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余情往前走一步避开,目光则看向正在滚动的行李架。
路渊的手悬在半空中,难堪尴尬跌了面,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确定欧洲行程之后,路渊找姜远给安排了一系列的活动,从红灯区看表演到空中花园餐厅吃饭,应有尽有。姜远的叔叔常年待在欧洲,这种事儿他最在行,当初将所有安排发给路渊,还不忘叮嘱‘好好玩’。
谁能想到临走之前,这混蛋孙子给路渊搅出这么大的漩涡?
出了机场迎来的就是瓢泼倾盆,风大雨大,路渊脱掉外套挂在余情的肩膀上,“你穿着。”
“我不需要。”余情翻看两人的行程,接着抬头看交通地图。
“穿着。”路渊有些不高兴,嫌他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也嫌他不管是好话赖话都要拒之于千里外,“咱俩这会儿手里没伞,那么大的雨打伞也没什么用。你要是淋雨病了,晚上我得贴身照顾你...我不介意,你介不介意?”
“...”
“干脆咱们俩把衣服都脱了?直接往雨里去怎么样?”
“我拿自己的衣服。”余情推倒手边的行李箱,路渊则抓他的胳膊,“情情,别折腾了。”
余情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路渊,“你也别这么叫我,不合适。”
突然间,一股钻心的疼在路渊的身体里肆意游走,猝不及防、毫无征兆。
“办不到。我刚才看过路了,走吧。”路渊咬牙开口,说完率先一步跨进雨里,雨水直直撞在他的脸颊上,不冷,却如刀子般让他疼。
余情看着他在雨中的背影,身上那件外套还带着路渊的体温,有些暖,却不应留恋。
7-4
考察行程安排的满满腾腾,路渊原计划是直接将余情‘拐卖’,吃喝玩乐好生快活。
奈何现在两人这个情况,他打消念头乖乖跟着奔波,免得又落个‘不尊重’的罪名。大多数的行程都落了泡影,可吃饭睡觉这种常人必备的事儿,安排了总能派上用场。路渊包了Capitaine Fracasse的整条船,徜徉在塞纳河上,倚着玻璃舷窗和露台欣赏夜晚的景色。
路渊风度翩翩,神态面色透着贵胄之气,与那些轮廓立体的外国人相比也不逊色分毫。
铁塔笼罩在雾气之下,而黄色的灯光如繁星闪耀于眼前,此时的余情便是路渊眼中最为夺目的星辰。“你要不去也是浪费了。”路渊连哄带撒娇,还对余情说,“你不是想看看世界是什么样吗?我就是想陪着你一起看,我也想一直这么看着你。。”
余情叹了口气,眉心紧蹙,无奈随着路渊上船。河上的美景令人神往,路渊拉着余情的手臂说,跳支舞吧。
“单簧管送到了,你不在...我不知道好不好。”路渊倔强的搂着余情,脸上出现了些孩子讨喜时的表情,“什么时候,你回去看看?”声音越来越低,到了‘回去’二字更是多了份祈求。
余情微微抬头与路渊对视,张开嘴好似准备说些什么。
巴黎的夜色,浪漫且诗意,如余情透亮的眼眸,如他淡然忧伤的神态。路渊看呆了,心中所想都是两人这几个月相处的瞬间。余情夏天最热时为他去买早饭,余情在午休时分以爱答不理的微笑与他共进午餐,余情在晚上入睡之前与他娓娓道着白天的点滴...
路渊以为自己不知如何忘记‘过去’,可想到的这些都...与过去无关,若是无关何来忘记?
什么时候开始的?路渊说不清楚,大抵他将两人初见定义在‘会议室’的那一刻便有了些征兆。
“情情,”路渊情思恍惚,胸口涌出一阵热浪,让他口干舌燥,“你别...”
“路渊,”余情的身体随他摆动,话音缓缓传进他的耳中,“我再说一次,你别这么叫我。”
再一再二,这话再难以被忽视。
当余情将那胜利收回去之时,路渊感觉到自己地身体在失重下坠,手中拉扯地那根绳索...断了。
他体会了陆容音听到这话时地感觉,亦或者更甚。陆容音不过是在余情身边打转讨好,而他路渊夜夜将这个人拥在怀中,蹂/ /躏/ /呻/ /吟,在孽/ /海/ /情天中竭力纵/ /欲。两者相比,怎么可能一样?
路渊抬起手捏住余情的下颚,看着对方地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也说了,我办不到。”
余情见路渊手指上带了些强势,目光中也附了利刃,“松开我,我不欠你的钱,不需要听你的。”
“你明明...”路渊语气突然重下来,眼底的顽劣变成了认真,“你明明很喜欢在我身边的感觉,是不是?”路渊用另一只手将余情揽进自己怀里,俊俏的面颊多了份歇斯底里,“我知道你喜欢...”
“是,我喜欢。”余情迎上路渊的目光,无畏无惧,无欲无求,“我是喜欢你,但我不喜欢被我动心的人当玩具。”
“...”
“你不会留在我心里,所以你也离我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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