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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有。”

“你对我或者任课教师有意见吗？”

“……不，没有。”

“你最近心理压力太大，需要疏导吗？”

坐在一边的埃斯蒂尼安被阿尔菲诺战战兢兢的样子逗的转头偷笑，奥尔什方和光都回去了，此刻当然不会有人来救阿尔菲诺于水火之中，阿尔菲诺苦着脸听训，一句话都没敢反驳出去。

艾默里克说起人来也是秉承了他一贯的风格，温柔的语气和严厉的台词，他从来不会骂人，无论在什么心情之下都保持着彬彬有礼，对待敌人和同志都如同春风一般温暖，照理说这种老师总是容易镇不住场子，可艾默里克往那一站，什么话都不说，就能透出一股上位者特有的威压来。

校长的教训持续了大概一刻钟，最后用一句话做了总结。

“如果下次再犯的话，我会通知你的家长，让他们来对你进行教育。”

阿尔菲诺大惊失色，吓得领了写检讨的稿纸就同手同脚的走了，生怕多逗留一秒就会被校长给嚼吧嚼吧吃了。

等他跑了之后，埃斯蒂尼安拍拍手从一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也就你治得住小少爷了，这孩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子大的我有时候都替他担心。”

艾默里克说完了阿尔菲诺，像是完成了一天最后的工作一般，他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取下大衣披上，“嗯，年轻人都是这样的，我们回去吧。”

他说着顺手去拉起埃斯蒂尼安的手，指尖在他掌心抚摸过去，一下就摸到了一道略微有些突出的痕迹，他知道那是伤口愈合之后留下的印记，按混血种的自愈能力，大概是伤了有三四天。

“怎么伤的？”校长拉着他的手，打开了大门，外面又下雪了，洋洋洒洒的一大片，雪花彼此粘连在一起，像鹅毛一样轻飘飘的落在他们头上和身上，“手。”

“捡柴划到了，没事。”埃斯蒂尼安随口扯了个理由，“小伤而已。”

艾默里克攥着他的手不由得收紧，力气大的让他的手都有些疼，他一抬头，正对上艾默里克的眼睛。

艾默里克盯着他的脸，目光近乎带上了些亡命之徒的狼狈，埃斯蒂尼安极少看到过他这幅表情。

“你……”

艾默里克一言不发的拽着他大步出去了，埃斯蒂尼安有些踉跄的跟上他，对方一直连拉带拽的把他扯到车前，塞进副驾驶座上，自己绕到另一边钻进去，把车门摔的嘭一声。

他生气了。

埃斯蒂尼安把安全带扣上，拢回自己的理智，艾默里克冷着脸把车开出去，他瞅着艾默里克的脸色，有些试探性的问，“怎么了？你发什么脾气？”

艾默里克把着方向盘没说话，看得出他心情不佳，埃斯蒂尼安也就闭了嘴，扭头去看窗外的风雪。

等他把车开到楼下之后艾默里克依旧沉着脸，他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随后一把揪住埃斯蒂尼安，直接把他从副驾驶里拖了出去，反手抱了起来，几步冲到家门口，一脚踹开了自己家的大门。

倒霉的门被拍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艾默里克浑不在意的走进去，腿一勾带上了门，随后把他按在了墙上。

一路都被艾默里克的行为惊的说不出话来的埃斯蒂尼安终于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皱起眉来，“你干什么？”

艾默里克掐着他的下巴扳起他的头，手在外面冻得冰凉，“你实话跟我说，你想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我找过雅伯里克了。”艾默里克的声音像是也被外面的冰雪冻住，“校董会到底对你做过什么？”

“……”埃斯蒂尼安并不能算是个脾气很好的人，相反的甚至还是个一点就能炸的，他为数不多的耐心和温柔几乎都一滴不剩的掏给了艾默里克。

“你把我从学院一直拖到这，就是想问我这个？”他挑起了眉，刚说完就觉得艾默里克力气更大了，掐的他下巴都在疼，“嘶，这种事你直接问不就好了，发的哪门子脾气？”

“你在怕什么？”艾默里克没有回答他的问句，也没有松开他，玄关不大，两个男人站在这里还是略显局促，只能紧紧贴在一起，背后是墙，正面是难得显得咄咄逼人的艾默里克。

“你是怕校董会的报复？还是怕我出事？还是说——怕我知道了以后，就离开你吗？”

埃斯蒂尼安对他露出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艾默里克，我既不怕他们报复，更不怕别的什么，你不要没事往我头上装这种苦情角色，你是小说看多了没地方脑补吗？”

艾默里克盯着他良久，放开了扳着他脸的手，埃斯蒂尼安有些狼狈的推开他，走进了屋里，揉了揉自己的下巴。

多半是青了，他恼火的想，还好明天不用上课，不然给学生看到指不定又要脑补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个声音是谁？”艾默里克忽然在他身后问，埃斯蒂尼安的脊背几乎瞬间就是一僵，他感到艾默里克几步上前，把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告诉我，你挣扎了二十年都没跑出去的噩梦，还有那个无休无止的声音究竟是谁，你知道的，埃斯蒂尼安。”

埃斯蒂尼安大概是被他气的狠了，反而平静下来，甚至还冲他一笑，“你说什？我听不懂。”

艾默里克对他“冥顽不化”的反应是按着他的肩，直接把人丢到了沙发上，随后自己也压了上去。

“你听不懂吗？格里诺的事情你有记忆吗？我们十几年前就见过一面，在学院里，你记得吗？你养父身上的伤，你怎么离开校董会的，你都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