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然后的事情都变得非常……模糊……然后维克托支起上半身……他凑过来……然后呢?
然后他吻了勇利,在嘴唇上,轻轻的一下,但他嘴唇的触感和纹路还是清晰地沿着神经传到了勇利大脑的每个角落。
……这他妈不可能是真的。勇利抱住了脑袋。但如果它不是做梦……那就不是两次,而是三次了。
三次,他们俩足足接吻了三次。已经多过了勇利此生和人接吻的最高纪录——也就是零次。这意味着什么?他吻了维克托,维克托也回应了,甚至还有一次是维克托主动的……不不不那肯定是梦。勇利马上否定自己,那必须是梦,如果不是梦……他想起之后几天发生的事情,他和维克托,他们做的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起看电影、给对方的咖啡里加糖和奶油(这个配方一点都不微不足道,他仿佛能听见卡路里在膨胀的声音)、在人群中对视……如果那是真的,那他们就好像……就好像在……
“嘿!”一个巴掌重重地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差点把勇利拍进酒杯里,他一回头,发现披集正端着两瓶啤酒冲他笑呢,他头上还带着一个像是维京人头盔的玩意儿,勇利盯着那对鹿角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这不是挂墙上的吗?”
“我借的。”披集满不在乎地说道,他头盔上那两只鹿角把想靠近的人都赶得远远的,生怕被他捅个对穿,他坐到了勇利对面,“你见到光虹了吗?”
“没……”勇利糊里糊涂地说道,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等一下,哦天哪,我们居然让他进酒吧了!他还没到法定喝酒年龄呢!”
“放轻松,他都跟着那个波波维奇去过好几趟酒吧了。”披集说,“承吉给他做了一打假ID。”
“这是犯罪吧?”勇利呻吟起来,“这是犯罪!他……”
“那小子逃避法律制裁的能力比你想象的强多了,”披集说,“那不重要了,光虹和他的冒险生活咱们可以以后再聊,现在,新话题:你和尼基弗洛夫到哪步了?”
“哦天啊,”勇利又呻吟了一声,他发现自己宁愿继续当假正经,也不愿意跟披集聊这个,尤其是他自己也没想通的时候,“什么哪一步?”
“就是……”披集说,眼睛热切地发着光,好像两只高瓦数探照灯,“你们说过“我爱你“了吗?打算住一起吗?有结婚的打算吗?想领养孩子吗?——婚礼我推荐爪哇岛,我有个表姐在那儿办的,非常浪漫,而且海鲜好吃极了,顺便说一句:请我当伴郎的话,我会给你办一个史诗级的单身派对,你考虑一下吧,承吉和光虹就是俩呆头鹅,你可不能指望他们。”
勇利呆呆地看着他,仿佛听见了外星语——而且不是克林贡,OMG他是刚引用了《星际迷航》梗吗?勇利绝望地把头埋进了胳膊。
“我的思想被毒害了。”勇利说道,“原力不会与我同在了。”
“我有这个觉悟了,”披集说,“翻了维克托的推特之后,我真不敢相信那么酷的一个人居然喜欢《星际迷航》,看来人是不可能完美的。但话又说回来了,婚礼的事说到哪儿了?记住,我永远是选择鱼*,而且不要带plus one——带人参加婚礼太亲密了,你可以现在就记住我的回复,你能记住吗,要不要我帮你写下来?”
“披集!”勇利大叫起来,“没有婚礼!什么都没有!我和……我们没有任何变化!”
披集审视地打量了他一会儿。
“我不信。”他说,“等一下——你们没在一起?那个……”他做个了亲嘴的动作,“是什么,一时冲动嘛?”
