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他被怒火点燃之后,他的冷静就烟消云散了。没有人会说Erik是一个蠢货,即使他可能会犯蠢:他很快得适应了以免犯蠢。更糟的是,Erik了解他:也许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该怎么和他对抗。
“你还没有想通,”他平稳地开口,手下的触碰轻柔了许多。实在是个好策略。他的拇指在他紧握的肩膀上游走,感受着肌肉的线条。“你是不是觉得每次我要不就是把你拉回来,要不就是用糟糕的事威胁你,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手段?不会的。”他低下头,靠近着Charles。“我会任由你做想做的,下一次你要想让思想离开就去吧。但是…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做的话,你会看上去就像精神错乱一样。大家会不再信任你。若你想偷偷这么做,我会让大家看到的。大批的仆人会看见你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谣言也会流传开来。想想该怎么主持委员会议吧——而且不管你做什么来讨好我让我帮忙,你都需要自己管理好责任范围内的事情;法律,食物分配。但是如果大家都认为你疯了…”他退了一步,抬起头。“我不会纠正他们的想法,而你如果没有我的支持,委员会就会取消你的资格,你的影响力就会被大大削弱。再想想:孩子在场的话,这些事你能继续下去吗?David,任何——”他垂下手,拍了拍Charles的肚子,“未来的孩子们——你会让他们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吗?”
不。不,这不公平。事情不应该是这样。
他愤怒地想要逃离Erik,怒目而视,脸上全然是无力的愤怒——但Erik面无表情地回应了这些,几乎是耐心地看着他晃晃悠悠地往后退,然后往旁边一倒,跌坐在检查台上。
“你的心灵感应能力是一种美妙的天赋,Charles。”虽然他依然靠着墙,但他的眼睛追随着Charles。他双手抱胸,背靠着墙。“不要这样使用它。”
“那就别这样使用我,”他也吼了回来。已经无关紧要了。他已然没了力气,倒在地上。又一次,无路可走。每当Erik与他要经过转折路口,每当一扇新的大门要打开的时候,Erik就会把它猛地关上。这个牢笼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固,企图逃脱的努力又白费了。
“使用你?真是有趣的用词。那么在那个语境下,也许我们该聊聊为什么你总是在不遗余力地刺激我伤害你。”
“应该要表里如一吧,不是吗?”他啐了一口。然后转过头,又补充道:“我倒宁愿你能亲眼看看你的所作所为所造成的身体伤害。”
“让我看看你的手腕,Charles。”
这像是一拳打在了肚子上。他移动到侧面,抓住检查台作为支撑。他忽视了他移动时医疗物资在他脚下嘎吱嘎吱发出的声音,他转而绕到了桌子的后面,让桌子挡在他和Erik之间。这个桌子是金属的:关于金属没有什么是真正安全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好的选择。
“如果你真想让我看看我所做所为造成的伤害,那就给我看看你的手腕。”Erik的两条眉毛都挑了起来,一条隐藏在了他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半个前额,微微卷曲而且乱糟糟的)之下。
Erik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低了八度,更有威慑力了。“我知道我的行为带来了什么后果。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来确保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我只是做了我需要做的来阻止我爱的人离开我。”他向前迈了一步,惊讶地朝着那张桌子皱了皱眉头,好像仅仅是它的存在就是对他的冒犯。“我对这个世界无欲无求,Charles。自从我妈妈死了之后,我只希望自己可以活到亲手杀掉Shaw的那天。如果不是因为你…”他笑了起来,不断地靠近桌子,走到之后,张开手掌放在上面。“想想你说了什么话: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给过我什么,而由于生理的优点,我能够我得到我最想要的东西,你却要我正视它然后拒绝。你让我拒绝我这辈子最想得到的东西,而在此之前,我的人生都只有失去。”他的手重重地压在桌子上,身体向前倾,头发好像要伸进眼睛里去。“我不会的。第一次生活的规则是由我来制定。别指望我会放弃。”
这是个挑战,不退缩或者逃避,但是同意Erik就无异于在大海里割破手腕还指望不要引来鲨鱼。“我确实是这么期望的。我和你,我们是平等的。我们曾一起战斗。我毫不怀疑你对我的爱,但是我觉得你不知道如何把这份爱付诸实际。这不该是你对待爱人的方式,Erik。你不应该剥夺他做选择的权利,还让他的生活痛苦不堪。”对就是这样,不回应Erik的瞪视,不要畏惧退缩,而且最好靠他再近一点,平等地质疑他。“对于Shaw杀死了你的妈妈,我也很难过。我很抱歉他做了这么多伤害你的事。这个世界确实对你有所亏欠。但是如果你觉得我就是你应得的偿还——那么你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你正在对我做Shaw曾经对你做的事。”
