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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Erik没有告诉我？”不大可能但不代表不可能。这不能被忽视。

“他不会憋这么久。你会从别人口中道听途说。要是你依旧没有，我们会派人来告知你。”

很好，这听上去足够稳妥。“我能否及时逃脱仍然是一大问题。”

“这会很困难么？我可以直言不讳大的说，他对于你的把柄此时此刻大多数在于你的孩子在他的照料之下。如果他失去了这一把柄……”

那么他就能逃跑。他会逃跑。Erik不能一天每时每刻地监视着他，在他某一疏忽的时候，哪怕是一扇未锁的门——也足够了。Erik可能不会这么密切地监视他——不像现在那么密切——如果他不知道David的逃跑计划。在他看来，他一定不是那么需要David，这是不过是一个可以让他来持续彰显他目前拥有他这种权力的行为。

如果这个对话被触发，Erik将会失去这些。当然了，如果这个对话被触发，那么Erik会拉出记忆来查看——但是Erik不会在他脑海里匆匆审阅那些日常的琐事，哪怕忽视掉几天也绰绰有余了。

这就是了，简而言之：忽视掉几天，就约等于忽视掉一把小山一样堆积着的谎言。如果真是这样…

“你需要植入一些记忆来遮掩我们今天所做的事。”例如提议有人欲陷害他——插入记忆这种行为类玩火自焚——但是这不是一个他能摆脱得了的处境。这必将发生。

“一些不那么复杂的事情。”在他脑海里列举出Emma Frost所让他觉得简单的特征——她鼻子上的皱纹，轻微嫌弃的表情，她自认为了解一切的神情。“我会把它包装成为一次争吵，一些有着Ororo在场的事。我怀疑Lehnsherr会怀疑我们发生争吵。我会在伪造给Lehnsherr的记忆力留下一些记忆中的往事，正如我向你展现出来的一般。如果他看到这些，他一定不会怀疑我们发生过争吵。

如果Erik尚存理智——他的确如此——他将会预料到他们的争吵。“好。”

“那就，现在？“

他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但是Ororo她正站在桌边，依旧处于紧张状态，她不断往门那边扫视，好像她在等待着Erik回归并且会在任何时候破门而入。当然这是一个多余的担心。

尚且……为什么要耽搁呢？就像遭遇枪击，哪怕起先做好心理准备也难以在短时间内躲避。他所有需要做的就是加固他的防护——如果他悄悄地完成，Erik就不会察觉，如果Erik没有察觉，或者很快的一瞥来断言他没有做——他会缓和他其他记忆的警惕性，那些不涉及到他人的记忆。Erik很难应付，Erik一向难以应付。他的侵入是来自与大脑内部，自然这就更加复杂了。

而对Frost放下防备，另一方面，简单。

太简单不过了。简单到令人不安。

“好吧，”他呼气，闭起双眼，双手握拳，双手如此的用力以至于他能感到指甲在掐他的手掌。可能他有点激动，这样做总比什么都不做好，他感到他的脑子完全卸去了防范。“开始吧。”

第一次推击，大脑与大脑的链接，记忆被向下涌入。这一定要成功，让这一切成功——为什么Frost会在他的头脑里，他又在何方，什么——？

第30章 Chapter 28

“真高兴你今天没有和Frost爆发什么灾难性的争执。”

他们真的是要讨论这件事吗？Erik现在应该知道了，有些事最好还是不要触碰。 尤其是讨论强迫自己的丈夫花一个小时与曾经侵入他大脑的人虚伪地客套之后发生了什么，这不应该是Erik迫不及待想要追究的问题。更不要说还是Erik一力促成Charles偷窥了这些记忆。毕竟他和Emma所谈的大多数事,Erik都没必要知道：有关他性别的讽刺性评论和她因为转变立场而受到的诋毁，他们还真是谈了一堆无聊的事。

当然也存在一些很明显的例外。

的确有一些事确实需要解决。那些有关Shaw的记忆，有关他对Erik的所作所为…

这也完全没有让Charles更想参与接下来的谈话。

Charles咬住了嘴唇——这是他紧张时会有的习惯，真是讨厌自己的这个小动作。他把沙发垫子间的书签扯出来，又放回到书页之间。Charles暂时不想读书了，如果Erik毫不隐晦的监视是个指示器——那男人正用余光盯着他，但这丝毫没有使得这监视变得隐晦。

Erik不声不响地倒了两杯威士忌——啊，他可真好呀。他是不是已经取消了禁止酒水,因为酒水会影响他们的私人互动这项禁令了？毕竟他是这么固执，醉酒也无法对他们的关系有丝毫影响。但是发现现在处理事情又有了一条新的途径也是很开心的。

虽然一杯威士忌比不过短暂的休憩——也是因为晚饭不过是几小时前的事情。事实上令人惊奇的是Erik没让他们去睡觉。

喝完了威士忌，Erik盖上了醒酒器，弯弯手指——很好，能干的手——他拿上两杯酒，离开桌子，走向房间里的沙发，在Charles的旁边坐下。一阵静默，他把一杯酒递给Charles，又拿起自己的抿了一小口，紧接着然后便把酒杯放在一个矮茶几上。

“谢谢你。”这没有理由表现得粗鲁。Erik给他拿了杯喝的，懂得最基本礼仪的人都明白该怎么做。除非他们正在吵架——他们之间也确实没什么好吵的，不是吗？即便有，那也是极为隐秘而微妙的。

这并不意味着事情不会开始：它更有可能马上就要开始了：Erik弯下了身子，吻向Charles的脸颊，但Charles及时移动，他只亲到了鬓角。

Erik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你从没回答我的问题，”Erik看着Charles喝了一口酒，发问道。他的眼睛一直跟着Charles跑，虽然略显疲惫，但是却闪着不加掩饰的兴趣。这并不真正意味着什么：Erik对很多事物都会露出这样的眼神，作为这些事物之一——不得不说是非常特别的那一个，只是会受到严密检视下更细致的观察。这真是讽刺啊。

“我没有意识到你在问问题。”真是不错的待遇，又喝到了威士忌。只不过几个星期，他已经养成了睡前喝一杯的习惯。既然拿到手了，这杯酒最好现在品味：他将酒放在了Erik那杯的边上。

Erik蜷起嘴唇。“你和Frost发现什么了吗？”

“没什么好发现的。不管她做了什么，都是照你的意思行事。”若一切都是为了原则，那么谎言所带来的苦涩何时能够停歇？或许下次吧——这次不行，尤其是当他刚刚指责了Erik。

Erik像往常习惯的那样，默认了他的话。“所以你因此而不原谅我吗？”

“我不记得你曾想求得我的原谅。我记得，你从来没说过你错了。”

“我为不得不这么做和你道过歉的。”

Erik这么做过吗？在某些事上可能的确如此。那也一定是被认为成Erik为自己所做的无用辩解而被无视了——因为那几句简单的话挽回不了他曾经造成的伤害。“所有事你都能扯到必要是吗？必须要把我的秘密公之于众，必须要让我回忆那些往事，必须要胁迫我上床，必须要—”

一根手指顺着他的鬓角摩挲而下，描摹着Charles的容颜。“我以为你和她谈过之后会感觉好一些的。如果我做错了，那真的很抱歉，我以后也不会再将你置于那种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