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客气,医院的饭比外面便宜。”
“我回学校,下午有课。”齐昭然编瞎话编的顺溜,宋姨也看不出什么破绽,只好放下一个食盒就去食堂了。
齐昭然不留下吃饭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宋姨多花一份午饭的钱而已。拐着弯儿地直接上了小吃街,要了份手抓饼夹鸡蛋,从兜里摸了半天掏出一张优惠券,可以免费送一碗红豆粥。
齐昭然正啃着手抓饼往公交车站走,就看见路边甜品店靠着超大玻璃窗的座位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正端一碗冰沙吃得津津有味,一个在对面,桌上摆一张电脑,旁边还晾着一杯咖啡。
齐昭然就和窗子里的关律和关萌萌大眼对小眼。
齐昭然二话不说拔腿就跑,还没等齐昭然跑出多远关律已经出了甜品店追上了他。
“怎么,还躲?”关律挑了挑眉,轻轻握住齐昭然的手腕,他就不敢挣脱了。
直到关律带着齐昭然上了车,把关萌萌先送回了幼儿园,她下午还有课。又习惯性地要打开计时器,齐昭然才淡淡地按住了关律的手。
齐昭然的手有点儿凉,手指颀长,指甲修剪地也干净,皮肤也很白,能看得清淡青色的血管,还有在小诊所被按着输液的针孔。
“别开了,”齐昭然没看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算钱。”
“我送你回家。”关律倒是没计较他这句话,拧了钥匙发动了引擎。
齐昭然倒是没想到关律会跟着他一起下车,本就逼仄的巷子里塞不下关律的辉腾,关律只好把车停在巷口,自己三步两步跟上去他。
“怎么,生气了?”关律见齐昭然也没说话,脸色也不太好看。
“没有。”齐昭然开了门,也没管关律进不进来,自顾自地趴到床上去挺尸。
关律轻轻阖上房门,站在客厅旁边不大的窗前,推开了窗。又从兜里摸出烟点燃。烟雾大多飘出了窗,可齐昭然总感觉看他就像隔着烟。
“把烟戒了吧。”齐昭然翻了个身,直视斑驳的天花板。
关律静了片刻才恍过来,齐昭然说的不是“熄”而是“戒”。低头想了两秒,也就仅仅两秒,就抬起头“嗯”了一声,把大半支烟捻灭在烟盒里,直接把自己剩下的半盒利群看也不看扔进了垃圾箱里,还配合着说了句:
“不是什么好东西。”
关律有烟瘾好几年了,不是自己没想着戒,是没人提醒过让他戒烟。猛地听齐昭然这么一说,关律自己也早有这个念头,正好就答应了。
“有事儿就说,别闷着。”关律也没急着关窗户,静静地等烟味儿散干净。
“你找人替了我的活儿了吗?”
关律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齐昭然是看见自己叫别人去陪酒了,自己隔这儿生闷气。
“你什么活儿?”关律忍着笑意看他一眼:“你现在没陪着我?”
“我怕你喝多了让人给看了去。”关律见齐昭然抱着沙发靠背不吭气儿,补充到:“不是嫌弃你也不是找了新欢。”
“那咱们现在算什么?”齐昭然抱着沙发垫一下子坐起来。
“你说算什么就算什么。”
关律称得上是溺爱的眼神叫齐昭然打了个寒颤,虽说齐昭然对他这个回答算不上满意,但难得得到关律的解释自己还是放宽了心,没必要小心眼地去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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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午休齐昭然没留关律,是觉着自己家一米二的硬板床找不下他这体格。关律倒是不介意,说自己中午一般不睡觉,也毫不客气地搬了一把小马扎坐在齐昭然床边。
齐昭然见关律坐在一把二十厘米的小马扎上皱着眉头认真看手机文件,腿无处可放的模样实在又可爱又好笑,就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关律自然知道他在笑什么,也没生气,因为很快齐昭然就笑不出来了。
“第一,我怕你手疼。”关律顿了顿:“第二,我怕糟蹋你们家床板。”
“换床单很麻烦。”关律坦言到,齐昭然一下子就明白为什么那天换过的床单还是皱皱巴巴,他没想到是关律亲手换的,自己原来的床单也找不到了。
心里一边骂着关律老流氓,面上只是翻了个白眼就拿被子盖住了头。关律一把扯下被子,露出齐昭然那张通红的脸:“别拿被子盖头睡,不好。”
齐昭然觉得关律哪儿都好,除了这唠唠叨叨的毛病应该改改,一会儿又觉得如果他不唠叨就不是关律了。
“快睡。”关律像个催促幼儿园小朋友午休的老师,屈起食指敲了一下齐昭然的额头。
还是得改了,齐昭然背过身去想。
13
齐昭然醒的时候关律已经没在马扎上坐着了,外面下了点儿雨,混杂在巷子里有种淡淡的锈味儿,对面的家家户户都闭紧了房门,窗台上两栋楼之间晾着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也都收了起来,裁缝铺和米店伸出屋檐,承接一溜咸湿的雨水,在地面上凹凸不平布满青苔的石砖地上砸出凹水坑。
齐昭然起了床坐在他们家破旧木椅上,椅子就咯咯吱吱一阵响,最终战战兢兢承受着齐昭然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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