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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带到一栋高楼大厦的顶层,那里有许多像他一样对自己的任务懵懂无知的普通人。纽特趁无人注意,刺探了一下人群,发现其中大多数是麻瓜,另一些则是从塔里涮下来的不合格的共感者——他们有一项或者不止一项的感官残缺,或者在塔里的这段时间始终找不到自己的向导或者哨兵。为了避免被人发现,纽特匆匆收回能力,却发现队伍里一个人注意到了他。那是个普通人,纽特在他朝自己走来的时候别过头咳嗽。“雅各布,”那人伸出手,热情地对他打了个招呼,“先生,你也许想要——”负责放行的人叫出纽特的号码,纽特借机躲开那个叫雅各布的男人,走进里面的房间。他一进去便惊讶地站住了脚,回头望向把他带进来的那个傲罗,满心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有人把他身后的门关上了。

“好了,斯卡——曼达先生,”房间里一个抱着双臂的人朝他转了过来,“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你是个普通人,不会受到哨兵的感知力影响,所以你放心,你是绝对安全的。所有可能与邓布利多秘密通信的哨兵都在这个房间里,进去,让他们在你身上试试能力。这个哨兵受了伤,他运用能力的时候一定会暴露自己。”

纽特难以相信,这种危险的活儿,他们竟然用平民来做。而且这也太不公平了。

“如果只是这样,不需要这么多的人,”纽特快速地思考,“对你来说我就够了。”

“我知道你是个绅士,”美国人不耐烦地说,“但这不是发挥绅士精神的时候。普通人承受不了哨兵,一次一个对他们来说就够多的了。开始吧。”

他做了个手势,有人按下了电门,在他们面前的一道屏障打开,纽特看到在一面横越房间的玻璃后面,坐着一排哨兵。房间的陈设有点像询问室,纽特在电影里面见过,但他刚才的预感是对的,这个房间里存在着一定程度的白噪音。他十八岁,只有不到两年的向导觉醒经历,但他能看出来,这都是些未结合的哨兵。

挑一个吧,我们给你这个优先权,那个美国人说。另外一个人说了个黄色笑话,是关于邓布利多的,让纽特浑身气得发抖。为了掩饰自己的怒火,他从房间一头踱到另一头。他看见在最后一格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一把椅子上,震惊得几乎叫出来。阿特弥斯在皮箱里撞着,它感知到了他的不安和惊慌失措。

忒修斯坐在那个房间里,他在纽特发现他的同时也看见了纽特。纽特快速转过身,避免与忒修斯对视。“我选好了。”纽特指了指忒修斯所在的隔间。他神色镇定,内心却翻滚着许多无稽的想法:忒修斯如果发现他是个向导会怎么想?你的小弟弟躲避了在塔里服役,他不愿意与一名哨兵匹配,更荒唐的事情是他和一头龙捉对儿活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宁可当龙的向导也不愿——门打开了。

为了赶跑自己的想法,纽特快步走进房间。他在地上搁下自己的皮箱,脱了外套卷起袖子。他站到忒修斯的对面,摆出一副速战速决的姿态,语调快而低沉。

“外面那些先生们让我来试试你的能力,”纽特说,“显然,木头就该配哑炮。”

他太紧张了,这让他也开起了不合时宜的玩笑。忒修斯抿紧嘴唇,下颚线条紧绷起来,眼睛微微眯起,这表明他并不欣赏纽特的玩笑,但他还是把头昂起来。

“你能行吗?”忒修斯就事论事的语气让纽特脊背掠过一道颤栗。他了解在他面前的这个哨兵,忒修斯并不藐视他或者表现自己,他只是实事求是地认为纽特属于另一个世界——一个哨兵和向导们很少接触的世界,普通人的世界。那里头存在的生命都很脆弱,需要保护,而且他们往往不理解使命和责任的意义是什么。

“我藏,你来找,”纽特告诉忒修斯,这是只有他俩才能明白的话,“开始吧。”

忒修斯坐在那把高靠背椅子上,穿着他整整齐齐的彰显傲罗身份的套装。他还很年轻,但他的衣襟翻领上别着的高阶哨兵勋章让纽特心中一阵刺痛。钥匙的纹样表示忒修斯还未结合过,而月亮则是塔的属地标志——不同地区的魔法塔有不同的色彩,忒修斯的是大海的蓝色。忒修斯两手搁在椅子扶手上,听到他的这句话以后,交握起来,搁在他自己的膝头。他往前略微倾了倾身子,脸上浮现淡淡笑意。

纽特从未想过,他与忒修斯——那个自打他记事以来,所有人都在谈论的早熟聪慧的哨兵——的重逢竟是这样开始的。

Tbc.

