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明轩责怪自己总是将回避当做保护,却又被唐绍卧室里一系列细节给震得说不出话来。
他看到唐绍背对着他躺在床上,Kingsize的床却只睡了半边,就像把另一边的床留着等人一样。
单明轩觉得眼睛刺痛,忍不住自虐地想,在他出任务、不在的时间,是不是每一个晚上唐绍都是这样入睡的?
卧室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即使是海边明媚的阳光也照不进来,如果不是他的目力过人,几乎看不清卧室里的样子。
这里像个洞穴,单明轩想,唐绍把自己藏在这里,藏在黑暗里,独自舔舐着心里的伤口,平复情绪,然后在有力气的时候起床走出卧室,去假装自己还正常。而他却用一句话,轻易地打碎了唐绍伪装正常的外壳。
单明轩轻轻地走了进去,坐到床边,看着唐绍的背影。
他听得到轻浅的呼吸,节奏也略快,唐绍并没有睡着,却像失去意识一样一动不动。
齐乐是对的,在外表所有的尖刺和抗拒之下,是唐绍需要被关心和照顾的心。可笑的是,这一点,他需要一个只和唐绍相处了没多久的年轻人来提醒。
“唐绍,”他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一直是你。”
唐绍没有动,没有回答,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
单明轩不知道怎么在没有回应的情况下和唐绍交流,这可能是他早就应该学会的技能,可惜他又错过了。
他只好试探着伸手抚上了唐绍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接触,等待着被甩开或者被接受。
都没有,他只是得到了一句回应,唐绍说:“你这个骗子。”
“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单明轩急急地辩解。
唐绍却像终于醒过来了似的,一翻身,面对向了单明轩。
他的大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看起来既漂亮又疯狂。
唐绍说:“我从来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选择!你亲自告诉我什么比我重要,你把你的人生选择仔细地排好了顺序,现在怎么敢跟我说我最重要?”
单明轩被他一阵抢白,张着嘴像一条离水的鱼,但等不及他组织好语言安抚或反驳,唐绍又接着说:“我求你留下来,你却留下一封信就这么扬长而去。没有人会对重要的人做这种事,承认吧单明轩,我从来不重要。”
如果把言语化作利刃是一种技能,那么唐绍一定修炼得炉火纯青。单明轩闭紧了嘴,想要等这种扎心的疼痛自己消失。
他猜错了,这种痛苦并不会消失,只会燃成一把炙热的火,烤*的理智,让他将一句埋在心里多年的质问脱口而出:“那么你呢?我对你来说重要吗?”
“单明轩,你没有心吗?”唐绍难以置信地反问他,“如果你从来没有重要过,那么我为什么会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如果你从来不重要,那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单明轩学着他回答。
一阵沉默,伴随着两道呼吸声,频率逐渐合一,从清浅快速到和缓平静。
单明轩开口打破了卧室里的安静,他说:“我看到你没有拆那封信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是个坏主意。但我真的不太懂怎么和你好好交谈,我以为用纸笔交流会更加理智安全,我错了。”
“是,你当然错了,”唐绍辛辣地粉讽刺,“难为你在家里找到了纸笔,我还以为都扔掉了呢。”
单明轩几乎要笑了,他没跟唐绍说自己有特地出门去买。
“信里有联系方式,我是现役,出境是很擦边的行为,所以我换了全部联系方式,但我写在信里给你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失联。”
唐绍没说话,单明轩有些焦虑,他不知道这种解释有没有用,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结婚的这几年,我从来没有过实感。”
唐绍猛然抬起头看向单明轩,单明轩努力让自己顶着那双大眼睛带来的压迫感,举起自己的左手,像唐绍展示那个婚戒。
“戒指也好,标记也好,结婚证明也好,我感觉不到你认可这段婚姻,所以这些其他的证据,对我来说都没有实感。”
“哈,有趣,”唐绍冷笑着说,“你为什么要抢我的台词呢?你现在成了一个出色的演说家了吗?”
“不是的,”单明轩低落地摇了摇头,“这就是我想在信里写的东西,我思考凝练、反复修改了一个下午,只有用书信这种方式,我才能好好地表达出来。”
“你可真棒。”唐绍冷哼了一声,扭过脸去不看单明轩,单明轩却分明能从他的大眼睛里分辨出水光。
唐绍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决绝和冷漠,单明轩突然地意识到,其实唐绍也没有单明轩自己以为地那么难读懂。
“在不会说话这个问题上,你想怎么讽刺我都可以,”单明轩说,“但我已经写了一封信做底稿了,我一定会坚持把话说完的。”
“没堵上你的嘴。”唐绍暴躁地反驳。
单明轩却觉得氛围比刚才好了不止十倍。
“我想要这段婚姻,真心实意,”他说,“一直以来,我都想要真正地拥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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