突然桌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Erik的手悬在它的正上方,他控制着这堆金属发出刺耳的低鸣,紧接着它们扭曲成一小团,砸在地上。在Charles想赶快逃开之前,它正正好落在右边的地板上,和左边,后方的墙壁一起,把Charles困在原地。唯一的出口正对着Erik。“那就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生来是这个样子。你强迫自己忘记我们结合过的回忆,以免本能支配你的行为。然而,即便是现在,你也想要我的触摸。你生来就是有繁育后代的能力。这一切如何解释,Charles?”其他时候,他肯定会走上前逼他就范。但是这次,他站在原地,显然是觉得挡住Charles的退路就足够了。
“我还有个选择。”
“是的。当然了。你可以选择要不要这样继续下去,总是和我对着干然后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或者你可以站到我的身边,和我共同统治,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这不在我的选择范围内。而且也不是我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那就告诉我怎么才能帮到你。”他的怒火——并没有消散,而是和真挚融合在了一起。Erik伸出手,手掌朝上。话虽美好,但是却并不是完全真实的。“目前为止,你对我的唯一请求就是让我放你走,或者是让我伤害你。但这两件事我都不会做:因为我们已经结合了,所以第一件事太不近人情;而第二件事只是你为了方便自己把我想象成一个恶棍的不良嗜好。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答应你的请求。”
这真的很奇妙,这是Erik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分析Charles的想法...真的。太久了。久得他都记不清具体有多久了。最起码这是个对话:比被拒之门外好多了。不管刚刚Erik的长篇大论到底说了什么,这都是件好事。
但是这些并不代表Erik会屈服并且意识到选择的必要性。
那么,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呢?
“我不能——“不要崩溃,不要逃避,但是——“你可以像原来那样对待我,这就是在帮我。就像你我身份平等,像——”
他的声音小了,胸腔变紧,空气从肺部挤出。这简直像和一堵墙在争论。Erik不会听。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同样的内容却从来都无人理睬。
讨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所以,对话结束了。什么也没实现,所以——他为什么要说话?直接打他可能会更有效,但是他太累了,而且Erik的注意力——
注意力。对,就是注意力。因为他正以这个为掩护冲向前,伸出一只手搂住Charles的腰,带着他离开坏掉的桌子,来到门边。“你知道,我理解你的话。”他先坦诚了这一点。“但是你错了,你说你是个士兵,但是你有比在战场上效力更重要的使命。我们会向世界证明繁育者会有多么的能干:你可以塑造下一代,Charles。想想吧:给整个世界立王,而不只是 Westchester。同时,你也可以向他们展示一个繁育者也能在治国之才上胜过旁人。你可能现在还看不出,但是我向你发誓,只要你按照我制定的规则,我会为你打下天下,让你帮助他们远离饥饿,帮助他们生活得更好。你不是一直这样期望的吗?”
他甚至都不能让自己的生活更好点,怎么可能能帮到别人呢?
重点在于,让Erik和他好好聊聊对任何人没有什么益处。唯一的用处就是让Erik重复他的想法,让他变得更加自以为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感觉。真的那么好吗?
但是…自以为是是个弱点,而且如果Erik那么喜欢哗众取宠,那就一定有可以加以利用的地方。至少,一定有办法可以让Erik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但这些办法不包括来一场辩论。那样的话就太过了,会很明显。而且要想让这个方法起作用,Erik必须得在好好听他说话。
不被倾听完美地诠释了愤怒的来源。那——
这是种很容易刺痛Erik的侮辱。假装对他说的话漠不关心——他没办法完全做到漠不关心,因为他没办法忽视Erik的每句话,除非他在评论国家事务。其实Erik并不需要相信Charles对他的话都漠不关心:只需要不给他回应。
他动了动肩膀,往后一靠,把自己身体的重量整个压在墙上,逃出了Erik的怀抱。因为很突然,所以他成功了。Erik没想到,他也没有及时地阻止他。
“我不是还有篇演讲要做吗 ?”他没精打采地问道。
Erik小心地看了看他,抬起手上下摩擦着Charles的手臂,好像能这样取暖。
没有回应。
“Charles…你还好吗?”
当然不好。如果Erik连这也没有发现的话,那他就真的没有在专心听他说话了。
“Char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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