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谢临道。
鸦雀无声,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那白衣的女子竟然停了下来,只不过她收手的时候不肯善了,反手划了一刀,卢沐雪的婚服上顿时出现了长长的一道口子,从衣襟直到腰间。
光天化日下被人如此羞辱,卢沐雪攥住衣襟,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她不管那人是不是收了攻势,一甩长鞭便要取她心口。
谢临却已到跟前,他把那白衣女子扯过去,回身挡了卢沐雪那一鞭子。
场面乱成这样,再无人能坐视不理。青峰山几个峰主拦下卢沐雪,又请傻眼的众人回到酒席去,闹哄哄地散去了大半的人。
卢沐雪还要上前,手腕却被一只手握住了。
“去换件衣裳吧,”林楹淡淡地道,“阿榭被你打伤了,你还想再伤他?”
卢沐雪看见谢临背后的那道血迹,也一时慌了几分,她咬牙捂着衣裳,恨恨地出了大厅。
林楹也跟着走了出去,她走得极慢,走到门槛处,突然对身边的侍女道:“青梅姑娘在山上吗,请她来见见我吧。”
外头匆匆忙忙落了一场牛毛小雨,山上的花还未开,空气里只有冷冷的草木气,卷进厅里来,叫人肌肤生凉。
谢临抬起手来,轻轻地揭下了眼前人的面纱。
秦惜被他箍在怀里,戾气未消的一双眼睛孤绝又倔强,他哑着嗓子问:“你要娶她?”
“你去哪了?”谢临道。
秦惜挣扎起来,声音只余气音:“……你喜欢她?”
谢临低头吻了下去。他看上去平静而又温柔,实际上力气那么凶狠,死死地按着秦惜的腰和后脑,让他动不了分毫。
秦惜躲不开,便要狠狠咬下去,谢临轻轻地吻了下,又松开了他。
秦惜后退几步,见王府的护卫竟出现在一旁。他们把一切看在了眼里,却只齐齐俯身抱拳道:“世子殿下。”
是提醒也是警告。
谢临的脸色果然微变,他缓缓地道:“世子……昭王府的世子?”
他只需稍稍一想,便明白怎么回事。眼看着秦惜脸上转瞬即逝的惊痛与难堪,谢临心疼得近乎悔恨,秦惜孤身一人在仇人眼皮底下求活,好不容易见了一面,却是自己那可笑的亲事。秦惜从前便把对他的心事掩在心里,这一次怕又要埋下些怨思。
他连忙想说一句合适的话出来。秦惜却抬手拔了头上的金簪,随手扔到了地上,他漠然地道:“我玩一玩罢了,却不怎么好玩。”说罢转身而去。
湿润的风扑进来厅里,谢临俯身捡起那根金簪,用袖子擦了擦上面并没沾上多少的灰尘。
他孤零零地站着,满厅的红绸彩缎悠悠地扬起又落下,不肯停歇。
不知过了多久,青峰山的几个峰主咳嗽了几声,打破了寂静。谢临转过身去,把簪子藏在了衣袖里。
“拜堂没有完成,吉时已过,也就算了,只是在我们眼里,你跟沐雪已经是新婚夫妻了,洞房花烛嘛,别冷落了她,”成明笑道。
谢临嘴角弯了弯,眼睛却是冷的:“成明师叔修得禅宗,竟也精通这些红尘俗世的浊事。”
成明笑容僵在脸上,又阴沉下去:“你几位师叔不是不明事理之人,那前来闹事的女子或许从前与你如何,因此我们也就不与她计较了。但沐雪无依无靠,你把她扔在一旁不管不顾,还在大婚当日与别的女子纠缠不清,你叫她心里怎么想?”
谢临便又笑了:“我既然与他人已有情愫,却还能抛弃了那人来与师妹成亲,师叔们就不怕他日我也弃了师妹,另觅新欢?”
“满口胡言!”成明重重地一顿禅杖,瞪圆了眼睛。
郑中南亦是满面冷肃:“莫要玩笑,若你日后当真胡来,自有门规处置。”
“我自然不敢,确是胡说而已,”谢临收了笑,手中的簪子尖刺进了掌心,冒出一颗鲜艳的血珠来。
他此时竟有些懂了,为什么秦惜不愿意与这些名门正派们多说话。他们口中的规矩只在维护自己利益时生效。抛弃别人都不算什么,抛弃卢沐雪便是错。
这些人这样逼他,他又怎么会低头呢?
几个峰主看着谢临收了针锋相对的气势,拿出礼貌和恭敬的态度来,便又相视而笑。只是为情冲昏头脑的年轻人罢了,等过了这一两天,便又会沉迷于这一个,忘了上一个了。
卢沐雪换了衣裳,对着镜子,精心地补了妆容。她坐在燃着龙凤喜烛的婚房里,不紧不慢地倒了两杯酒。
她不担心谢临不会过来,就算她不去催,自然有人会去催。谢临跟那个白衣女子真有什么又怎样,他一样得过来,与她走这夫妻之礼的最后一道。
只不过卢沐雪深知谢临的脾气,大婚时敢一身白衣,此时来了也不会乖乖听话。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有手段,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心不甘情不愿又如何?终究落了算计,心气再高本事再大也是枉然。
卢沐雪心情极好地往其中一杯酒里倾洒着药粉,甚至轻轻哼起了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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