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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安旭连微微发烫，见风扬正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抿了抿唇长开双手往风墨笙身上抱去。

风墨笙拍了拍安旭的肩膀，有抬手抚摸他的后脑：“你看看你，身体这么弱也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比起你表弟可差多了。”

“我这不是心急的。”安旭连耳尖和脖子都红了，享受着在风家最难得的亲情，“再说，我可不觉得小风扬把自己保护得很好。”他指了指风扬背后的伤口，“这么多条，得流多少血”“恩，爷爷刚跟我说起，人血豆腐最能补血了。”风扬不怀好意地看着安旭，“尤其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安旭没好气地剜了风扬一眼：“你知道我向来不吃你这套。”他松开风墨笙，又问，“说吧，对方都是什么人？”

“你是要把他们抓回来抽一顿鞭子？还是想拿他们做人血豆腐给我补补啊？”风扬眉峰一挑，勾起嘴角，笑着对安旭说。

“我看你需要壮阳才对，正好这些人不仅可以取血做豆腐还能泡酒。”安旭嘲讽回去，毫不示弱。

风墨笙笑了：“我看小旭也累了，今天晚上就别赶回去了，公司一天半天的缺了你，也一样转。”

“好的，外公。”安旭看看时间不早，就说，“我送您回去休息吧，您都在这站了大半个小时了。”

风墨笙笑着说好，就带着安旭走了。临出门的时候交代风扬不许不辞而别，不然有他好看的。

安旭把人送回房间，陪着风墨笙聊了一会儿。他出来的时候，与仲管家擦身而过，有点奇怪风墨笙都要休息了，仲管家还来做什么，就留了个心，没走。

然，他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了——虽然风墨笙之是要求他保密，丝毫没有灭口的打算。

“老爷！”仲管家敲门，进了房间，“少爷已经打算睡了。”

“是吗？明天早上多准备点有营养好消化的，他和小旭都得补补。”风墨笙似笑非笑地说，忽然又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经折腾。”

仲管家笑了：“哪像您那样，都是刀尖上混营生的？”

“时代不同了，现在的孩子都娇气，再没几个有那份拼劲了。”风墨笙不无可惜地说，“安旭倒是棵好苗子，我只恨老大太狠心……”

“她是自私了点。”仲管家附和说，“不过，经过那件事，两位少爷都非常努力。只不过，安旭少爷的身体，再也不可能想以前一样了。”

风墨笙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我当初没有直接选出一个继承人，而让当哥哥的给弟弟做垫脚石，太不仁慈了？”

“其实这样也好。”仲管家说，“起码两位少爷都有一个值得回忆的童年，而且现在显然少爷比他哥哥做得好多了。”

“确实，我开始看好的就是他。”风墨笙微微颔首。

仲管家安慰他说：“其实，您这样想。大少爷已经多活了这么多年，就算把他赶出家门，他也有自力更生的能力；而小少爷经过多方刺激之后，终于如您所愿篡权夺位，成为风家真正的继承人，难道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吗？”

“我总觉得我亏欠他们太多。”风墨笙叹了口气，“不管是哪一个，我都没能给他们顺风顺水的生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仲管家也跟着叹气，“也亏得老爷狠得下心，不然我恐怕两位少爷都不成器。或者两个人都很成器，却要相互厮杀，兄弟情谊不在，也是毕生的遗憾。”二世祖的生活，过得再好，将来也不过尔尔。让风亦做磨刀石，让风扬踩着他往上爬是最好的选择。

“你说得对，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风墨笙勉强笑了笑，“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门外那个小家伙，你得好好劝劝他。”

“仲言明白。”仲管家对着风墨笙行礼，并且离开房间。

安旭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七七八八，早已经吃惊到无以复加，连逃跑的心思都去了大半，只倚在墙边兀自努力平定心跳。

第203章 辗转

安旭的心跳声已经大过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只觉得脸颊发烧，两耳轰鸣，知道应该跑，但下意识地觉得根本跑不掉。

略带恐惧的目光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看着它一点点地打开，看着仲管家从门内出来，关上门笑着站在他面前。

“表少爷，听墙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仲管家好整以睱地看着一脸惊恐的安旭，见后者已经克制不住开始粗喘，才敛起笑容，“表少爷，我觉得你既然没走，现在是不是应该进去跟老爷道个歉。”

‘我只是……腿不听使唤罢了。’安旭吞了吞口水，努力站直身体，点了点头：“抱歉，我也是无意的。”他的衬衫后背已经湿了，额头鼻尖上都是沁出的汗水，可是他已经无睱顾及，手脚僵硬地拉开门。

房间里又传出风墨笙浑厚的声音：“仲言，他身体不好，你不要欺负他。”

听见风墨笙开口像是没有生气，安旭才又把心放回肚子里。

“外公。”他低着头，好像做错了事的小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太吃惊了……还有，嗯……好奇……”

“我可以原谅你。”风墨笙笑着看了看安旭，从床头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安旭,“汗都流下来了，赶快擦擦！仲言也是，干嘛吓你。”

“外公，您别生气。”安旭当然明白风墨笙想说什么，“这件事，我不会告诉风扬的。”风墨笙笑了，拍了拍安旭的肩膀：“其实，就算你不说，他迟早也会察觉；你现在是第三个知情人，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让这件事传出去，也不能告诉你的家人，他们两兄弟都还活着。”

“我明白了。”安旭又问，“外公之所以会这么做，相信也有您的理由。安旭斗胆，觉得您其实是为了舅舅。”

“这不全是为他。”风墨笙微垂着眼帘，“其实还是因为我心软了，就当我没自信，不知道他们兄弟俩里面哪个比较有潜力吧。”他轻轻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是善解人意，心里再难受也不见说出来过。但是，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跟你说说我年轻时候的事情……”

风家从来都有家训，风家古来单传，除非继承人真的资质愚钝，才可以在将其逐出家门之后，再生育另一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