第二章

忒修斯在那个比鸽子笼大不了多少的陋室见到纽特的时候,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纽特了。

他待在魔法塔的过程中的确回过一趟家,过程闹得很不愉快。纽特的那些魔法生物在房间里到处留下痕迹,它们干扰了忒修斯的感官。忒修斯那时急于巩固他高阶哨兵的地位。他每日里所渴望的,莫过于获得塔的认可。一个低阶哨兵——比如说斯肯德这样的——只能接受指定的向导,而真正的高阶哨兵有所选择,至少有一个模糊的可供选择的区间。忒修斯自恃身份,如果他要有一个向导,对方起码得是一个傲罗。他并非来自于那些古老而强大的氏族,他决定自己去争取。

他本来是这么计划的,也一直是如此盘算的,他从魔法塔带回家的不仅仅是一只格林迪洛水怪(这是给纽特准备的,以免他问太多的问题),还有关于一位高阶向导的清晰踪迹。她在忒修斯离开塔内那个房间,踏上码头的那晚召唤过他一次,她的情绪清晰而稳定,并且丝毫不受到忒修斯的制约。忒修斯原本筹谋在结束这次假期以前,回应这位稀有向导的邀请,然而纽特的焰尾蜥突然扑到他身上,扰乱了他脑子里关于那个向导的唯一一条线索,把她给吓跑了。这次意外不仅扑灭了他的雄心,还让他生了纽特的气。正值格林德沃自狱中脱逃,他的假期提前结束了,他收到了塔里的召集令。从发生了焰尾蜥的那场意外起,到离家的那一刻,他都没有同纽特说过一句话。另一方面,纽特似乎也隐瞒着他什么事情。忒修斯这次回到家,纽特不像过去那样喜欢粘着自己了。忒修斯发现他总是独自一个躲在阁楼上,想着心事,逗弄他拯救的那些断了翅膀的鸽子:忒修斯从塔里带回来的新鲜魔法,扰乱了它们的飞行路线。

现在回想起来,忒修斯也有部分原因是在为这个而发火——弟弟和自己疏远了,他却找不到因由。整个假期他们没有说过超过十句话,而忒修斯本来是有许多话要告诉他的,他在塔内积攒的信件,很多都未曾寄出。因为他在很久以前有一次意外发现了纽特对魔法塔的看法,忒修斯不想把这个畏惧社交,对一条吱吱乱叫的焰尾蜥比对任何共感者都更为亲近的弟弟吓跑。纽特不是个共感者,在两兄弟里,忒修斯才是那个引人注意的明星。他一直觉得对纽特有些亏欠,为此便加倍补偿他的弟弟。然而,也许纽特把对塔的那种反感也囊括到他当哨兵的哥哥身上了。

等到他顺理成章地成为高阶哨兵以后,那年失落向导的事情他便很少想起。那个向导也有些奇怪的地方,她为什么从来不联络自己?她如果觉醒了,又能清晰地为忒修斯打开一条通道,屏蔽其他向导的诱惑而指向自己,为什么她至今仍无人问津?忒修斯寻找过,向导素来自莱特斯兰奇家族的萧瑟墓地。他就此断了线索。只能认为,有人在对他恶作剧。他早就不再生纽特的气了。

“忒修斯,”在那个假期里,纽特问过他一个问题,“有过不属于塔的向导吗?”

多么幼稚啊,倘若忒修斯要回答这个问题,就不得不详细说明塔的职责。格林德沃已经使两座魔法塔的存在变得像个笑话了——他在那个夏天闹得天翻地覆——忒修斯理所当然地认为,纽特问这个问题是想要戳到他的痛处。“弟弟,“忒修斯竖起报纸挡住自己的脸,“我们不该在餐桌上谈论这种话题。你忘了,妈会不高兴的。”自从纽特被定义为木头以后,斯卡曼德家的餐桌上就多了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我们不讨论共感者。忒修斯对这条规矩万分感激。

