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周芫桐就被丈夫趁着冬日天晴,带出了门,往邹公食肆而去,姗姗在二楼落座。
许多年前,周芫桐生下过一个女儿,刚生产完又遇上了事儿,导致身子将养得不大好,后来女儿丢了之后,她的身体状况更是一落千丈。
若不是多年来靠着那一缕渺茫的希望强撑着,周芫桐这会儿很可能一病不起。
陆家人和周家人都对她格外照顾,体谅她的心情,一直派人在外头寻她孩子的消息,去岁本已打听到孩子在南边儿出现过,偏偏天公不作美,赶上了南方大水,许多地方发了洪灾,这线索就又断了。
周芫桐当时听见这消息就病了一场,现下已经修养了一段时日,丈夫陆必珩见她日日在府中拘着心情不见晴朗,便想尽了法子给她找乐子,瞧见周芫桐前几日在家宴时吃那锅子多动了几下筷,这就立刻找着机会带她去食肆了。
以陆家的身份,自然是在二楼雅座有位。
彼时乐宁恰好在食肆里帮忙,顺便瞧瞧锅子卖的如何,盖因她还未出师,可邹德全又惜才,乐于将她的那些个“小发明”添在食肆每日菜肴中,故而她比自己的师兄们更为自由,可去食肆瞧瞧,也可在邹府里钻研新菜。
周芫桐与陆必珩落座时,恰见到小侄子陆辰正倚在雅间门口,同一面目稚嫩的小儿说这什么。
陆必珩瞧见两人说话告一段落,这才在旁边出声:“辰儿也在这?”
陆辰如今可算是引领望安吃食潮流的公子哥儿了,自先前乞巧灯会与乐宁相识之后,后来就时常带着朋友们来这食肆中尝鲜,格外热衷于尝试出自乐四郎的新品。
乐宁跟他也有些交情,同他说了最近火锅的新口味之后,也顺嘴提了一句自己近日要出远门,有意见识大黎各地风情的计划,陆辰惦念着她层出不穷的新点子,表示希望他早去早回。
话刚说完,陆辰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他一扭头,见到陆必珩夫妻,面上禁不住露出几分讶异:“三叔,三婶儿。”
他惊讶于陆必珩居然会带着周芫桐出门,但转念想到这是邹公食肆的食物风味绝佳,又有些释然。
乐宁看他有事,打了个招呼想离开,却被陆辰抬手拉住了袖子。
乐宁脚步不由一顿,下一瞬就见陆辰贴了上来小声道:
“那边两位是我三叔三婶儿,我三婶儿成日郁郁寡欢,你这儿可有什么还未见过的新鲜糕点,一会儿你给他们送一份,记我账上就成。”
没想到这陆国公府如此有人情味儿,乐宁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瞧见那个穿戴清贵的妇人,即刻又被那容貌惊了一下,一是觉着她格外温柔貌美,二是发觉她眉目间竟同自己见过的周后有些相似。
她对这妇人第一印象就很好,甚至有心想将自己刚完成的新作送她。
……
雅间内。
陆必珩方同小厮交代完菜肴,就见先前那个与陆辰相谈甚欢的小子敲了门进来,手中雪白瓷盘儿上盛着一方雪团儿似的半透明玩意儿,随着他走动还轻轻颤了颤。
“这是何吃食?”陆必珩不记得自己点过这个。
乐宁对他笑了笑,将手中的羊乳果冻放在了周芫桐的跟前,冲她甜甜一笑:“我姓乐名宁,家中行四,二位贵客可唤我四郎,此乃我近日研制的羊乳果冻,味甜,特请二位尝尝如何。”
听见她的名讳,陆必珩很快想了起来:“你就是邹德全那个小徒弟……豆腐童子?”
乐宁:“……”
豆腐童子是什么鬼啊!
她抬手摸了摸鼻子,含糊地认了,面上浮出淡淡的浅红,周芫桐见她总带着笑的讨喜样子,难得开口问了句:“小郎君如今年岁几何?”
乐宁立刻回答了。
十岁。
周芫桐面色有些发怔,若是她的孩子还在跟前,如今也应当是这个模样了。
她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太对,立刻低头拿着勺儿去舀那羊乳冻,结果勺子在面儿上打了个滑,那乳冻在盘中晃了晃,竟毫发未损。
周芫桐被这糕点的模样惊了惊,仔细地寻了着力点,再舀了一勺,雪白瓷勺儿上才有那颤巍巍的一块冻,凑到唇边后有一点儿若有若无的淡淡**味儿钻入鼻间。
待一入口,周芫桐就被那前所未尝的口感征服了——
牙齿咬下之后,那爽滑的如冻便仿佛在口中弹跳似的,化开的羊乳甜味儿丝丝缕缕漫开,沿着咽喉往胃里钻去。
一口还不足以让人领略这羊乳冻尝来的妙趣横生,周芫桐又立刻再挖了一勺。
瞧见自己妻子喜欢,陆必珩面色也柔和了许多,问乐宁这还有无,乐宁便再送了他们两三个,其余的……她其实想带着出门。
乐宁面上露出几分为难,好在陆国公府向来与民为善,并未难为她,听了她要出远门带些新鲜吃食傍身的时候,还同她说了句路上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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