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经受伤,这姑娘的意志力是如此令人敬佩:她没有烦躁不安,而是继续和他对视,眼神坚定而沉着。这双眼睛很锐利,虽然并不能看穿他的一切秘密,但是仿佛只要她愿意就可以看穿一样,好像他不愿意费心去知道。当一个人不再思考为什么,当她真的不想知道,这又显得有点更可怕了。“可是他第一次进攻Westchester的时候你落败了。”她这样指出。“如果你真的那么经验丰富,为什么会失败?”
如果Ferguson是意图要拿战败的事羞辱她,这样的表达是不合适的,因为她的声音逐渐变弱,变成了一种温和的语调。她的行为也没有比声音有些许威胁性,她倾了倾身,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微微张开,与试图羞辱人的应有的表情相距甚远,而变成了一种恳切地想得到回答的样子。想象一下吧。有人想要听实话,而不是彻头彻尾的谎言。这让人有点困扰,因为她问到了关于第一战的事情。Erik发动的第一场侵略战已经成了常识,但是这场战争背后大量别有用心的细节还是秘密。
“一系列的原因吧。”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但确实已经很久没有人费心去过问第一次侵略战的事情了。如实地说,应该是从战争开始的时候——在被发现他是个繁育者之前的事了。从那以后,每个人脑子里都想的是一个功能齐全的子宫——而完全不是非生理功能的军事能力——这一切都是他们所需要的答案。“当Erik一开始招兵买马的时候,我没想到他会参与侵略战争。他和南方关系融洽。坦白说,用一场败仗来结束混乱局面让他很不高兴。如果他没有攻打北方,他就会花时间来把南方划进他的统治范围,可能就会继续清除Shaw政权的残留势力,稳固他自己的统治。尽管现在南方依旧是动荡不安。我想也你明白,现在的骚乱也是常识。”
她理解地点点头,一边翘起二郎腿。这是个表示亲近的动作,而不是表达紧张,情绪处于好奇和不舒服之间。“是啊,昨天就有两个人被绞死了。”
不出所料。Erik处理与他意见相左的人的时候,最常用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永远闭嘴。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让古老家族的势力变得更加根深蒂固。”“南方确实还有很多老信徒。”他嘟囔道,同意地点点头。”Shaw被推翻了以后,人们都失去了不少东西。他们乐意看见Erik失控——他们也会蹚浑水。 Erik应该在扩张帝国版图之前把那些人安置好的,但是他没有,所以就造成了他面对南方的权力根基就不得不两线作战的局面。第一回 合的时候这不算什么大事。南方还在Shaw的事情上纠缠不休,旧势力也很高兴Erik不是下一个Shaw,也没有像支持Shaw一样支持他发动侵略战争。“
Ferguson用手指绕着辫子梢转来转去,似乎对检查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可能没法描述她眼下的情况,所以毫无掩饰地露出了抱歉的表情看向了一边。“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得到支持了。”她慢慢地挑选着字眼,虽然她的表情已经表明了她坚持她的观点。
“是的。但是现在他们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Erik得在北方作战的同时兼顾处理南方的那些麻烦事,而且不仅如此,第一次的时候他得一边渗透Boston,一边拦截我们,就是这样的两线。”
这个姑娘知道的关于Boston的传言完全不可信。情报机构说Erik大力镇压了关于Boston到底发生过什么的各种说法,但是人们还是在传,谣言大行其道。尽管如此,从源头上传是最容易的。
