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只有Erik在身体上是没有受伤的,但是,平生第一次,他是缄默的,很明显除了将Charles拽离墙边他其他什么都不愿意做,他缓慢移动着,适应着Charles笨拙的,大多是试图站起来并行走的无效尝试。在这情况下令人意外的谨慎,他先安置自己,然后是Charles,坐进其中一把椅子:一把足够深的椅子,Charles能够舒服地坐在他腿间。Erik的手臂仍然围着他,置于肩膀之上。
“你答应过的,”Raven再一次说,这一次她垂下手,眼睛圆睁。她的注视呆滞无神,但迷惑已消散,被表面之下的愤怒灼烧得炙热。
她是认真的。这是最糟糕的。“当你谋杀了我妻子时,我真的认为我所作的任何承诺都失效了。”他四肢的虚弱感正在消失,也能再次模糊地感受到自己的肌肉,以至于不久就能有移动的希望。考虑到他现在的处境,这是个非常可爱令人愉快的想法。
“你从来都不该和她结婚——”
“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应该做什么!”太大声,又充满恶意,他开始没有好脾气,已经没有好脾气——就这样——“该死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保护了你。我——”他猛得试图挣脱Erik,感受着让步和姿势变化,Erik紧贴着他的身体,朝前摇晃。“这本会——本会——”他有些喘不上气。“这本会变得更糟。你抱怨自己不被接受,但每次Kurt发火都是谁挨打?谁擦干净母亲的呕吐物?我他妈哄你睡觉,告诉你不要看——”她觉得自己的际遇糟糕,但她根本不知道糟糕为何物。“我必须要隐藏着,每一天的每一秒,因为我不想自己成为母亲之于Kurt那样的存在,而正因为我从不让你看到他对她做了什么,你觉得自己比我懂得多,比我更懂人生。你不懂。你一点都不懂。你被宠坏了。神啊,有些人会放弃什么去抱怨你现在抱怨的东西,但你觉得生活错待了你,我错待了你,当——”
一双手滑过他的嘴唇,施以重力,并拽回他的脑袋。“好了,够了。”但Erik听起来并不生气——若真要说什么的话,他嗓音沙哑,几近痛苦,他的手也在颤抖。“我以为他的母亲和继父保护了他。”这半是疑问的话语是说给Raven而不是他的,Charles模糊地意识到。“我记得他们隐藏他的真实面目,因为他们想让他有他们眼中更好的生活。”
这才不是原因。他们从未——但Erik在问Raven,她面色如逝者般苍白——更浅的蓝色——她似乎能够做出回应。但她几次想开口但都失败了,像古比鱼一样张着嘴巴,但最终还是成功把话挤了出来。“不。Kurt——Kurt打了他。而Charles——我不知道。当Kurt生气的时候他总是迫使我离开。”迫使她。就好像这是一种惩罚。她毫无概念。“他母亲总是烂醉。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母亲隐藏他的真实面目,但Kurt这么做仅仅只是因为Charles的母亲强迫他的。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让他这么做的。但他恨Charles。”
他母亲曾为他做的唯一的一件好事,现在也已毁灭。原因甚至不是特别复杂:她诚挚爱着Brain Xavier,她想看到她亡夫唯一的继承人坐在王位上,虽然随着他渐渐长大她几乎无法直视这位继承人——他看上去越来越像他的亡父。
在其他方面她从未对抗过Kurt。Kurt,那个在她已染上酗酒毛病,并迅速深陷其中的时候依旧铭刻心中的男人。Kurt,Brain Xavier的朋友和顾问,在Charles达到法定年龄前一直扮演摄政者。
假如从一个只专注于得到权利的疯子的角度来看,他有令人害怕的大量理由来痛恨Charles。
贴着Charles的背,Erik呼吸猛地顿住。“Charles…”他的呼吸拂过Charles的脸颊,轻柔且悲伤,适合葬礼的氛围。
如果Erik能够放开他,他会给他想要的答案。但也许这就是Erik紧抓不放的原因:他根本不是真正想要这些答案。
尽管进程缓慢,但Raven开始变得镇定:她的肤色变得正常,也停止了使胸腔起伏的剧烈呼吸——她到底觉得自己在玩什么,赤裸着四处走动?——然后她就能进入一种所谓的镇定状态。
“你从来没告诉我他虐待你。”Erik语带谴责。
将一只手放到Charles的唇上,他放松对Charles右肩的控制,给他一个小小空间于是他能够抽回手肘。非常不幸,这样的空间还不足够,撞上了Erik的肋骨,但这确实使Erik退缩了一下,可并没有造成严重伤害,他从Charles唇上撤回手,以抓住他的臂膀。
“如果我想让你知道,我会自己告诉你的,”他呵斥道,不断扭动。
可以预料,他仍然被紧紧抓着。但即使是Raven,也因他敌意的抗争显露出莫名的不安。怎么,这是不是充斥太多真相了?设想也许他生来不为其他,而只是为了繁育子嗣。设想一下。
