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还没意识到身上人的变化，他安抚似地摸了摸贺凌寒撑在自己肩膀处的手臂，“没关系，只是个电话而已。”
而在宋温看不见的地方，贺凌寒的眼睛逐渐清明。
他直起身，脑中一片混沌地四处打量，身下是……宋温？他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是哪儿？我在做什么？
贺凌寒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慌张地后退两步，便看到自己的性器从宋温体内抽出，因为没了堵塞，那花穴开始缓缓向外流精……又浓又多的白精争先恐后地流出来，像是在告诉他，他们俩刚刚来了一场多么激烈的性爱！
“凌寒，你怎么了？”宋温想起身，却因为腰酸腿软，只能无力地躺下，抬头看向贺凌寒，不想竟撞上一双冷冽的眼睛！
宋温脑中“嗡”得一声，木讷半天后，才勉强笑着问：“你……你醒啦……”
贺凌寒握着拳，咬着牙问：“我这样……多久了？”
“半年了……”宋温不敢骗他，有些绝望地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贺凌寒是真的动怒了，想到自己之前的种种挣扎与苦恼，原来他都知道！
宋温苦笑一声，“这种事……要我怎么说啊。”
贺凌寒注视着宋温，窥见他眼里藏不住的苦涩，心中一痛，说到底梦游的是他，并不是宋温的错。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对你做了这种事。”贺凌寒下床穿上衣服，望着宋温欲言又止：“你的身体……”
“很奇怪是不是？觉得很恶心吧。”宋温低头不去看他，像说笑话似地，“想到自己上了这种身体……一定很恶心吧。”笑着笑着却有眼泪掉下来，“凌寒，对不起。”
“……一直瞒着你，对不起。”我只是想再靠近你一点点。
贺凌寒张口想说不是你的错，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就连想替他擦去眼泪的手也颤抖着，终是没有抬起来。
“宋温，给我一点时间。”贺凌寒说完这一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宋温双眼无神地望着门口，听到关门声后，终于低低哭出声。
“又要等多久？我，我还能等到么……”
第十三章
第二天，宋温一路慢吞吞地走，一直走到校门口都没有等到贺凌寒。他自嘲地想，人家都说了需要一点时间，又怎么会第二天早晨就能心无芥蒂呢？
但还是不敢走快，万一，万一贺凌寒只是去给他买早饭了呢……对，早点摊向来生意好，今天贺凌寒大概起迟了一点，所以来晚了也情有可原。
然而贺凌寒一直没有来。
早读时宋温捧着书读得心不在焉，冷不防被语文老师点了下肩膀，心里正担心老师责怪时却听见老师问他：“贺凌寒怎么没来？是请假了吗？”
“……我也不知道。”宋温吊着的一颗心落下来，却落不到实处，像浮木一般漂浮不定。
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吗？明明就是因为他啊。
上午第三节 课宋温已经不舒服了，没吃早饭带来的影响巨大，胃里像是空了，心也像是空了。
之后的日子，宋温竟像自虐一样再也没吃过早饭。
每当饿极的时候，宋温就会想，一定要忍住，万一贺凌寒今天就来了呢，他可吃不了两份早饭呀。
只是贺凌寒一直没有来。
各科的试卷和讲义却如雪片般纷至沓来，宋温将贺凌寒桌子上堆积的试卷分门别类地整理好，还严格按照时间先后排序，再用小夹子仔细地夹起来。
宋温就这么等了小半个月，连身体都已经习惯了不吃早饭带来的痛楚，可心却像是揉皱过的纸，布满无法消退的痕迹。
周末和父母视频，宋温努力换上笑颜，和他们说说笑笑，和妹妹逗趣。
“……小温，出什么事了吗？”宋母支走宋暖后，忧心忡忡地问。
宋温一愣，继而笑道：“没有啊，我能出什么事呀！”
宋父接过话头，叹了口气，“你瘦了那么多，当我们看不出来吗？”
“把你一个人丢在国内是我们不好，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告诉爸爸妈妈。”
宋温连忙摇头，“不是你们的错，当初是我坚持要留下来的。”
是他舍不得离开贺凌寒，即使当时只能远远看他一眼。
“小温，过来吧，我们都很想你。”宋母悄悄擦掉眼泪，笑着说：“和我们一起过圣诞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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