“Boston不怎么欢迎他的法律。虽然北方已经施行很久了,但是弄到Genosha去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效果。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就不用专门想办法把Erik的人弄出Boston了,因为Boston的人民已经自己起来反抗他们的统治者了。而且据我所知,这可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我没法责怪Erik要把这件事小事化了。我认为如果旧势力知道了事情剩下的部分,对公众来说没有什么好处,毕竟Erik Lehnsherr的繁育者骑在了他脑袋上,还跑去加入了叛军。如果他没法控制他的繁育者,那么Boston也会骑到他们头上去,而他就没法控制这个地方——那些人说得对,他确实不能。Boston造反了,因为北方被占领了。在Boston叛变之后,Erik就没法在镇守Westchester了。因为那边也有了叛军,所以他的军队给养不足——” 或者更具体地说,他自己的军队和起义军一起不停的骚扰着Erik的补给线,直到它彻底没法给军队提供补给。“——所以就没法维持和Boston叛军作战的部队了。”
Ferguson把辫子放开让它荡在胸前,收紧下巴,目光移向对面的墙。“不。”她小声说道。“公众知道的不是这样。我们知道Boston失陷了,但不是因为起义军。这是合法执行——Lehnsherr将军任命了政府。据说他和起义军达成了协议,否则Boston城就不会失陷了。”
用谎言圆谎言。他说实话其实也不是那么不好,但是可能处处说实话不符合他的治国理念。如果这样,Erik必须用尽一切手段让局势平稳。这样看来,说谎似乎是万恶之末。
但事实上,说谎已经足够邪恶了。
这个故事似乎还没讲完。而——这个姑娘急于听到结局,她已经被开头吸引了。
“在那之后,”Charles继续说,“我与波士顿还有Upper North遗留的部队作了一个交易:虽然我是繁育者,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Erik。没有人有更好的机会打败他。他们也知道这一点,他们愿意联合组建联军。从那里…”一个苦涩的微笑凝固了他的表情;它像变质的牛奶一样酸,在他的嘴上也是一样的苦涩。“我可能已经失去了Westchester一次,但是,对我来说,夺回比守卫要简单得多。已知的秘密通道对于抵御入侵来说并没有多大作用:尽管它在军事上想到无用,用作疏散是极佳的。当入侵的时候,它是无价的。这相当简单,先让Westchester投降, 然后送另一个队士兵穿过隧道。Erik留在Westchester的手下很快就里外受敌。再一次,Erik百密一疏:他本该在进攻之后立刻着手搜索秘密通道。我猜,然而——“然后他的笑容变得令人极其讨厌。十分可怕,感受着那个笑容,摆出那样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看起来充满仇恨,然而现实却让他在这些日子里苦苦压抑。”我想我丈夫心里一定是想着一些别的什么事。“关于婚姻本能的事情。他的到来,毕竟,正好是他最终的目标达成的高潮之际。重新取得连结一定比考虑建筑的安保问题来的诱人的多。
“你这么说仿佛Lehnsherr将军十分无能。”Ferguson谨慎地看着他说道。
所以说她似乎认为他应该把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在她看来,如果他说了Erik无能,其罪无异于造反。如果她无意识地希望把自己的世界观处在一个Erik所掌控的范围之外,那么Erik的教化方式确实起作用了。
“Erik善于用兵——在实战方面有很强的能力。但是制定策略从来不是他的专长。”
她眨眨眼,带动脸上的印记跟着在灯光中起舞。“如果不是你在领兵的话,他没办法弄出那些条条框框也没什么关系了?”
