭得那样委屈,他匆匆来到这个世上,已经随好不知数的青年辗转了好多回,可是,他的父亲,却还没有来得及正眼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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