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Erik?这不可想象,每当看着他像这样酣睡,还皱着眉头,手覆盖在Charles先前所躺的地方。是与生俱来的,在任何情况下,一个人在另一个人面前安睡需要一定程度上的信任。Erik知之更甚:自Charles认识他以来,就一直知道Erik从睡眠到清醒几乎没有过渡,即使是微小的刺激他也会醒来。这是他经历过战俘营后所遗留下的习惯。
为了让他像这样睡得毫无戒备,他的潜意识里一定已经认定:Charles不是一个威胁。
这恰恰是一个伴侣的定义,不是吗?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伤害你的人。
紧靠在墙上,他抑制住颤抖不休的牙齿。他不会再回到床上。他不会。这不应该发生。这绝不是一个选择,为什么要回到床上,为什么要为一开始就没有被要求的信任被放在连结里而骄傲呢?
但是,上帝,这个想法就是不肯离开。杀了Erik,杀了Erik……
杀了Erik,还有——什么?
杀死Erik是对本性的违背。但这不重要。他从未要求本性去创造这些——创造他们之间的一切。创造这个连结。
不。总是那恐怖的声音。你没有要求,但那是你想要的。
不是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这个。当然,他想要Erik,在不同于现状的情况下他甚至想要一个连结,但从来没有想要这样。爱上Erik不等同于错误只是太过天真。那并不意味着想要此事的发生。按逻辑来讲应该会让他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但是——
揉了揉闭起的眼睛,他举起手掌摩挲着前额。停下来——停下——
当下什么也不用去想。杀死Erik是不可能的。可以把这称之为是个人的软弱,但是,坦率来讲, 在情况远远比Erik接管 Westchester之前复杂得多的时候,这怎么说也是个可怕的战略行动。这一次,如果他杀死了Erik,他没有支持者,没有人帮助他顺利接管政权。他现在杀死Erik将会引发内战:有些人会站出来争夺王位。如果他去暗杀Erik,首先需要一个周全的策划,一些与Westchester士兵联络的办法,要有人准备介入然后掌控各个区域。这需要做大量的计划,并且不可能在今晚、在这个房间里就被准备好。
从可能造成的后果来看,杀死Erik还不如让他活下去。
充满慰藉的动摇混合着寒冷的颤栗并不能缓和什么。有谁不会因不用去犯罪杀人而如释重负吗?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因为有一个不用杀人的借口而感到庆幸。
但是……那几乎是在想法形成之前就失败了,他把脑袋用力抵靠在墙上,抬头凝视着天花板。光线灰暗,就像黄昏暮色。很是美好。之后他没有骗自己,在连结开始的时候他太过混乱。他的身体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它已然睡在了Erik身旁。努力去争辩自己并不愿意和Erik在一起——这是一个该死的谎言,被连结搞得棘手的关系和这整个糟糕透顶的局面。他……爱Erik。怨恨并没有改变这一点,如果有的话,只会使它变得更加复杂。
是时候停止说谎了:他从未想要杀死Erik Lehnsherr。
相反地,其实大概他从来都不想——有也只是在理论上。实际上——只是设想一下——一旦Erik的心脏停止跳动,将会多么凄凉悲惨,破晓中迎来的是床上的一具冰凉尸体和大街上突然爆发的革命。而且,现在David回来了,自杀已不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还有着真实意义上的——一阵撞击声,狂乱的心跳,来源于唯一的想法——他不能生活在一个亲手杀死了Erik的世界里。
所以……完成了连结。
是的,今晚这里没有杀戮。
这个决定让他放松了下来: 他在冰冷的空气中呼出一口气,身体滑下了墙壁,跌坐在底部。该死的,这太冷了。最明显的解决方法就是爬回床上,但是……不。这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然而,育婴室,才是。
