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正拿着热气腾腾的药碗,面无表情地倒进了一包药粉。
褐色的药汤表面浮起几个细碎的泡沫,又在袅袅的白气中破碎了。
谢临接过来看了看:“这是什么毒,看不到有颜色变化,也没有杂味。”
“孔雀蓝,”秦惜说。
谢临:“……”
秦惜第一次潜进藏锋山庄时,短刀上就淬了这见血封喉的毒,一出手就割断了谢临蒙眼的白绫。
“虽然你对自己一向挺狠的,但这次只是做戏,没必要,”谢临抬手去泼了这药,又拿出一颗暗红色的药丸扔了进去。
秦惜瞥了眼药汤:“你身上随时带着毒,哪里像堂堂正正使剑的人,你师父知道么。”
“藏着孔雀蓝的人,有资格说我么,何况这又不是毒药,”谢临道,“只是些闹着玩的药,吃了最多咳嗽几声,能引起师父注意猜疑便好。”
屋外有弟子的问好声,秦惜迅速地躺下闭上眼睛,谢临不慌不忙地端着药碗坐在了床榻边。
卢广义迈进来,正看见谢临给秦惜喂药。药汤顺着秦惜的唇角溢出来不少,谢临又拿着一方雪帕细细地给他擦去。
“……我来吧,”卢广义声音低沉,伸手去接谢临手里的药碗。
谢临结结实实地愣了一眨眼,竟是没有动作。
卢广义不觉有异,只道:“你也生我的气?前些天是为师说话重了。”
“……徒儿不敢,”谢临只能起身,把药碗递给卢广义。他暗自惊讶卢广义突然间变了态度,也不知是什么缘由。但愿秦惜会配合。
“我在气头上,还差点打了他,幸亏你拦住了,”卢广义托起来秦惜的头,把勺子凑到他嘴边,“……若不是我把他关在地牢,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谢临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更是吃惊。也许他们不用使这个计?
秦惜很配合地咽着药汤,喝下后,突然咳嗽起来。他苍白的脸色变得嫣红,难受地蹙着眉,接着身子一颤,嘴角流出血沫来。
饶是谢临,也惊了一瞬。
卢广义面色凛重,扶起来秦惜,竟有些惊慌:“……惜儿!”
他急急地用手掌抵着秦惜的后心渡真气,秦惜却还是咳个不停,眼睛紧紧闭着,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卢广义忽把视线投向已经空了的药碗:“他没有内伤,为何许多天了还不醒?”
“师父不必惊慌,他这几天喝下药都会咳一阵,过会儿就好,”谢临忙道,“我也找不出他还没有醒来的原因,也许是伤得过重……”
“每次都咳嗽,”卢广义满面山雨欲来,字字肃厉,“……也许是因为药呢?我没想到武林盟的人气量狭小至此,一个个的都容不下他。”
秦惜此时悠悠睁开了眼睛。
卢广义大喜,连忙缓和了脸色,关切地问:“可觉得好了?……谁害的你,你与我说。”
秦惜看了他一会儿,把脸转过一旁:“没有人。”
卢广义没再追问,在他看来,秦惜不说也是意料之中。他只点头:“你醒了便好。”说罢又交代了谢临要好好照顾秦惜之类的话,便走了。
谢临关上屋门,笑起来:“师父应该感觉到了你不能再留在青峰山,否则会有性命之虞。再等两三天,我们就可以离开……那药吃了不舒服?怎么会吐血。”
“咬破舌头弄的,”秦惜冷冷地道。
没等谢临提下山的事,当天晚上,卢广义便又前来主动说了此事,又一反常态地与秦惜说起了秦未期与那把白露为霜。
第80章
“白露为霜,是未期给师父铸造的,”卢广义说,“师父生性温和,徒弟们有什么需求,他从不会拒绝,统领武林盟时,底下人也时常觉得他好说话而每每不听命令。”
“未期给他造了那把独步武林的剑,那之后所有人的态度就变得恭敬起来。师父看上去并没有多么开心,他待人还是从前的态度,只是话少了很多,与未期的交流也不如往前多。待到未期跟奚姑娘相遇,师父头一次对他发了火……”
“师父最器重的就是他,说是百依百顺也不为过。不管奚姑娘是不是朝廷的人,只要未期不在意,我以为师父是不会反对的。他不是那种古板的人,连峰主们向他禀事他都觉得没有必要,只要他们不闹出乱子来,其他怎么样都行。”
“那次他们吵了一架,冷战没维持太久,便和解了,日常言笑恢复如初。我曾问过原因,师父只说是一些想不开的小事,后来想开了也就好了。未期下山时,我并不曾见到他与师父有何不愉快,便不曾多想,后来他隐居落花谷,我也常常去看他。”
“直到那一年我修炼功法遇到瓶颈,闭关三年,出来已经物是人非……”
卢广义望着秦惜,有几分恍惚,好像透过他看见了当年意气飞扬的秦未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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