但Erik很坚定:“这是我应该知道的事。”他的手移开Charles的臂膀,随着另一只手松开他的肩,双手皆往下形成环绕,半是拥抱,半是束缚。
那么,好吧。如果这就是他需要面对的:他已疲于让自己的一切显得可以预料,如果Erik想玩被教化的游戏,那该死的他们就来开个茶会。他会端正优雅地坐在Erik大腿上,摆出柔软的姿态,等待他妹妹的下一个行动。
深吸了一口气,他靠向Erik,然后:呼气。
突然缓解的紧张气氛使Erik颇为震惊,这在意料之中,几秒之后他加大紧握的力度,到了令人疼痛的程度。这并没有持续很久,但已足够证明Erik没想到会是这样。好极了。知道他还能使这个男人动摇是十分值得的。这是关于他还能对他再做些什么。
但这一刻——是与Raven有关,无关Erik。或是更多是关于Raven。他将目光转向她,她站在房间中央,惊讶不解地看着他们。她的身体反映着她的态度:身体两侧的手臂细长,手没有使力,没有显示出她是要战斗还是逃跑。“我说的话是认真的,”他告诉她,吞下喉间的哽咽。这是她的妹妹。曾经。也许现在不是了。在她不想成为的时候就不再是。“我会永远爱你,但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出去。不要靠近我的儿子。”
他永远不会,不会为任何缘由,将David托付给Raven。她杀了Moria,而David流着他妈妈的血。无法知道Raven是如何看待此事,虽然在这早期的阶段,David也已明显的表现出些许变异,这也许还不足够阻止她伤害他。
奇怪的是,这看起来不是她想要听到的:她眨眼,摇晃着往退了一步,然后蹒跚地往前走,几乎快要跌倒,然后只是停在中间,之后静止不动。
看上去她不是唯一的一个感到惊讶的人,不幸的是:他没有料到,Erik轻摇他,使他往边上偏过一些。“不。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Charles。两天之后Raven会伴你走过长廊,即使她不会,你也需要对此有个终结。否则你还是会伤心。”
多么的讽刺:这世上不会有什么新花样了,是不是?命运之轮不断地转动,又推至那个节点,纵然是经他人之手:“所以确定你知道什么对我是最好的?这近来似乎是成为了趋势,不是吗?你是不是计划要刺伤某个人来证明?”
随着Erik的叹息,Charles后颈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呼吸逗弄着他的肌肤。“我想你现在最好还是离开,Raven。我们可以明天再把事情理清。但我觉得今夜我们不会再有什么进展了。”
这实在可以解读为“我会试着安抚Charles,然后我们可以继续这个话题。”好吧,不用了,谢谢。他们可以将此永久地搁置起来,不过如果Erik不那么想,他就是在欺骗自己。
“我——噢,好吧。”说实话,她看上去因可以离开而感到释然,或许还有遗憾,愧疚——谁知道呢。他们的关系已经严重破裂,她往门走去时他看向了别处,闭上眼睛,倾听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声。很高兴知道自己仍然还有一颗心。当他这样对待自己的妹妹的时候,也许会有一些人会心存疑问。
妹妹。神啊,姐妹们可不会有她那样的事迹。她杀了他的妻子——还有Moria泄露信息是怎么回事?这从未发生。Raven她——她是不是被骗了?
当门咔嗒一声关上的时候,他回头望去。他本可不必多此一举。没有人动作,在这一分钟里,他们坐在那儿,蜷曲着靠着对方,仅仅只是呼吸着,在情感的悬崖边坚持着。不管往那个方向再走出一步,他们都会坠落。
而且坠落会很快。
Erik首先打破了沉默。
Charles发誓他能感到自己的崩溃。
“她是你的妹妹,你知道的。”Erik轻声告诉他,而且,自Erik将他拉进椅子后的第一次,他放松了控制,一只手放在Charles的肋骨处,轻轻磨蹭着。如果这感觉带着情色,Charles也许会回击,但这所需的能量令他怯步,就侵犯性来说,这比不上他在室外待太长时间打冷颤、Erik试图帮他暖和的触摸。“但...我想我能理解。你会为她做任何事。你为保护她所做的事情使你痛苦不堪。而她只是以背叛来报答你。对吗?”
“如果你那么了解的话,那你为什么还强迫我和她共处一室呢?”
“因为你爱她,因为像这样怨恨她的同时你也在痛苦。因为她也爱你。她求我让她见你,你知道的。”
“想要看看她的成果吗?”
这并不重要。不管Raven想要什么,她的行动是唯一重要的事,她博得了对质,这是会面不可避免的结果。还有——不,他已疲于思考,也许他仅仅不会再这么做了。他会将头靠在Erik的肩上,让Erik紧紧环住他的腰,仿佛这样陷入睡眠,都是在被守护着。毫无疑问他能——任何人除了Erik。
“她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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