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清闲的活,哪有大人的事忙累。大人你要来也说一声便是,下官怎么着也得去门口候着不是,哪得用得着大人亲自跑来。来来喝茶。”
茶水是茶水,茶是劣质的茶,水是冷掉的水。
旦那只是嫌弃的瞟了一眼,接过茶杯,笑了笑,又将其放下。
“托米亚。”
“下官在!”托米亚浑身一个激灵,连带着腰杆都挺直了些,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
“听闻,你膝下收养了一个义子,可有此事?”
难道是自己那不孝的义子又闯了什么祸?
托米亚脸色煞白,因为不知道前因后果,憋着气,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话,还是身旁的侍女眼力见好,终于想起了几天前少爷好像闯了祸,小声的提醒道:“老爷,少爷他几天前好像和一位公子打了架,还把人给打进医馆……”
“的确是有……”托米亚不敢与对方直视,总觉得对方的眼光会让自己露出马脚,他也只能含蓄的想弄个明白:“敢问大人,下官那不孝的义子,可是给大人闯了什么祸?”
“祸倒是没有。”换了一个姿势翘着腿,旦那勾勾手指,长满老茧的手指上戴着玉翡翠,他习惯性的旋转着手指上的翡翠,“我那不听管教的小儿子前些日子,与贵公子发生了一些争执,还望城主大人莫怪罪。”
“这下官哪里敢怪罪?”托米亚松一口气,肩膀一塌,惶诚惶恐又庆幸的回答:“爱子没事才好,不用管我那不孝的义子,老子供他去书院读书,他却整天给我研究那些违背常理的混账东西,当真是气死我也!”
“那说明贵公子才高发抖,意向远大呀。”旦那敷衍的赞赏着,觉得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了:“这天气也不早了,我就告辞了。”
“下官恭送大人!”他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身后,直到把这尊大佛送出了门,才扶着门槛吁了一口气,整个过程走下来就跟打了一通仗似的。
他还以为自己偷偷要搬离城中的事宜被发现了,吁了口气,看了看冷冷清清的街道,转身吩咐仆人将门关上:“动作都快些,明日早晨咱们就悄悄离开这里,一定要快!”
转眼间,府中又忙碌了起来。
“为什么不能出城?”彬鸢望着城门外的山野,他现在就在城门口,只要穿过这道拱门,就能够到外面的世界去,却被士兵阻拦了下来。
那士兵见对方仪表堂堂,身着也富贵,唯恐是哪家的公子偷偷溜了出来,好言相劝道:“王子殿下在城中出了事,事情尚未解决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出城!这位公子,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们这些人了,这不单单是针对你,这城中的普通老百姓也不可以出城。”
他望望四周,果然,没有一个老百姓往城门口走的,看来这封城的信息已经持续很久了,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他一甩袖子气鼓鼓的回到明月楼,在明月楼二楼喝着茶,闲情雅致的福笙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夫人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彬鸢端起对方为自己蒸的酒一口喝下,却呛的咳嗽起来,他还是不太喜欢这南蛮国地界辛辣的酒,直到把酒吞下,他才缓过气来,闷闷的:“早知道咱们就不应该搬来这里,此刻,进是进来了却出不去,怎想都觉得憋屈……”
“夫人怎么越来越可爱了?”福笙勾着嘴角笑着,目光却随时注视着楼下的情况。
“唉……”
“夫人为何叹气?”福笙好整以遐地整理好袍子,慢悠悠的靠在椅子上,把彬鸢搂入怀中,下巴抵在肩上,一股幽幽的清香,让他浑身的疲惫得到了舒缓。
“我在担心在楚由那边,他那地方实在是严酷,不知有没有收到我的信。”彬鸢将头埋在对方挺拔的胸膛里,担忧的说:“我真的很害怕他们挺不过去,早知道那地方这么严酷,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他们去那里的……即使是挧国,也要比那地方好的多……”
听到声音的彬鸢不敢乱动了,这里可是明月楼,众多文人雅士聚集之处,二楼没有任何遮挡,房梁顶上只挂了一片遮挡阳光的纱布,这若隐若现的即视感虽然起了一点点遮挡效果,可两人的动静要是闹得很大,还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这个时代很奇怪,男子与男子结为夫妻并不少见,但多数存在于蛴螭国与浮躁国,前一个国家是因为地域原因,女子极为稀少,男子在一起的行为并不奇怪,毕竟大家都要相互扶持,才能在这世界上活下来。
后者是因为国家太过于发达和辽阔,贵族们总爱圈养一些男宠,这种风气,不但没有被朝廷压下去,反而连宫里的一些达官富贵,也开始模仿起来了。不过后者这个国家已经从这片大陆上消失了,终将只是成为历史上简短的一句话,惆怅的一段往事。
“夫人可真是容易吃醋啊。”福笙见好就收,也不打算把人逼急,但他也是不会吃亏的人:“可夫人,我真的好难受啊。”
他装出很伤心欲绝的样子,紧咬着下嘴唇,果然,总是很容易上当受骗的彬鸢又再次上钩:“你还好吗?”
“不好!”福笙一把捉住彬鸢粉嫩的手掌,想着这人曾经也是一个贵族,被命运亏待:“夫人还是如此心地善良。”
“这种地方怎么行!”彬鸢猛摇头,坚决不想。
“夫人是怕别人看见?”福笙又是勾唇一笑,“这简单。”
他挥手一扬,将挂在椅子上的披风拿下,披风直接将两人的身躯盖住,露出两颗头。
“这下夫人就不必害羞了,没人看得见的,我家夫人娇羞的模样,当然只有身为丈夫的我一个人瞧见才行!”他故意恶狠狠的说:“谁要是敢看,我就挖了他的眼睛,剁了他的肉喂狗!”
极其别扭又不是场合的情况下解决了一场活动后,彬鸢看着某人,心里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
七月初,城外渐渐出现了被饿死的百姓,逃荒者密集涌向城口,可帝王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城内,靠近者杀无赦。
一具又一具尸体倒在了城门口,鲜血把泥土染红,太阳烘烤着大地,血腥味没一会儿就被晒干了,城门口那一片地界都变成了红色,随风吹来的味道,令人闻风丧胆。
连杀了几天,已经无人敢向门口靠近。
又去山下寻了一趟,梁羽辞拿着猎来的山兔与当地的百姓换了一些种子,可能是因为天气干旱的厉害,种子都不能发芽,在普通老百姓家里成了最嫌弃的东西,他的肉居然是换来了好多种子,还有一些肮脏的衣物。
背着背篓往上上走,脚下的田坎已经开裂,数月前种在田里的稻谷,已经变成了一株株枯死的干草,火热的温度向上冒着,幸好他住在森林中,还有一口老泉井源源不断的冒着一股拇指大小的水流,也不至于在这严寒的地界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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