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然接过缴费单后进了病房,一直低着头坐到齐若揭床前,一时间也没有什么话说,你怎么样?好点没有?哪里难受?出院后还想上学吗?
……齐昭然想问的太多了,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齐若揭是交通事故导致的创伤性脑损伤,好在发现及时,送到医院昏迷三个月后被诊断为植物人。
齐昭然咽下卡在喉咙里的问题,转了个圈儿问他:“饿了吗?我下楼拿药顺便打饭。”
“我想吃馄饨了啊,不要香菜哦。”齐若揭笑得自然,齐昭然点了点头:
“行,等着。”
齐昭然顶着烈日转了两条街买到了馄饨,正掂着药和饭想要上楼的时候,就在电梯里碰到了关律。
“你怎么来了?”
“我一直资助你弟弟,在医院留了电话,听说他醒了。”齐昭然刚开口关律就把自己手里的塑料袋掂过去自己拿着了。
“哦。”齐昭然乐得有人帮他掂着,双手插兜带他进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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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齐若揭抬头看见来人,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紧紧皱起眉头,脸色不怎么好看。关律倒是还是面上带笑,把饭盒放到桌子上,毫不客气地坐到床边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回头看齐昭然,用唇形问他:要不要坐我腿上?
齐昭然没搭理他,反问齐若揭:“你们俩认识?”
“不认识。”两个人答得倒是异口同声。
倒也是,齐若揭以前就不待见关律,齐昭然买的海报和杂志基本上齐若揭是见一张扔一张。
关律也是怕齐昭然尴尬,说自己工作忙没待一会儿走了,倒像是只是来确认一下齐若揭是死是活。
齐昭然按照医生的意思给齐若揭喂了药,扶着他下楼转了一圈,虽说走得极慢,但多亏了宋姨的按摩齐若揭的肌肉还不算萎缩得厉害。
“我还以为是你给我按摩的呢。”齐若揭走了两步就累了,瘫在齐昭然身上歇息。
“怎么可能,我也不会。”齐昭然稍微往后靠了靠,扶着齐若揭坐在医院走廊。
齐若揭自小跟着齐昭然,不算是众星拱月至少齐昭然对他还算迁就,久而久之在齐昭然面前也就恃宠若娇了起来,自己逃课打架,在外面惹事,但最起码在齐昭然面前他乐意装一个乖弟弟。
“你要回去了吗?”齐若揭本来打算让齐昭然在医院陪着自己睡的,结果晚上宋姨一来齐昭然就打算走了。
“嗯,书包丢在路上了,我顺便回去找找。”齐昭然拿了本楼下买的漫画杂志递给他:“你要无聊就先看着。”
医院本身就没有睡觉的地方,宋姨当陪护的时候一直值晚班了,所以晚上也不困,自告奋勇留下来陪着齐若揭,劝齐昭然早点回去学习,明天还有课。
“明天一下课我就来了,给你带你喜欢的卤鸡翅。”齐昭然朝齐若揭点了点头,尽量无视他可怜巴巴的眼神关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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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昭然还真算尽职尽责,除了上课的时间就是去医院陪着齐若揭,晚上再坐公交二十多分钟回家,关律叫齐昭然出来了几次见叫不出来,也就不再联系他了,满打满从开学算起,齐昭然已经有差不多一两个月没见关律了。
季节算了算也已经入秋,秋雨下过几场,天气转凉,教室窗外的落叶是洋洋洒洒,落日余晖像层层叠叠的金色波浪。
齐昭然套了件秋季校服,把拉链拉到最顶上,小半张脸埋在校服里,支着扫帚在教室打扫卫生,扫过桌椅压住的黑色影子和金色光斑,桌斗里七零八落地塞着一些练习卷、零食袋和小说杂志,讲台上还有互相投掷粉笔和抹布的同学嬉笑打闹,根本不把打扫卫生当成什么认真的事。
齐昭然倒是安安静静地扫完自己的清洁区,倒了灰洗了手就掂着书包一阶一阶地快速下楼了。
要说不想是假的,怎么说至少齐昭然自己觉得自己是恋爱了,每天急切地想见他,奈何齐若揭也是个粘人的,得自己陪着才肯去复健练习,而关律也是个忙起来没闲的,有的时候自己的消息都是隔一两天才回。
所以齐昭然出了校门不远的路上看见关律的时候竟有种眼花了的感觉。
“你……”
齐昭然还没说话就被关律抓住手腕拖到了他车里。
“干什么?”
齐昭然莫名觉得自己被压在汽车后座的姿势过于羞耻,想着挣开关律的钳制,抵了半天他不松手,索性松下来力气,轻声问他:
“怎么了?”
“你都不想?”
齐昭然刚想问他想什么,关律的吻就落了下来,眉头紧皱,一脸急切的男人,当真正吻下来时竟然温软而轻柔。
齐昭然并不善于交流,大多时候孤僻桀骜,关律记得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套一件破破旧旧的白色棉衫,领口宽阔,涩于见人,手臂和腿上少许淤青和划痕,面上倒不像是调皮顽劣的少年,仰着头去接一树梨花花瓣,露出大片白净透明的皮肤,眼睛素黑发亮。
很多年后,齐昭然就乖顺地窝在自己颈间,目光虔诚地承接自己一个温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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