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沈欢鸣从于青盐经过就已经察觉到了,他要是知道于岑寂下一句是这个,怎么也要堵上他的嘴。在自己妹妹面前说这个,于岑寂怕是要羞得抬不起头了。
于岑寂看看窗外的于青盐,一把关上了窗子,也不管于青盐是什么表情,下一秒就扎进了沈欢鸣怀里,嘴里嘟囔着:“坏了坏了,本来就不喜欢我这个哥哥了,这下我更得不到尊重了。”
“我们继续。”
“继续什么?”于岑寂抬头,当真羞红了一张艳丽的脸,做人好难。
“你刚刚说的事情。”沈欢鸣抱起人,往卧室走去,途中于岑寂突然撒手,沈欢鸣没抱稳差点把人丢出去。
“是不是手疼?”沈欢鸣扫了一眼于岑寂的右手,他的手指还在不自觉的抽动,定是疼了。
“我同你开玩笑呢。”于岑寂把手藏在身后不给沈欢鸣看,他也不想抖的,就是这只手不受他控制。
“于岑寂。”沈欢鸣注视着于岑寂,眉宇间根本舒展不开,“要不我再找人看看你的手吧,行吗?”
“自我醒来都现在,根本没见你笑过,你很在意吗?我的手。我反倒不觉得,你一定不知道,我那日在祭坛之上的时候,我太怕了,就忍不住闭上眼睛,我又埋怨我自己,闭着眼睛还怎么能看见你像个盖世英雄一样救我。可我还是不敢,我配不上你。”
于岑寂垂眸继续讲道:“手不能发力了我反倒不遗憾,不能再见你才是人生最大的遗憾。”
“你配得上世间的所有美好事物。”沈欢鸣摸着于岑寂腕间的疤痕,亲吻着他的额头,吻过眉心,吻过鼻尖,在他唇边流连。
你比谁都配。
沈欢鸣后来还是去找了于青盐,于二小姐的闺房一直有人在打扫,于青盐住进去之后,房子并不只是个房子,是家。
“我能进去吗?”沈欢鸣站在门口,看向门内的于青盐,她的房门并未关,怕是……在等人。
于青盐点头,她给沈欢鸣倒了杯茶,平静的望着沈欢鸣,听他要讲什么。
“你怀孕了?”沈欢鸣坐在她对面,感知到另一个生命的存在,竟是怀孕了?
“恩。”于青盐抚过她的肚子,面目柔和了不少。
“你丈夫舍得你舟车劳顿?”沈欢鸣问。
于青盐直言:“是我自己要回来的。”
“你执意要回,心里不还是有你哥哥吗?又为何要这样相处?”
“于岑寂没告诉你,他做过什么吗?”于青盐提及此,语气突变,她心中仍有怨。
沈欢鸣摇头,他不想问于岑寂。
“你来不就是想问我吗?我可以告诉你当年发生了什么,于岑寂做过什么。可我希望你听完,自行定夺,我的话……只代表我的观点。”于青盐饮了一口凉茶,目光放在了某一处,开了口。
四年前,于岑寂二十一,于青盐十七,跟于岑寂同岁的还有从西尔,他们那一代豪杰辈出,文武双全的也不少。沈家、杜家、谈家还有皇家那几位。
于岑寂是年少成名,三岁能写,记忆力惊人,所以五岁就被派进了宫中陪从西尔读书。十三岁那年作了一副鹤山图,因此名声大噪,美名先传了出去。说是浅绛山水画第一人。
彼时同于岑寂关系最好的,是从西尔。
“你怎么脸上又挂彩了?”于岑寂瞥了一眼从西尔的嘴角,觉得他没被人打死都是好的。
“我今天打了从荣,老子掕着皇家的砖头,都要砸到从荣脸上了,被该死的侍卫拦下了。”从西尔也不敢勾嘴角了,有点疼,吃东西都疼。亮晶晶的眼里满是得意,他早晚有一天把从荣从那个位置上打下去。
“你要叫皇上,他已经登基了,你学的礼仪都到狗肚子里去了?”于岑寂嫌弃的拨开从西尔跟他勾肩搭背的手,要是熙王爷还在,一定会斥责他俩没有规矩,不成体统!
“他也配?那皇位本该是我哥的,就算我哥不想做皇帝,那也轮不到他头上,当本王爷是死的吗?”从西尔不屑,就凭从荣?
“他是你皇叔,现在是民心所向,您能不能顾着你的项上人头,少说点大逆不道的话啊?”于岑寂恨不得把从西尔的嘴缝起来,祸从口出不知道吗!
“对了,你有没有吃过狗肉啊,我们今天去试试?”从西尔转移话题,他再度勾上于岑寂的肩膀,跃跃欲试。
“不吃,少拉我,我要回去作画了。”于岑寂挣不开从西尔,学过武了不起?
“大才子,神童,你好无趣,别画了,去吃狗肉。”
“不去!”于岑寂被人拉着,经过他的好几番抵抗,从西尔才改口吃了兔子肉。
席上从西尔夹着兔子肉,贱兮兮的讲道:“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闭上你的狗嘴!”
于岑寂还被从西尔灌了酒。于岑寂喝醉之后可好玩了。
“喂,于岑寂,这是几?”从西尔握个拳头,挥到于岑寂面前,看他到底醉成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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