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几乎不记得这位安保公司的负责人长什么样子,隐约记得他是一位退役的Alpha士官,唐绍觉得这样也就够了。
关锦心说话算话,抬手放行。唐绍雀跃地回办公室拿上外套就往停车场去了,仿佛刚才说单明轩不认识他公司在哪里的人并不是本人似的。
事实证明,单明轩是知道他公司在哪的。
唐绍远远就看到单明轩背靠在引擎盖上,一条腿着地,另一条腿支在车前,正低头看手机。
他离单明轩并不远,但他选择慢慢地走过去,把这个画面牢牢地、细致地刻进他自己的记忆里。
他客观欣赏美,主观欣赏自己丈夫,所以他欣赏这个画面。
当他靠得足够近的时候,单明轩扭过头看他,丝毫不吃惊,只是说:“你终于下班啦?”
唐绍站在那里,看着单明轩,笑了。
“你是在抱怨吗?我又没有叫你来接我。”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又在听到自己的话时,紧张了起来。这听起来像是任性的斥责,但他并不是那个意思。
单明轩有一瞬间的僵硬,唐绍没有错过这个讯息,他开始在脑子里给吵架倒计时了,但单明轩马上变换了肢体语言,变得更加松弛开放。
“你这样说话,”他无奈地说,“没挨过打吗?”
唐绍嗤之以鼻,骄傲地说:“打得过我还是说不过我啊!”
单明轩笑了,走过去给他拉开车门。
“是的是的,说不过你,快上车吧。”
直到坐进副驾驶,唐绍才隐隐松了一口气,他发誓他真的需要在说话前多过滤一下。
单明轩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唐绍系:“你来接我,我还挺开心的。”
然后唐绍就看到单明轩就这样笑了,纯粹快乐的笑容。如果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阳光,唐绍觉得那应该是真实的,不是幻觉,他可能拥有某种队单明轩笑容的通感,对吧?
“如果你每次都能这样说话,我很乐意一直来接你下班。”单明轩回答他。
“你这种口气就很像训狗,”唐绍夸张地挑起一边眉毛,做着鬼脸,“你发现了吗?你们平时工作训练有这项吗?你是不是很会?”
单明轩还在笑,笑着说:“为什么你要把自己比成狗?不过回答你的问题,不,我们不和军犬一起工作。以及,按照你的说法,假设你是一只狗,我会觉得服从性不合格,不能就任公职。”
“嚯!”唐绍瞪大了眼睛,“你听听,你还觉得我说话不好听?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讲话会被人打爆头的?”
单明轩哈哈大笑,学着唐绍说话:“说得过我的人打不过我啊!”
唐绍气得大喘气,气着气着,笑了一下,然后和单明轩一起大笑了起来。
等到笑声慢慢平息,他们不再交谈,车厢里安静了下来。不是那种尴尬的沉默,是那种好的、令人舒适的安静。
唐绍的余光能看到景物在车窗外快速倒退,他的记忆也在往回追溯,他想记起上一次他看到单明轩这么放松快乐是什么时候了。他一点一点搜索这三年的记忆,却发现,上一次他看到这么快乐的单明轩,还是在那次宴会上……
他从安保的队伍中发现了单明轩,他偷偷溜出会场去和单明轩聊天,他告诉单明轩他的手恢复得很好,能画画能做衣服。
那个时候,单明轩捧着他的手,露出了这样的笑容。
他记忆中泛着黄边的画面,是他匣中的宝藏,心里的繁花。也是与三年婚姻生活最残酷而鲜明的对比。
“好久没有听你笑过了,”唐绍直视着前方,感慨地说,“似乎这三年来你就没有开心过。”
从唐绍说出这句话开始,沉默变得略显沉重了起来,直到单明轩再次出声,打破安静。
“在我看来,你也是这样,”单明轩同样直视着前方,看起来很专注,“就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一样,用尽全力挣扎也只是保证自己不沉没。”
这个比喻让唐绍感觉到窒息,从心理上到生理上。
他用突兀而尖锐的笑声划破这种感觉,几乎本能地防御说:“我说错了,我觉得你十分会说话,这比喻真是形象生动。”
单明轩摇了摇头,轻轻地说:“不,只是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逃出去呢?又是你那套Alpha的责任感?”唐绍的声音变得愈加尖锐,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将一次温柔的示好变成可怕的争吵,直到他听到单明轩的回答,却突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单明轩说:“不是责任感,而是不甘心。为什么我、为什么我们的婚姻会让我们变成这样?我不甘心。”
让人欣喜而同时感到可悲的是,唐绍认为这是一种进步,从责任感进化到不甘心,单明轩的态度是积极的,不是吗?
他花了点时间,把内心不受控制的怀疑、犹豫以及挫败统统埋藏了起来,深深地呼气,慢慢地吐气,努力找回刚才知道单明轩来接他时所感觉到的那种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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