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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你吗？”许久之后，贺知风才问道。

岑归砚躺回椅子上，闭着眼，懒洋洋的回：“认不认识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要是你一直想不起来，不如回你的村子里去打猎，好歹肆意潇洒。”

贺知风道：“等孩子们学有所成，我自会跟着离去。”

气氛一下子变得僵持，江枫这个不处在两人谈话中的人都能感受出两人之间散发出的那种诡异的氛围。

岑归砚伸手，一掌拍到贺知风身上，将人一下子击打在地，“就凭你……这幅凡人的身躯，如何护得住他们？”

贺知风咳嗽几声，捂着被打的地方，慢慢站起来，“护不住也得护，有我在一日，便护他们一日。”

“呵呵……”

岑归砚突然发笑，低沉的，夹杂点说不清的思念。

“你走吧，若是那群孩子学有所成，你还是想不起来，你就跟着他们离开。”

岑归砚再挥手，考场内已经没有了贺知风的身影。江枫站在原地，有些莫名其妙，他盯了岑归砚片刻，忍不住发问：“你就这么让他走了，还说什么孩子们学有所成就让他离开，然后呢？你之前一直找他的目的呢？”

“没有目的。”

岑归砚又闭了眼，“一直以来只是想知道他是死是活而已。多谢你，帮我找到他，如此我心中的愧疚便少了几分。”

“你不打算让他帮你出去？”

“岩铁除了主人，谁也打开不了，除非……”

“除非什么？”

岑归砚勾起江枫的兴趣，偏偏不作答，反而朝左翻了翻身子，拖长尾调道：“天色不早了，你该休息了。”说完，便手一挥，把人送出了考场。

江枫出来的时候贺知风还没离开。

见到江枫，贺知风上前问道：“江老师，方才那人是谁，我可曾与他认识？”

江枫看着他，幽幽道：“他啊，就是一闲人，平日里的活动区域就是那笼子，所以性子阴晴不定，你要是觉得哪不中听，别理他就行。”

贺知风低低一笑，“那倒不是，只是觉得自己以前好像也曾有这样一位好友。只是日子久远了，不记得了。”

“那就多想想，想不出来未必不是件好事。”

江枫朝他微微一笑，两人心底都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意味，可江枫知道山雨欲来，便是贺知风这时候离开也无济于事了。

☆、035 小胡子又来了

一晃数月，前往明州的陆弃羽等人终于回来，只是回归的随行人中并不见席露风的身影。过了几日，才知晓席露风直接从明州赶往了寒山。

“秦道友，秦山？”江枫正听着事态的变化，讲话的人突然终止了声音，他不免多喊了几下。

却秦山匆忙起身，朝着他后背行礼道：“陆院长。”

陆弃羽身后跟着柯泽，两人目光略过秦山落在了江枫身上，江枫也跟着起身，道了句陆院长。

陆弃羽道：“江老师，近日可好。听闻江老师从外面招了些孩子，甚至把一个无灵根的乡间猎户带上学院，可是视学院的规矩为无物。”

江枫道：“不敢，院长说的对。但那些还是都是符合招收要求的，那猎户也与常人有些不同。”

“有何不同。”柯泽嗤笑道，“无灵根之人便是废人，废人如何能入得了修真学院，你这是降低了我们修真学院的格局，还是说你觉得我与院长就是如同凡人一般吗！”

秦山低着头不说话。

江枫眉头一挑，顺着柯泽的话讲，“柯副院长若是这么认为，我也无可奈何。但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柯副院长可不必将此话强压在我身上。还有那猎户也并非真正的无灵根，而是他的灵根被人硬生生地挖走了。”

江枫盯着陆弃羽，想从他眼里看出点什么。

当年贺知风的灵根就是被这人硬生生地从身体里挖走，他不知道被挖灵根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但是从修者掉到凡人，从有灵根变为无灵根，这些都是修真之人最无法接受之事。可见，眼前之人有多么狠毒的一颗心。

陆弃羽听到江枫的话似乎感到有些意外，继而又立马收敛了神色，让人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他眼底那些细微的变化还是没能逃过江枫的法眼。

他在心虚。

那一点心虚被他很好的用平静给掩盖。

“陆院长，您觉得呢，这样的人是否有资格进入学院。我记得修真手札上说学院招收的学生需有灵根，但从未说过被夺灵根之人无法招收，毕竟被夺灵根之人也算是有灵根之人。”

陆弃羽盯江枫片刻，之后甩手道：“愚昧。”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