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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他们会讨论她的连结。Erik难道不会为此激动吗?

大概并不会。这会让他失去一位顾问——除非他愿意重新考虑他在繁育者服军役方面的立场,而如果到目前为止Erik都没有打算改变,他也一定不会因为Raven而改变。

“我得去听听她对这件事的说法。”

Ororo叹了口气,把手伸了回去,摆弄着袖口。和当年宫殿陷落时Shaw让她穿的有不同,她现在要么穿衬衫加长裤,要么,就如今天一样,穿长款而宽松的朴素裙装,凸显她自然的高贵、雕像般清晰的轮廓和近乎女祭司般的气质。“我不认为有什么可说的。”

这一点是她错了:这件事其中的细节完全能写出一本小说来,其中大部分他都不想知道,因为有一些会让他不时回忆起过去——就像它们对Raven做的那样,让他回忆起它们对他所做的,她对他所做的,而他的正义感又让他无法停下。作为她的兄长,他必须拯救她。而仅作为人类,在苦难面前是如此脆弱,这使得他服从于辩护的恶心感觉。且称之为满足吧。在所有他不需要的东西中,他已经有了必须彼此斗争的Erik。

解决它是目前唯一的选择,除非他打算一直把这件事遮掩到和谈的时候。很难说这是一个可靠的计划,特别是考虑到Erik也会知道这件事,在没有所有信息的情况下这么做无疑是让自己陷入及其不利的地步。

“我需要和她谈一谈。”他承认道。

需要这个词多有趣:它的存在有各种各样的理由。策略上、情感上——其中混杂聚集的动机有那么多,但花时间一点点把它们分清楚又是毫无意义的自找麻烦。Ororo或许能更客观地弄清楚自己的情绪——这也解释了在他从书桌前的椅子站起来走向门口时,她一路追随他的那怜悯而坚定不眨眼的凝视。

“有些事不对劲,Charles,”她叫住了他。

事实上,很多事都不对劲。但这件事应该不是其中之一。他了解Ororo,知道她有自己的道理,所以他停在了门廊里等待她把话说完。

“你期盼她能够调和自己的观点。如果你希望她最终学会理解你,那你会失望的。世上总有各种借口让你立场不同,而无论她如何为自己辩解,使她最终能免受她害得你受过的法律的惩罚——她不会意识到她对你做的事是错误的。”

他的手就悬在门把手上。“你是要说服我不该去问问她口中的故事版本吗?”

“不。我是要告诉你,不要把你心伤的愈合基于你妹妹是否承认她对你做错了事。如果犯错的人已经忏悔了,放过这件事或许更容易些,但这通常不会发生。只要你还在根据你是否能说服她观点中有漏洞这一点来判决自己,你还是会让她控制你。不要给她这样的力量。”

最终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力量上。谁有这样的力量,如何使用它——最无害的相互作用就沉浸在其中。他简单地对Ororo点了点头,表情放空,嘴唇紧抿——他紧闭的嘴中也有潜在的力量。她已经说出了她的观点,他是否选择去留心这些观点举足轻重。采纳别人的意见会给他们带来力量。

Erik便这样做过:他用力量给这个世界抹上色彩,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沾上了色彩。信赖一度是如此轻易可得,而现在,疑中留情早已转瞬即逝再难求。

“我…会记住你说的话的。”他这样告诉Ororo,尽管当他低下头来避开她的凝视,又转过身朝门走去时,那警告早已变形,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存在着。

Raven是不会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的:果真没有一点机会吗?Ororo自然也有可能弄错咯?如果Raven发现自己也有了连结,她一定能明白在一瞬间的化学作用下尽失一切的愤怒。

如果她不能呢?

他走下楼梯,优雅的门廊木墙渐渐消失而变成了混凝土墙。危机模拟室——他们曾经这样称呼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曾经被规划为一间很大的房间,但在Westchester国王的指令下,很久以前它就已经被扩张变成牢房了。

这里本不应该用来关住Westchester的——Westchester曾经的——公主。

这样看,“本应该”变成了对未来发生事情越来越不可靠的预测。

楼梯的尽头是平地,Armando出现在眼前。他坐在一排牢房前的椅子上。左边第一个牢房关着的就是Erik,但,至少就这次看,这事和Erik无关。该死的,他绝无可能走过那扇门的时候忍住不往里面瞄。

谢天谢地,Armando没有对此作出评论,尽管他确实是站了起来让自己的行礼更加得体。“我的王。”

Armando从前从不花时间向他行礼,但…他这样也相当好,他的军姿是对他地位的认同和保证。“稍息。”没有理由这样正式。“发生了什么?”

Armando皱了邹眉,尽管他的表情已经非常克制,尽量让自己只是动了动嘴唇。“那是间双人牢房,鉴于当时我们相信他们两人中没有繁育者,把他们关在一起应该是安全的。”

这个评定非常合情合理,也正如Ororo所说的那样,一点不让人吃惊。“可以理解。”

“今晨早些时候我们听到了尖叫。打开牢房时,我们本以为需要劝架,没想到发现她赤裸地缩在角落尖叫着让他走开。从他当时的表情上看,他正颇有兴致,侥幸试图接近,但是整体上说太震惊不知是否应该动弹。最后的结果就是他笨拙地绕到一边,直到守卫们把他带走询问。根据他的说法,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连结,初步的血液测试也证实了这一点。”

“她是个繁育者。”这是个陈述句,而非疑问。但这一切都说不通。她的变形能力对于孩子来说很危险,可以说是致命的。即使在她出生的时候,血液测试证明她有繁育的能力,但当她到了可以控制自己变形能力的年纪,她能够轻易地把自己这项生理机能变成其他的东西。重要的是,Raven能够选择自己的性别——尽管她选择的也是自己默认的形象。对于她突如其来的连结…更奇怪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是的,但这可以证明她完全放下了自己的防卫,允许自己的身体完全转变成她多年未展露出的模样。

她在6岁的时候就不再在Charles面前展示这些了。如果她之后有在任何人面前这样做过,她也未曾提起过。事实上,她总是引导他相信自己已经完完全全转变了自己的生理机制。

没关系,她在这件事上从未亏欠他什么,但——如果她都不相信自己的哥哥,为什么她会相信其他人?Azazel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促使她这么做?

Raven是——她是——

他们一同长大,一起做每一件神灵诅咒的事情来让她的生活更加轻松,而她竟然就这样隐藏自己,让他一个人承担作为繁育者的一切,她明明可以试图理解….

但她不会理解的。Ororo是对的。她大概已经说服她自己真的是一个守卫者。而这在因为缺乏信任造成的伤痕面前没有任何治疗作用。

“我需要和她谈谈。”

Armando值得赞扬的是,尽管他正在经历的一切让他心中充满了疑问,他也没有问出来。他面无表情——面无表情得有些刻意——但仍旧没有说话,只是把钥匙掏出口袋,走到门前,把钥匙插进去打开门锁。“殿下。”

“我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的意思大部分是指,如果Raven试图从他身边冲出去,他准备好抓住Raven了。这是一种可能,但,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他的直觉抗议说她并不会这么做。逃跑不能解决她现在的问题:考虑到如果发现她是一个繁育者,Erik那边的势力不会比Westchester更仁慈,她无处可去。

他一步踏入牢房——房门很快在他身后关上并锁上了——也足够证实他的这些猜测。他走进来的时候,床上的那堆皱起都没有认出他,只是更紧地蜷缩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那样病态。从前的他会做一切事来阻止她这样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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