“……对,就是那样吧。”勇利说道,“我是说……当时……我真不知道我在想啥,那时候好像接吻是唯一正确的事,而且……”他忽然想起什么来,“而且那本来就是演出的一部分!”他捶了一下桌面,不知为何如此激动,仿佛给自己找到了合理合法的解释,但他心底并没有因此感觉多好,还是有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那时演出的一部分,每场都有的,对,就是那样……”他自言自语般地说。
“跟你自己说吧,”披集说,“几百双眼睛看着呢,问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说那只是“演出的一部分“,你尽管去问。”
勇利看着他,感到迷茫了,“那……我不知道……”披集喝了一口啤酒,勇利皱着眉头,陷入了混乱之中,“我是说……我没有理由……他没有……我当时……我不明白了。”最后他说道,“帮帮我,披集,我已经快要爆炸了。”
“好吧,”披集说,“天我真不知道你是这么个性格!我应该收恋爱咨询费……在你吻他之前,最后一件事你想的是什么?我们从这里开始怎么样?”
“我想的是……”勇利犯难地嘟囔道,舞台上的记忆都是笼罩着天堂般的光芒的模糊一片,他可能需要花上三十年才能回想起来自己到底想了什么,他记得自己一会儿想这个,一会儿想那个,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兴奋,心脏一直在告诉跳动像要犯心脏病……“我想不起来了。”他呻吟道,“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个金鱼脑,”披集抱怨道,“这你也能忘!那你能记得最清楚的是什么?”
是维克托。勇利马上想回答,他记的最清楚的当然就是维克托,维克托在舞台上的样子,他舒展的肩膀和胳膊,他灵活优雅的舞步,甚至还有他身上散发的、不由自主就掌控一切的自信……但这一开口肯定就会遭到嘲笑,于是他闭嘴,喝着自己的酒,直到披集把它夺走了。
“好了,留点理智吧,”他明智地说道,“我们都知道你只有婴儿的酒量,闹起来却像德州大叔。”
“根据我父亲的说法,我们家是从日本九州来的,”勇利对他说道,“德州大叔在九州男儿眼里就是天主学校的女学生。”
披集假笑了一下,“有趣。”他说道,“回到现实,你在想维克托,是吧?你所能记住的就是他超帅,我没说错吧?——不用否认了,连坐我旁边那个六十岁的老太太都比你有勇气,她说要把维克托放进自己的性幻想名单里。”
“恶——”勇利说,“我不想知道这个。”如果他能拿到一张“所有把维克托当成性幻想对象的人”组成的名单的话,他可能会被环保组织起诉:为了打印这张纸可能要消灭一整个热带雨林。“我只是……”一些记忆模模糊糊地回到了他脑海里,“我觉得他很……孤独。”
仿佛开启了记忆的闸门,更多的洪水涌了进来。他开始想起更多了。
“他很孤独。”勇利喃喃道,“他一直都是。而我只是……我只希望……”他猛地站了起来,“我需要跟维克托谈谈。”因为站起来的太猛,他眼前一阵晕眩。
过了五分钟,色块退去了,他才又站起来,这一次小心谨慎多了,他成功地站起来,开始四下张望。披集耸耸肩,找其他人玩去了——克里斯正在向大家表演怎么在五十秒之内吃掉一整盘鸡肉派,人群都带着一种做梦般的崇拜望着他。
“我要挑战!”披集大声说道,一头扎进了人群。
“他好像出去了,”唯一的清醒者,酒吧老板泰格说道,“我是说……这帮家伙已经开始发疯了,你知道吧?”他指了指酒吧的后门。
勇利点了点头,他朝门走去,心口像是有个小兔子在不停地跳,他肚子里不断打着草稿。
一旦来到酒吧外,离开了吵杂闷热的环境和音乐,街道上的一切都显得格外温柔亲切。六月末的夜晚还带着最后一丝凉意,空气里飘荡着一股花香味儿,维克托就站在街边,嘴里叼着一根烟。
“嘿亲爱的,跟我走吗?”两个从PUB里刚出来,醉得东倒西歪的女孩冲他大喊道,维克托微笑了一下。
“给我你电话号码,”他说道,“十年以后我会去找你的。”
她们俩咯咯直笑,冲他不停地抛媚眼,送飞吻,维克托笑了笑,甚至还冲她们挥了挥手。
女孩们走开了,维克托还站在原地,他嘴里的烟头火光一闪一闪的,风轻轻拨乱了他的刘海,他不甚在意的抚弄了一把——现在它们更乱了,在路灯灯光下闪着一种金子般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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