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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的头迟钝地抬起,顾景瞥见那一抹微弱的亮光。他不敢将这件事等闲视之,只能一点点细细分析。白净的纸上密密麻麻的字是接下来的应对方案,顾景的小心谨慎促使他不断思考。他不能有漏洞,不然可能是万劫不复。

放下手中的笔,顾景将纸细心折起,活动一下酸软的手腕。他想出去逛一逛,缓解一下剧烈的头痛。

白皙的手撑在桌面上,顾景深吸几口气,猛然发力。身子倒是站了起来,眼前却是一片眩晕,耳中嗡嗡作响。

勉强跨出桌椅,顾景刚想喊惜福进来。

随着开门的声音,顾景眼前一黑,径直倒了下去。

惜福在听到动静地第一瞬间就推开门,也来不及扶住倒下的顾景。他看着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脸上失去所有血色,重重地跌在地上,不省人事。

惜福小心地将顾景搀扶上床,盖好被子。顾景双眼紧闭,面容苍白,额上青紫一块,格外触目惊心。整个人毫无生气,若不是还有胸膛还有不大的起伏,惜福几乎以为王爷已经死了。

眼中浸出恨来,滴成水,无形地消散在房中。

他恨所有人,如果没有那么多没用的人,王爷也不会......

安置好王爷,惜福乖乖地守在旁边,不敢有半分逾越。莫谷尘去找大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他还是忍耐些好。好想回南夏啊,那里才是他熟悉的地方,在那里,王爷身边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他也不会被王爷一而再再而三的惩罚。他可以随时黏在王爷身边,照顾王爷的日常起居。胡思乱想的惜福目光被桌上的一块玉佩吸引。跟随顾景多年,他自然分辨地出这块玉佩不是什么上好的东西,顾景向来挑剔,换做平时,这种东西可入不得他的眼。

惜福眯着眼睛,如果不是玉本身的原因,那就是送它的人了。

是谁,能让王爷收下这种普通的货色,还将它摆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白佑澜递给顾景玉佩时,身旁并未近人。惜福只是隐隐约约听个大概,知道白佑澜送给王爷什么东西,又想一国太子,怎么都会送些稀奇的好东西,便没往白佑澜身上想。

偷偷摸摸地将玉佩收入袖中,惜福一时也没明白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他自以为送玉之人玉王爷交情匪浅关系亲近,不想让这块玉再在王爷面前出现。回头将它丢到河里吧,惜福颠颠玉佩的重量,思索着毁尸灭迹的法子。

再次睁眼,是烛火摇曳。

“王爷。”莫谷尘一如既往地守在身边,手里端起一碗水,“喝了吧。”顾景借着莫谷尘的力坐起,倚靠着床头。“怎么样了?”顾景勉勉强强喝下半杯,他胃里难受,头昏想吐,着实吞咽不下什么东西。他微微歪着头,张开嘴喘着气,嘴唇惨白,眼部肌肉紧绷,怎么看都是一副病重的模样。沉默半晌,莫谷尘还是拗不过:“王爷昏迷了四日,危机解除了。”

本来人都被包围在边境的一家客栈内,谁知围剿前突然杀出一支素未谋面的势力,将这潭水搅乱七八糟。原本是想活捉,可是那群人见无法全部救出后,直接下毒,还在周围放起了火,中毒未死的人自然难逃一劫。这次青鱼卫损失不小,可是毕竟没有留下活口,还算圆满。

“谁?”皱着眉头思索好一会,顾景疑惑地吐出,“白佑澜?”东辰帝没道理帮助青鱼卫那群人,白佑澄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权力,柳瑞也算当年的受害人,除了给自己通风报信的白佑澜,顾景想不出其他人。“应该是,许幸言曾经来过。”许幸言来得及早,是第一个上门的,更像是早就知道王爷会生病而特意等着,“他说你曾经跟白佑澜有过约定。”顾景眉头皱得更深,约定?什么约定?他何时与白佑澜达成过协议?“王爷,许幸言还说了,”莫谷尘见顾景一副思索的神情,考虑再三,还是将医嘱原封不动地转达,“生死,全在于你。”

