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左脚踩上了一直处于两脚中间的地砖夹缝,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向贺霖靠近。
双臂相贴,薄汗黏糊糊地在夹缝中求着生存,下一秒,它们突然被解了限制,却不知身处的还是不是原来的皮肤表面。
而那手臂之下,双手相握,十指缠绕。
是贺霖习惯的牵手方式,江予觉着五指都像是不属于自己的,即使他竭力克制,指尖的微动依旧无法完全掩盖,偏偏就被对方感受到了他的不自在。
贺霖柔声问道:“不能牵手吗?”
小时候的心无旁骛,如今多了层关系的桎梏,反倒成了小心翼翼。
也不知是因为原来的贺霖不曾对他带着这样的语气说过话,又或是因为原先的自己也未曾主动留意过其中的语调变化,问出这句话的贺霖宛如回到了他们刚认识不久时的样子,眨巴着眼讨糖吃,让江予瞬时心里一软。
换了个心态再来走这段路,他真是无意间发现了许多不曾放入心里的贺霖的其它面目,恰好弥补上了因是第二次牵手而失去的惊喜。
也算有失有得。
他把自己的指尖紧按在对方手背上,另一只手握拳掩了笑,给了肯定回答:“能。”
走了几步,贺霖却突然轻笑了声:“这样牵着好热啊。”
“那别牵了?”说罢,江予作势要松手。
“别别别。”贺霖赶紧阻止他,手上偏又握紧了些,“就这么牵着,热也牵着,不许放。”
结果回到家不过两百米的距离,两人都各自闷了一手心的汗。
到了暑假,就又到了江予天天开着空调窝在房间里的日子。
那只小火龙最终还是被江予放到了飘窗上。后来俞宁茵还问过他,什么时候去弄了个这么傻的玩偶来,他总不好说是和贺霖出去约会的时候在娃娃机里抓的,便以一句“中奖得的”应付了过去。
这天江予刚给一楼的花草浇完水,他懒得再回三楼,于是就在一楼那间有飘窗的房间驻扎了下来。他刚开了空调,拿着手机准备爬上飘窗,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贺霖的消息:在楼上在楼下?
江予回了他两个字:楼下。
没过两分钟,门外一阵门铃响。
贺霖端着个盖着餐盘盖的盘子,举到来开门的人面前,说:“我妈多包了些饺子,给你拿了一些。”
江予接过了盘子,放进了冰箱,出来看到门被阖上了,关门的人也把自己关在了房里,还已经换好了拖鞋。
江予问他:“你不回去啊?”
贺霖翻了个白眼道:“我一回去我妈就该催我写作业复习,烦都要烦死了,我在你这蹭会儿。”
在他们还小的时候,林馨还在上班,贺霖就被拜托给了江爷爷江奶奶照顾,所以他对一楼的家里也是熟门熟路,如自己的第三个家一般。他走到带飘窗的房间前,果然只有面前的房门是关着的。
开门的动作卷出了一丝凉意,他跟半个主人似的,进去就大剌剌地躺上了床。
江予在他身后关上了门,路过床脚的时候踢了踢他垂荡下来的小腿:“把拖鞋脱了再上床。”
贺霖“哦”了一声,两腿一蹬,把拖鞋胡乱踢到了地上。
他掏出裤兜里的手机,划拉两下屏幕,又忽然爬下了床,磨蹭到飘窗上。他说:“董佳佳又要搞同学聚会啊。”
“是吗。”江予已经近乎半躺在飘窗上了,他打了个哈欠,不甚在意地随口说道。
董佳佳是他们初中时的班长,上次初中聚会已经是高中前的事了,这会儿说是快高三了,让他们出来一起聚聚。
“是啊,你没看到?”
董佳佳的消息是发在当初的初中班群里的,贺霖把手机举到了江予面前,还服务周到地帮他调整好了角度。
江予懒懒地往上翻了翻记录,嘟囔了声:“大概因为我把群都屏蔽了。”
他的确是把群组都给屏蔽了,不过提前初中聚会这件事,他还有印象。
贺霖收回了手机,问他:“那你去不去啊?”
“唔,”江予装模作样说,“有点懒。”
“我看你哪里是有点懒,是有特别多的懒。”
江予整个人都躺了下去,飘窗的另一端被贺霖占据了,他用脚尖戳了戳对方腰侧,说:“你往前边去点,没地方放腿了。”
贺霖被他戳得浑身一激,猛地攥住了那脚踝,在触到一层冷意时回了神。他往外挪了一些,又将拽着的腿搁到了自己身后。
手机又好几声响,贺霖看了眼,挑了几条消息给江予念,简直成了一专属的人工朗读机子:“哎,他们还说可以带‘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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