Ferguson怎么到现在这么忠心耿耿呢? Erik真是选的一手好帮手,如此看来他早就预见了这场谈话,所以派了一个会问问题的人来以瓦解这场交易。Erik没理由把回忆都变成武器。“是的。如果不是Erik带兵,我一开始就不会开战了。这个时刻我不惜用尽一切手段,包括我自己。如果必要的话我会赌上我自己。‘必要’意味着在和Erik进行和谈会议的时候,我会让我的士兵埋伏在Westchester的密道里,一旦有情况立马出击。最好的形势是,Erik同意我的条款,那么我就会按兵不动。不幸的是,情况恰恰相反。”
“还有过和谈会议?”她好奇地歪着头询问道。
真不赖,看看Erik是怎么把他漂亮地弄死的。对于Erik来说,隐瞒和谈会议的事情对他来说非常必要,但是会议的“收获”再明显不过了:没人知道他们做了间接接触以上的事情。如果没人知道的话,那么Erik要解释他的繁育者和继承人问题的时候就会比较棘手了。他也得被逼着说出他在会议期间隐瞒的事情,或者被冠上通奸的罪名。总而言之,将会损害他的公众形象。
“是的。就在我的人马夺回Westchester之前。这是我最后一次为Westchester争取和平的机会,但是Erik拒绝了我的一切要求。”
“你一开始就不应该和他开战。”
最后还是要回归到这里,不是吗?他已经给她摆事实讲道理,但是她的思维绕了一圈,最终还是绕回了起点:他的性别。
不过这是一次很有意义的尝试,Ferguson的行为确实有她的理由。如果他能说服她的话,她将成为他非常有价值的帮手。但是这样来看,任何进一步的尝试都是在将他的头往墙上撞——是的,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都有撞墙的冲动,特别是晨吐难受的时候。被抽了一鞭子以后再给块糖更令人怜悯。
“我的人会护送你去个安全的地方。”Charles长叹了一口气,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Miss Frost会照看你,不过我不希望你跟别人透露更多的情报。”
她点点头表示接受了绝口不提这场谈话的要求,然后把长长的深粉红色辫子甩到脑后。如此漂亮的头发,美丽的姑娘。聪明,又能干——她可以更聪明的,除非她忘了今天的事。
但是她的存在是Shaw统治的系统成功的证明:恐吓人们,让他们苟且偷生,只顾担心他们下一顿的饭食,关心着当下的生存问题。他们从不为别人担忧。如果他们不是繁育者,那么繁育者们怎么生存就不关他们的事;如果他们不是人类,那他们也不会多看一眼;如果另一个人不是你或者你的家人,那么他就跟空气差不多。别人存在的价值是他们还保有人性,但是除此之外,人们在他们的社会群体中依然是孤立的。这层次上的合作让事情变得更难办:这个问题就跟Shaw本人一样,他恐吓着所有的社会群体,来维持这个国家的等级制度。
Erik并不是一个等级上的威胁。这表现在并没有多少人想要跟他打仗。
“祝你好运。”Charles诚恳地说道,后退了一步——此时Alex,Frost,还有一个名叫Levine的士兵——Moira的一个朋友,即便很多年过去了,他的出现依旧让Charles感到伤痛——进入了帐篷。Alex一脸忧虑,Levine没什么表情却在深思,Frost则用敏锐的眼神看着他们。“真的,祝你好运。”
好运,没错,多么毫无用处的话,祝人好运。Frost作为一个实用主义者也同意这一点。现在她正站在那里,昂着头,用精明的眼神打量着她的囚犯。Frost可能不是那种值得赞扬的女性,但是她为她做的事情感到自豪。她用自己的眼睛看着一切,按照她本人的价值观和责任感来提升或者降低处理事情的标准。坐在床上的那个女人和她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这是悲剧性的,因为她可以得到更多——非常多的东西。她可以变得更勇敢,更优秀,在那个不同的世界里,她还可以成为真理而战的人,不在乎是否会有什么代价。
但不是这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可以说没有人活出了自己想活的样子。可能Charles自己更甚。
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他可能不需要做那个转过头对Frost说了一句“交给你”之后就在朝着帐篷出口走去的人。他要把他的儿子接走,Alex会和Jean一起离开。Erik今晚不会再尝试了,如果他尝试了,Armando和Sean就在那里等着他,在Alex还在忙着协助Emma的时候。
在这个世界里,Charles无法拯救所有人。
在这个世界里,他甚至连尝试都不被允许。
第35章 Chapter 33
两周后,越发显而易见得可怕的是Erik对于迫在眉睫的战争的威胁不是在开玩笑。虽然并没有任何真实的证据可以证明,但是形势却越发严峻,驻扎在边境的军人纷纷全副武装准备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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