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后的系统因为接近沈焕已经变异了,不能算进去。
而沈焕,沈焕见了他就只想把他往榻上带,太热情了,他吃不消。
林稚往边上的石头上一靠,抓了一把雪洗洗手,望着苍茫的天空,认为自己很有必要来根烟。
沈焕为什么会是这种表现,他心里也明白。
他大概是觉得,和他之间已无话可说。
毕竟他曾经那样地欺辱他,他的每个人生阶段他都要掺一脚,还玩弄他的感情。
还有,还有沉璧。
一笔糊涂账。
林稚搓了搓脸。
怎么办,还是想把系统拖出来暴打一顿。
顺便把自己也揍一顿。
在外边吹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的冷风,他才提着昏迷的李临时往里走。
沈焕在屋里道:“把他放在隔壁罢。”
“行。”林稚应了一声,安置好李临时后进屋,一眼看到沈焕靠在床头,玉白的双手正在整理碟躞带。
林稚的脚步登时迟疑了一下。
沈焕刚刚有解腰带吗?没有吧。
那他这是……
“怎么了?”沈焕看着他,声音有些哑。
林稚
看着他舒展开来的眉目,陡然反应过来,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某种余韵,差点想转身就走。
但想到他还有要事在身,他还是克制住了这种冲动,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出来,走到了沈焕跟前:
“无事。”他说。
沈焕倾身过来搂住他,脸埋在他怀里,轻声说:“我还以为……”
他的发冠也摘了,没了束缚的长发披散下来,林稚盯着看了几眼,强忍着上手揉一把的冲动:“以为什么?”
“以为你走了。”
林稚心说你前面在做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我进来打扰你是不是不太好。
但他没说。
他又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话到了嘴边却也因为莫名的顾虑咽下。
他感到了沈焕态度的轻微转变,虽然不知道缘由,但也下意识地不想破坏两人这种难得的和谐相处的时候。
片刻后,沈焕松开了他,伸手把头发扎了起来。莹白如玉的手指在青丝里不紧不慢地穿梭,有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林稚不觉看入了神。
沈焕似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手里拿着支簪子,放到发髻边比划了一下,出乎意料地一松手,发尾在空中划过了一个撩人的弧度,再度散了下来。
他看着林稚,提了一个自己也觉得突兀的要求:“君上不如为我挽个发罢?”
林稚冷漠脸。
想啥呢,他自己每天的头发都是用术法固定的,给别人梳头发?不存在的。
他于是袖手站在一边,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拒绝。
沈焕面色不变,随手掐了一个术法,周身便恢复了平素里的整洁端庄。
他施施然起身,把屋里先前的那一套桌椅收入储物戒,换了一套新的,又取了一套茶具,指尖妖气一闪,茶叶在水中舒展开来,霎那间满室清芬。
他这一连串动作娴熟得很,是在止水峰做惯了的。
林稚在他对面坐下,一杯热茶被推到他跟前。他隔着氤氲的水汽看了看对面衣冠楚楚的沈焕,回想起他方才慢得可疑的束发动作,忽然怀疑他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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