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
廖莉吸了一口气,再次抬起头凝视着谢玉:“儿子,你知不知道,你在我的心里就像一颗蒲公英。看起来你的根在家里,但你却永远在飘来飘去,我和你父亲永远抓不住你,我们不知道下一秒你的行踪,担心你在外边会遇到什么,不知道哪一天你才会踏实安全地落到地面。”
谢玉变得更加的怔愣。他和廖莉之间虽然有过许多的谈话,和其他母子一样,方方面面不可避免,但他母亲从没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没有表达过对他这样一种长久的、惶惑不安的担忧。
“我从没想过一定要你把谢家发扬光大,但妈妈也不想你再去找田耀那样的人,我希望你能遇到一个好的、对的,能关心你、让你开心、也能为你分担的人。不管他做什么,对你的那份情感一定是真实的。我真的很害怕,很怕哪一天突然得到你的消息,又是你为了别人自杀!”
“我没……”早前他就在电话里给廖莉解释过,他的“自杀”是个误会。
“我知道你没有,但对我来说没有区别。”廖莉擦了擦眼角,慢慢地缓和了情绪,舒了一口气,“我对你关心,和对你的担忧的重量是一样的。如果你永远在天空漂浮,我的担心就永远没办法消除。”
谢玉的大脑有些茫然,也有好几份的错乱。
如果只是父母寻常的教诲,他大可不耐烦地站起来说一声:“啰嗦”。
但越是纯粹的感情攻势他却越是没有办法,他可以和他们吵他们闹,却唯独承受不了柔软的沉重。
“我知道了。”青年说,“我考虑考虑吧。”
谁都觉得他洒脱妄为。
也许他真的是这样。
但他的心里什么时候长出了些什么牵绊,绊住了他曾经像烈风一样的不顾一切?
也许是他眼瞎错认田耀,给家里造成了伤害。
也许是谢家的现实,让他产生的过去未曾有过的认知。
也许,也许是他人生中一重又一重的变数,让他有措手不及的烦扰,却也有别的什么让他重视自己,重视和家人之间的关系。
糟糕的事情回头再看,未必真的糟透了顶。
如果没发现田耀出轨了一个两个三四个对象,还跟李尹晖搞到了一起,他和父母现在还处于僵局。
而如果……杜少熠没有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现在的他,又会如何呢。
他的脑子里自然而然的出现了那个男人的脸。他不断招惹他,让他感到烦,但杜少熠对他做的何止于如此。
杜少熠劝他忍耐,劝和他与家里的关系,发现他的秘密,去陈鸿杰那里救他……原来他们之间,竟已越来越扯不清楚。
他甚至隐隐觉得,或许他生活里最大的变数不是谢家这几年的衰落,不是田耀的背叛,而是杜少熠时隔十五年的再次出现。
一想到这些谢玉的内心就变得更为复杂,那心绪让他难得的感到不安。
现在他母亲给他物色男友,是好事也说不定。
谢玉老实地在家里陪了廖莉一天,下午四点过的时候,他还是找借口出了门。
毕竟,他并没有他父母以为的那么闲,虽然万里恒通的事情迟早要暴露,但现在这个当口,他不想家里为了这件事再多添一桩烦恼。
山城距离少城三个多小时的车程,谢玉独自开车到达时已经八点半。
山城是一座夜景非常漂亮的城市,长江从主城环绕而过,辉煌热闹的灯火随着城市陡峭的坡度从江面一路往上铺张,像要冲破天际的火焰,烧亮黑色夜空。
只是谢玉无心欣赏夜色,这里的交通十分诡异,跟着导航反而三番五次到了别处,实在让人抓狂。
等见到张佳祺吃上晚餐,已经是九点过。
一边给谢玉夹菜张佳祺一边说:“今天我亲自去逼问了那小子,他咬死自己是山河社的人,腿被打断了也不松口。”
谢玉没接话,他瞅了一下自己的碗又看了一眼张佳祺的碗:“你怎么不吃?”
张佳祺推了一下眼镜:“我已经跟段鸿义一起吃了晚饭,我没告诉你吗?”
“……”谢玉歪着下巴把张佳祺看了一眼,玩味地勾嘴,“行啊,这么快就勾搭上了。”
“胡说八道什么,今天他跟我一起去‘提审’的人,晚上人家非常做东请客,我也不好推脱。”张佳祺放下筷子,“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你们最好先不要碰面。”
谢玉又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接着表情变得肃然:“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真的是段鸿义干的?”
张佳祺道:“我虽然也有怀疑他,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一来我们和山河社之间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二来以我和段鸿义的接触来看,我觉得他还行,三来从你昨晚发生的事情我推断,最近的两出事也许都是陈家做的。”
谢玉动了动眉,对张佳祺的话不置可否,夹了一颗花生米放进嘴:“人关在哪里?待会儿我去一趟。”
“都这么晚了,你明早再去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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