其实自己这边的大夫也是这样的意思,顾景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事事尽心尽力。他身子不好,前几日才生过一场病。再这样思虑过度,下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不是每一次都能从鬼门关把人拉回来的。

顾景的身体已经到了不得不休养的地步,不然他也不会同意从南夏来到东辰做质,才有些起色的身体经不得这般消耗,下一次,可能就真的是天人永隔。

“莫谷,你先下去。”顾景抿着嘴,眼帘低垂。

他耗尽心血维护南夏,并不是想常人想的那样忠君爱国或者野心勃勃。

只不过是南夏生,他生:南夏亡,他也活不下去。如果能脱离南夏生存,他怎会在乎南夏的朝局政治?

每个人体内都会怀有对家乡的热爱,可是先天只是一方面,后天也站很大比例。

他的母妃手段残忍层出不穷,用尽法子想消磨顾景的情感,竭力阻止顾景对什么东西产生兴趣。她的儿子不需要学会爱人,学会喜欢,因为她自己就深受其害。

顾景的母妃是个美人,美到顾景的父皇不惜以她喜欢的那个人的身家性命相威胁。他母妃深情,可是却从未落得过好处。她的爱害的爱人身负重伤难返战场,害的家族流离失散家破人亡,害的婢女无故受惩冤死宫城,害的儿子孕期染毒先天不足。血淋淋的教训摆在面前,他的母妃实在是怕了。

情爱伤人,痛彻魂魄。

“你要活下去,不论如何。”

“谁都可以死,唯独你不行。”

他母妃临死前死死抓着他的手臂,一双眸子早不复平日的婉转勾魂,像是要从眼眶中跳出来,黏在顾景身上。托她的福,顾景当时并没有感到有多痛彻心扉,只是在很久以后,才迟钝意识到,原来母亲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有人用那样的方式来爱他。

门口一片寂静,顾景挑起嘴角抽抽鼻子,用自己现有的最大力气抱住自己。莫谷一定以为自己在纠结,所有人都相信,他离不开南夏,他对南夏是灼热的赤子之心。怎么可能呢?他不傻,他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南夏负他良多,又怎能让他有性命回护?他只是,只是有点难过,只是想起了那个在深宫中用尽心力护他周全的人。

又有谁会这样深情?

是时候寻找新的立足之地的,四方土地辽阔,他又何必困在一个南夏?

他的父母都是疯子,他又怎么会正常?

“王爷怎样了?”奚箐瞧着暗星闷闷不乐的样子,就知道顾景的病情还未有所缓解。“不知道,惜福不肯说,莫谷大人也不肯说。”暗星扯着头发,格外烦躁。他好像被排除在外,所有人都有事瞒着他。“那医生怎么说?”奚箐继续问。“莫谷大人说,很严重。”暗星咬着牙,突然扑到奚箐身上,狠狠蹭了几下,“你说,王爷在南夏跟自己之间,会选哪个?”“王爷的话,我也不清楚。”奚箐挠挠头,“大概,会选南夏吧。毕竟那是他的家乡,王爷肯定舍不得的。”“你们都这么觉得啊,”暗星回来看向窗外,“好像是很对,可我总感觉有什么别扭的地方。”“你会选什么?”奚箐戳戳暗星的骨头。“我选王爷。”暗星认真道。

王爷选什么,我选什么。

奚箐看着暗星认真的双眼,没来由地想笑。自己家那个傻弟弟也是这样,一提到太子就双眼放光,话说最近这么冷应该没事吧?别忘了加衣服啊,这次传消息的时候顺便提一笔,不过有许大夫盯着呢,大概不会有什么事。

太子府。

“顾景不会有事吧?”白佑澜回过头看向大摇大摆走进书房的许幸言。“有事,有很大的事。”许幸言端过桌上的点心,塞一个进嘴,口齿含糊,“我就不明白了,你们这种人折腾自己有意思是吧?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把自己命当命呢?”“我现在不是改好了么。”白佑澜颇为无奈地举手投降,多少年前的事了,许幸言怎么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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