花费了几秒钟时间肌肉才能重新活动,但是,一旦他开始行动,仍需要几分钟的时间穿过房间然后进入育婴室,在那里他视为巢穴般的毛毯依然在那里,等待着他。这么做的话,Erik无疑会在早晨被激怒,但选择在黑暗的夜晚看起来要好得多,而且日常的生活琐事也会引起Erik的愤怒——所以很有可能会用激怒他来开始这一天。
直到他把自己裹在毯子里才显现出来:在之前无数个夜晚,这地板虽冰冷坚硬,但现在更成问题。他现在全身酸痛。在一个垫子上,它丝毫不起眼,但是,在他身下只有几层薄薄的毯子,难忍的疼痛因为缺少垫子而加剧,不再只是脑海里这么觉得,而是酸痛变得愈加明显。
Erik并不粗鲁——实际上,完全相反。但无论怎样第一次终究是第一次,他的身体从未被侵入过。无法避免集中在脊椎底端的疼痛——更糟的是,他的反应,比女人更加夸张。男人在过去的几百年里可能会发生突变,但女人有绝对的理由领先一步。她们的身体为此更好地被塑造。
但是,感觉也不是太糟。他可以忍受。不过是疼痛罢了,他经历过更多,更为糟糕的——特别是,战争创伤。与Shaw的最后一场对战——那伤疼了几个月。这次的伤痛紧随其后,只是它在一个更私密的地方,并因一个更具侵入性的理由。
蜷缩起来,他把脸埋在毯子里并试图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一直只用鼻子,像一个心烦意乱的孩子。这很好。没关系。这样可以活下来,并且,在早晨,他会计划,会思考一些事情,然后……如果他继续这样做,专注于每次呼吸——不中断——别无他求,他会再次睡着,并且也许会做一个梦…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噢,我的爱……”
Charles从不是一个喜欢早起的人。即使是作为Westchester的国王,也需吃力地从温暖如茧的毛毯里爬出,把自己的脚放在冰冷的地板上,卸去困倦的面容。他从来不是一个好的睡眠者,对睡眠过于焦躁,但是,一旦他能睡着,他更中意保持这种状态。
没有理由改变……
但这个——这个碰触:没有威胁,也不恐怖,尽管抚在他头发上的双手在战场上意味着杀戮。有的人准备好割开他的喉咙,折断他的脖子——但不在这里。此时,这只意味着他需要转过身,面对那声音和正在托起他的脸庞的双手——
不适的感觉蔓延上他的脊柱。那——那很疼。无论是什么——那很疼。
他用双手托着腮,低声的呜咽从喉咙里传出。一个小心,温柔的抚摸,虽然带有其他成分,一些小困惑。
噢。Erik。是的,Erik。
好了,他现在确实是清醒了。那伤痛呢?他还在疼着。
尽了最大的努力慢慢睁开眼睛——面对新的一天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他接收到了一个被慵懒的早晨所装饰了的舒适、轻松的注视。“Charles,”Erik叹息,带着点恼怒,但是大多都消逝在宠溺之下,他想压下的生硬微笑也留在了脸上。“离开你的丈夫独自一人醒来是无礼的。我很担心。”
毫无疑问他是担心的。Charles可能已经在浴缸中溺死;或被床柱绊倒;或者,最令他恐惧的是,Charles莫名地发现了离开他们的套房的办法。问题是,虽然,虽然Erik的监视总是过度而不恰当的——也许也有点恰当,从Erik的角度来看——这是不可或缺的。现在面对它——抖落毯子——显然说得通,以免担忧感变得更加激烈。不幸的是,意想不到的冲动突如其来,让Charles在几秒钟后平静地醒来,动作做了一半:他停了下来,拄着胳膊,腿蜷在毯子中,还有——上帝啊,实在是无法忽视后背的疼痛。“我就在这里。”
Erik怎会不生气?他像那样蜷缩着——肯定很疼,但他隐藏的很好。
Erik轻哼了一声。“我看到了。你也明白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吗?”
这是一个盘问吗?“什么,睡在育婴室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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