它堵住了纽特的问题。

眼下,忒修斯再次见到纽特却是在一种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情形下:二十三个伦敦塔的哨兵被引渡到美国魔法部,接受审查,因为格林德沃手下的一个叛逃者指责有人暗通邓布利多,给这位格林德沃的前向导送信。忒修斯自己不幸成为了这二十三名未结合的哨兵中的一员。他抵达纽约已经一个星期了,当地魔法塔一直拖拖拉拉给不出一个结果,忒修斯猜想他们是在权衡闹出丑闻和追捕格林德沃之间的利弊。现在,他们想出了雇佣平民这一招,而“平民”里竟包括另一位斯卡曼德——从来没有任何人对他抱有期望的那一位,向来不务正业的那一位。

他长大得多么快啊。亲缘关系让忒修斯心里涌出了热烈的感情,以好奇的目光探视自己弟弟身上的变化。然而他很快带着厌烦回想起纽特一点也不喜欢共感者,他们之间的芥蒂,以及纽特对忒修斯带回来的任何消息的那种死板板的回应。

“我藏,你来找,”纽特的用词来自于他们孩提时的游戏,“开始吧。”

忒修斯玩味纽特的用词。木讷是纽特的本色,但这句话透露出些许自负的味道。纽特穿得像个失意的麻瓜,他脸上的红晕也清晰地表明他知道忒修斯看出了这些:他为了掩饰自己的棱角时那种捉襟见肘的伪装,他总是藏在里头的那副书呆子的外壳,他躲闪的眼神。他不知道忒修斯对此多么厌倦。

斯卡曼德家的人不是傻瓜,忒修斯不知道纽特为什么要装成一个。就因为他是木头吗?因为忒修斯在塔里的出色成绩把魔法塔的人引到了自己家门,就此产生了让纽特的整个青少年时期都十分不快的木头事件,可那能怪他吗?

至少母亲是怪你的。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说。

忒修斯展开了他的精神图景。他观察和记录。他很清楚,当他在自己弟弟的脑子里戳探的时候,一个魔法部的探员会始终在场,并且记录下他所看到的,这让忒修斯恶心。他的弟弟无法过滤掉任何事,那个傲罗甚至会看见他吃的早餐。

然而当他这种不快的情绪在脑海里一闪的时候,纽特却对他眨了眨一只眼睛。

纽特在炫耀。

很可能,如果远在伦敦的魔法塔知道了这一幕,再也不会有他的容身之所了。纽特释放他的感受能力,把它展开,其中最细微的知觉就像一条小小的触角,属于深海里最罕见的魔法生物。他能够感知到,在忒修斯和他所在的这个隔间附近,还有十二个同样的隔间,其中七个里正在发生的事情与这里面相差无几。被带进来的平民们充盈着混乱的情绪,他们想要离开的冲动深深印刻在纽特的脑海里,并且在每一个房间里乱撞。纽特把自己共感力的羽翼扩大了些,不仅囊括这个房间,并且涵盖外面的街道。在旋转玻璃门外,还有一小队平民等着被带上来从事相同的工作,他们与几个领到了菲薄报酬,正打算从里面出去的感官残缺者碰撞到一起,制造了一场骚乱。纽特建立起屏障,把他和忒修斯从中隔离出来,再把那个等着看他们笑话的魔法部探员引入其中。至此,基础的准备工作做完了。

忒修斯跟随着他留下的线索来到了拉雪兹公墓,微弱的精神力在其中逗留。纽特之所以把他带到这儿来,是因为他有个计划,一个他哥哥会称之为疯狂的计划:既要完成魔法部交给他的任务,又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是个向导,他必须把自己的精力兵分两路。其中一路伪装成一个在塔里登记过的向导,把忒修斯带到他所在的地方,另一路扮演那个一无所知的木头纽特,藏在拉雪兹等待被忒修斯找到。

这是个大胆而且冒险的计划,一切的前提是忒修斯——这个自觉醒起便在塔中受训的哨兵——不会发现纽特的能力足以分成两股,一个作为暗房,一个作为明室。伪装身份以至情感,这通常是高阶向导才能做到的事,忒修斯曾对此津津乐道,想到即将就此做点什么,纽特心里有种温暖的讽刺感情,是那种彼此竞争的兄弟所特有的。他了然于心,甚至在他对忒修斯开口前就已经知道了,他要伪装成谁。忒修斯从魔法塔回家度假时,有过一个属意的向导。她很稀有,她符合任何一条忒修斯对于自己搜寻的向导的标准。为了她,忒修斯还生过纽特的气。

忒修斯所不知道的是,纽特对她进行过精神凝视,能够轻而易举地模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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