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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电话打的没完，几乎囊括了光来到伊修加德之后认识的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让人不由得感叹福尔唐家真是交友广泛，社交面相当广阔。

奥尔什方挂了一通电话之后光忍不住问，“你在联系他们干什么？一起去校董会投票让他们下台吗？”

“怎么可能。”奥尔什方哈哈大笑起来，“我们看上去像是那么文明的人吗？”

光:“……”

真没看出来您不但不文明，还不文明的如此理直气壮。

“校董会可不止有托尔丹啊。”奥尔什方心情愉悦的发完最后一条简讯，冲光眨眨眼，“还有四大家族，只不过他们自持身份，艾默里克会做人，所以不喜欢插手学校内部的事情罢了。”

“唔？”

“福尔唐家已经决定站在学院这边，虽然其他三个家族都不清楚，当然啦这个我觉得我功不可没。”奥尔什方冲他晃晃手指，“提问，托尔丹抓住冰之巫女是一个巧合吗？”

“异端者里不是有他们的卧底吗？”光握着方向盘回答，“多半是他早就想要尼伯龙根之匙，这次的事情大概整个都是校董会设计的。”

“回答正确。”奥尔什方剥了颗巧克力送到他嘴边，光开着车腾不开手，一低头叼走了，奥尔什方把糖纸揉成一团，在手里上下抛着玩，“那么，托尔丹辛辛苦苦拿到了尼伯龙根之匙，其他校董会的成员对学院的事情又一向没什么兴趣，你觉得他会主动去告诉其他人吗？”

光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含蓄的点评道，“我觉得你们还是很文明的。”

奥尔什方那一堆电话打下来，大概很快三位家主就会得知托尔丹和尼伯龙根之匙的事情，他们对学院不闻不问，对屠龙全无兴趣，可对权与力，他们比谁都热衷。

“托尔丹绝对不会明目张胆的把冰之巫女放在校董会的眼前，他只能尽可能把她藏起来，或者杀了——我个人不认为他会这样做。”奥尔什方继续说，“万一她留有后手呢？既然要藏，那就找准他转移的时间，然后送他一份大礼。”

“他不会提前有所准备吗？”

“当然——有了。”奥尔什方一耸肩，“不过泽梅尔家的格里诺明明在他身边好好的，怎么突然失踪了呢？想必泽梅尔家的家主已经坐不住了，要亲自去询问一下才能放心啊。”

光记得格里诺这个名字，奥尔什方当初还嘲讽过他傻，“格里诺出什么事了？”

奥尔什方摸摸鼻子，语气很是漠不关心，“死了吧，谁知道呢？”

光哦了一声转过头去，他盯着前面的路，忽然说，“你最近看论坛了吗。”

“看了啊，校长大发雷霆当场拖走教授，温柔攻秒变总裁，究竟是谁的错？”

光一脚踩了刹车，奥尔什方习惯了他时不时飙车的驾驶风格，连忙一手抓住了安全带，以免自己飞出去。

光冲他转过脸来，“校长前天说他和埃斯蒂尼安吵了一架，我也知道这件事，论坛上有很多照片。艾默里克阁下脾气算很好的了，能发这么大火多半是因为埃斯蒂尼安的事吧。我有些担心，所以问了问他，他告诉我说，因为埃斯蒂尼安总是有事情瞒着他，他被瞒的实在忍无可忍，终于忍不住逼着他全交代了。”

“那你呢，奥尔什方。”光抓起他的手，把他的袖子撸下去，指着他手臂上雪白的绷带和刺目的血红，“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奥尔什方随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垂下眼来，脸上似乎还是挂着笑意，“哎呀，瞒不住了。”

他的语气轻轻巧巧，就好像是在说一个不小心打碎的玻璃杯一样平静，奥尔什方抬起手，解开了手臂上缠着的绷带。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光看到他手臂上伤口的那一刹那还是觉得自己的心都疼的一抽，脸上掠过一丝薄怒。

奥尔什方手臂上的伤口是极大的一块，虽说他知道分寸处理的很好，但一眼看上去还是显得分外瘆人，更别提还有细碎的蓝色鳞片附在在周围，它们看上去细腻整齐，就像是本来就生长在那儿的一样。

光抓着他的手腕，还没开口，眼圈就有些泛红，他手上的劲也用过了些，奥尔什方咧了咧嘴角，“轻点，阿光，就长了点鳞片，我这手还想要呢。”

光像是被开水烫了一样连忙撒手，低下头，奥尔什方知道他又要开始自责了，便紧紧的盯着他的脸，准备等他说出一句“都是因为我”就直接吻上去。

哪知光抬起脸来，轻声说，“不管你是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奥尔什方准备扑上去亲他一口的动作卡了壳，整个人维持着一种高难度的身体前倾动作，活像一枚即将发射升空的导弹。

导弹茫然的眨了眨眼，发出一个单音节词，“啊？”

“不要用刀割了。”光向后一倾，躲过了导弹差点怼到自己脸上的鼻子，想了想又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颊，“也不用瞒着我，我不介意这些，真的。”

他已经发觉奥尔什方身上的另一半血统由来不俗，甚至通过这些细碎的鳞片就能看得出来，死侍或爆血而发生龙化的鳞片并没有如此的华丽致密，像是最巧手的工匠精工雕琢而成一般。

而奥尔什方的样子很显然是已经对这些鳞片的发生习以为常，他下手割的简直是——恰到好处，不深不浅，一看就是个熟练工。

熟练到叫人恨的牙痒痒，光有心阻止也无力回天，血统问题一直是混血种的大忌，如果校董会发现他身上的鳞片，那奥尔什方头上能扣二十顶帽子都不嫌多。

他无语良久，从车上翻出医疗箱来，亲自把奥尔什方手臂上的伤口撒上药仔仔细细包扎好，“它还会退下去吗？”

“会的。”奥尔什方伸出手，任由光帮他缠上绷带，“一般来说顶多维持一个多月，我小时候接触到龙血之类的东西就会这样，过一段时间就不会再长出来了。”

福尔唐家的二少爷着实心大，身上长龙鳞都能当个青春痘掐了，一点都不影响他撩人骚包装十三。

他心大，光可不行，光只看看这反复割出来的伤口都觉得自己心疼，他捧着奥尔什方的手臂，丢也不是，放也不是，想骂他一顿都不知从何说起，整个人都快要气成一只河豚。

奥尔什方揉揉他的脑袋，把他搂进怀里，光比他感觉要“小号”的多，轻轻松松就能抱个满怀，“行啦，瞒着你是我不对，我这不是怕你心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