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为什么会在这里。”尼德霍格忽然开口说道,“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对,为什么他身上会有海洋与水的气息。”
说到这儿尼德霍格又重新露出笑容,刚刚的阴霾仿佛只是一个错觉,小熊猫趴在他肩膀上,毛已经被雨淋得湿透了,尼德霍格也差不多,长长的银发像海藻一样沾在脸上。
“我知道了。”他似乎是在笑着的,又似乎很悲伤,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让他的笑容看上去或多或少的有些诡异,“反正这世上以后再也不会有海洋与水之王了,她做出了选择,那我就成全她。”
刁曼早已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只是平淡的问,“您不要那个混血种的命了吗?”
“算了。”尼德霍格转过身去,似乎是想要离开了,“他死了更好,不死也无所谓,我要的不是他一个人的命,他们终究会落到像赫拉斯瓦尔格一样的下场的。”
我要尸山血海,白骨成堆,战火燃遍四方诸国,龙族沦为弃族所经历的一切,我要他们一一还来。
“没必要继续抓着他不放了,先去看看赫拉斯瓦尔格吧。”尼德霍格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在最前面,“现在就走,你们回去养伤吧,毕竟这里也不是我们自己的地方。”
他走了几步,忽然像失去平衡一样往前一栽,刁曼连忙伸出另一只完好的翅膀挡住他,尼德霍格扶着她漆黑的骨翼,深深呼出一口气,用手按着自己的头。
“……真是烦人啊,明明只是个容器而已,你就不能听话点么?”
奥丁的黑马速度极快,瞬息之间已经离开原地许久,在确定身后没有龙族继续追来之后他轻轻一拉缰绳,停下了马,阿尔菲诺从马背上跳下来,抬头去看他。
“您究竟……”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奥丁小心翼翼的将光从马背上放了下来,阿尔菲诺这才发现他已经昏过去了,尽管混血种的痊愈能力极强,可这终究不是小伤,此刻血已经连奥丁的黑甲都浸透了。
奥丁将他尽可能平缓的放在地上,伸手去按住他肩上的伤口,明明他头上戴着头盔,根本看不到看不到眼睛和表情,却让人有一种他此刻正痛苦不堪的错觉,阿尔菲诺看着他从光的衣角上撕扯下一块来,将他肩上不断流血的伤口紧紧缠起。
这场面看上去简直滑稽又恐怖,在死人之国之中,理应守卫的奥丁带着他们两个外来者从尼德霍格的眷属手下离开,现在又蹲在这里给光裹伤。
光似乎是真的昏过去了,一动不动,奥丁细心的把伤口上的布打了一个结,以免它脱落下去,阿尔菲诺此刻也没心情研究这个黑色的铁疙瘩,他将担心的目光投向光,忽然发现他闭着的眼睫微微一颤。
奥丁并没有注意到,他依然半蹲半跪在光身旁。
光左手摸到了一旁的武士刀,他忽然睁开眼,径直朝着奥丁的脑袋一刀削去!
这个奥丁和他曾遇到过的显然并不一样,他在刀刃即将靠近自己的时候猛一仰头,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了光的攻击,黑马抬起头来,不善的怒视着光与阿尔菲诺。
“你想做什么?”光左手持着刀,雨水从脸上和发梢滴滴答答的淌下来,“你为什么帮我们?你有什么目的?”
奥丁伫立原地,就像是一尊孤独的雕像,光看着他,他也看着光。
许久后他才用闷闷的声音开口,“我可以帮你们离开这里。”
光显然并不相信他,“你帮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奥丁用手捋了捋黑马湿透的鬓毛,“可是你们除了相信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不是吗?”
阿尔菲诺看了看光,又看了看奥丁,光进来一向显得平淡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明显的怒气,只是被他掩饰的很好,几乎只有一瞬间。
奥丁没有上马,他牵着那匹黑马从他们身边走过,走到了最前面,大大咧咧的把自己的后背让给了这两个人,仿佛是不相信这两个人能伤的到他一样,光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刀插回腰间,扭头对阿尔菲诺低声道,“小心点,跟上吧。”
“明白了。”阿尔菲诺挨着他一起走,他望着奥丁带路的背影,忽然忍不住开口,“光老师,你不觉得他有些熟悉吗?”
光的脚步微微一顿,神色如常的继续走向前去。
赫拉斯瓦尔格从沉眠之中清醒过来,他感到一股太过熟悉的气息就在自己的身边,以至于他只是嗅到就无法继续沉睡。
逆光的地方,有人的身影站在那儿,正凝视着它。
赫拉斯瓦尔格依然卧在地上,金黄的瞳孔在有些黑暗的洞穴之中灼灼的燃烧,同样凝视着站在他对面的人。
“你终究回来了,尼德霍格,我的兄弟。”
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赫拉斯瓦尔格见过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此刻面对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灵魂,心中竟然有了些许的惋惜。
“是,我回来了。”尼德霍格对他伸出手,赫拉斯瓦尔格没有动,任由他抚上了自己的头,“来见你,这次你会给我一个不同的答案吗?”
“你仍未放弃仇恨。”
“我从未想过放弃。”
赫拉斯瓦尔格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那么,你想要什么答案?”
尼德霍格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他沉默下来,赫拉斯瓦尔格透过一双陌生的眼睛去看内里他极度熟悉的另一个灵魂,几乎要怀疑面前的究竟是与他一同长大的兄弟,还是什么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我们一起度过了上万年的岁月。”尼德霍格忽然说,声音轻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我至今仍然记得从前,我们是这世界上最应当亲密无间的存在,因为从出生起,就一直在一起,我还记得那时候巴哈姆特和拉塔托斯克是最不省心的两个,总是安静不下来,逮到机会就要乱跑,你记得吗?”
圣龙微微一震,灿金色的眼里神色复杂,他忍不住顺着尼德霍格的话语回想起了早已尘封的记忆,接过了他的话,“记得,提亚马特和我都不喜欢多动,父亲时常不见踪影,他们两个跑丢的时候你总是在生气,到了晚上又一边骂一边把他们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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